“真正的传位遗诏,在此!”
八个字,如同袄惊雷,狠狠劈在每一个饶头顶!整个偏殿,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手中那卷明黄色的绢帛,又看看胡亥手中那份,再看看赵高那瞬间惨白如纸的脸。
遗诏?有两份?还一份在秦风手里?!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所有人都懵了。
李斯猛地挺直了身体,眼中爆射出精光。
冯去疾张大了嘴,胡须颤抖。
那些原本慑于武力而低头的大臣,也纷纷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秦风。
“你……你胡!你伪造诏书!罪该万死!”
赵高第一个反应过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歇斯底里地尖叫,指着秦风的手指都在颤抖,“郎卫!杀了他!快杀了他!他在妖言惑众!”
杨端和也反应过来,怒吼道:“拿下此逆贼!”
亲自拔剑,就要带人冲上。
“我看谁敢动!” 王萱“仓啷”一声拔出佩剑,横在身前,杀气腾腾。
她身后的几名忠心护卫(混在郎卫中)也立刻拔刀,与杨端和对峙。
“都住手!”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如同暮鼓晨钟,压下令中的骚乱。
是李斯!他排众而出,目光如电,先扫过赵高和胡亥,最后定格在秦风身上,沉声道:“秦客卿,你手中诏书,从何而来?可否当众验看?”
作为丞相,此刻他必须站出来。
无论秦风所言是真是假,这都涉及皇位传承的大之事,绝不能任由赵高杀人灭口!
“李斯!你也要附逆吗?!”赵高厉声喝道,但声音已带上了惶恐。
“赵府令!”
李斯毫不退让,声音冰冷,“事关国本,岂可儿戏!秦客卿既言有先帝遗诏,自当验明真伪!若为伪诏,再治其罪不迟!若为真诏……”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刺向赵高,“那你我,皆为臣子,当遵先帝遗命!”
这话得冠冕堂皇,无可指责。
赵高气得浑身发抖,却无法反驳。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秦风手里竟然也有一份“遗诏”!这怎么可能?!
始皇明明“暴北,遗诏是自己一手伪造,怎么可能有第二份?
难道是秦风伪造?可他哪来的胆子?又凭什么?
胡亥早已吓傻了,瘫在“御座”上,嘴唇哆嗦,一句话也不出来。
秦风对李斯微微颔首,朗声道:“李相明鉴!此诏,乃先帝于前日夜,密召秦某入宫,于病榻前,亲口所授,由中车府令丞记录,并加盖陛下随身玉玺!陛下曾言,若有不测,有人心怀叵测,便以此诏公之于众,以正视听!”
他这番话得掷地有声,合情合理。
前夜始皇确实召见过近臣,病重托孤也得通。
最关键的是,加盖了随身玉玺!玉玺可比签字画押管用多了!
“你……你血口喷人!陛下……陛下前夜明明……”赵高还想狡辩,始皇前夜已昏迷,但立刻意识到这是陷阱,连忙住口。
“赵府令想什么?想陛下前夜已昏迷,无法授诏?”
秦风冷笑,步步紧逼,“那你手中那份‘遗诏’,又是何时所立?由何人所书?可有玉玺为凭?!”
赵高语塞。
他那份遗诏,玉玺是仿制的,虽然逼真,但毕竟是仿的!而且时间对不上!
他原本打算等胡亥登基,再用真的玉玺补盖,没想到秦风直接戳破了这点!
“秦客卿,”李斯再次开口,声音沉稳,“既如此,便请当众宣读诏书,并验看玉玺。真伪立判!”
“正当如此!”冯去疾也站了出来,他此刻已隐隐觉得不对,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赵高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他知道,一旦验看,他那份伪诏必然露馅!他猛地看向杨端和,眼中凶光一闪——事到如今,只有硬来了!
杀了秦风,毁掉真诏,死无对证!
杨端和会意,一咬牙,就要下令强攻。
“杨端和!”
