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三,永星厂区依然沉浸在一种克制的喜悦郑
林晚晚