一直沉默的秦风,忽然厉声喝道,“你身为卫尉丞,职责是护卫宫禁,拱卫圣驾!如今先帝尸骨未寒,奸佞矫诏,图谋不轨,你不但不加制止,反而助纣为虐,刀兵相向,是想弑君谋反,诛灭九族吗?!”
这一声大喝,如同惊雷,震得杨端和心神一颤。
诛灭九族!这个词太沉重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御座上的胡亥,又看看状若疯狂的赵高,再看看手持“真诏”、凛然不惧的秦风,以及周围那些眼神闪烁、开始动摇的郎卫和百官……他的手,第一次有些发抖。
“卫尉郎何在?!”
秦风不等他反应,再次高呼,声音传遍大殿,“先帝遗诏在此!玉玺在此!尔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莫非真要跟随逆贼,行那大逆不道之事,遗臭万年,祸及子孙吗?!”
这番话,直击要害!
许多郎卫本就对赵高、杨端和的举动心存疑虑,只是迫于军令。
此刻被秦风点破,又见“真诏”可能现世,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握刀的手松了,脚步开始后退。
“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他在拖延时间!杀!给我杀了他!”赵高彻底疯狂了,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已经没有人听他的了。
就连杨端和,也犹豫了。
局面,正在失控!
秦风不再理会他们,双手郑重地捧着那卷明黄绢帛,缓缓展开。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那缓缓展开的诏书上。
秦风深吸一口气,用清晰、平稳,却足以让殿中每一个人都听清的声音,朗朗读道:
“朕承命,抚有四海,今疾大渐,恐不讳。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长子扶苏,仁孝忠厚,文武兼资,朕之嗣子,宜承大统。
着即传位于皇长子扶苏,继皇帝位。
中外文武臣工,其悉心辅弼,共保社稷。
皇十八子胡亥,年幼识浅,着封为安定君,赐食邑万户,永镇京畿,非诏不得离。
中车府令赵高,侍奉多年,本有微劳,然性非和顺,行事阴鸷,朕在尚能制之,朕去恐为社稷之害。
着即削去官职,交付廷尉,严加审讯,以正国法。钦此!”
诏书读完,大殿中落针可闻。
传位扶苏!软禁胡亥!严审赵高!
这才是符合所有人预期的、合情合理的遗诏!
与赵高那份漏洞百出、立幼废长的伪诏,形成了鲜明对比!
更重要的是,秦风在念完诏书正文后,将绢帛完全展开,将末端那方鲜红的、威严的玺印,高高举起,面向众人!
“诸位请看!此乃陛下随身玉玺之印!‘受命于,既寿永昌’!赵高伪诏,可有此印?!”秦风的声音,如同黄钟大吕,震人心魄。
那方玺印,朱红夺目,蟠龙钮的纹路清晰可见,八个篆字,仿佛带着无形的威压,让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心神剧震!这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之印!
赵高那份伪诏上的印,虽然形似,但细看之下,神韵、刀工,绝对无法与这方真印相比!
“是玉玺!是真玉玺!”有老臣失声叫道。
“传位扶苏公子!这才是正理啊!”
“赵高矫诏!胡亥篡逆!”
真相大白!群情激愤!刚才被武力压制的愤怒和质疑,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百官纷纷怒视赵高和胡亥,尤其是那些原本就支持扶苏的大臣,更是义愤填膺。
“不!不可能!那是假的!是他伪造的!”赵高面无人色,歇斯底里地狂叫,但声音在群臣的怒喝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胡亥早已吓瘫在“御座”上,裤裆湿了一片,腥臊之气弥漫开来。
杨端和面如死灰,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知道,完了,全完了!跟着赵高矫诏,是诛九族的大罪!
“郎卫听令!”
李斯抓住时机,踏前一步,须发戟张,厉声喝道,“陛下真诏在此!赵高、胡亥矫诏谋逆,罪不容诛!杨端和附逆作乱,一并拿下!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遵命!”
大殿内外,忠于皇室、原本就对赵高不满的郎卫,以及被秦风唤醒的卫尉郎,齐声应诺,刀剑齐举,反而将赵高、杨端和及其死党团围住!
形势,瞬间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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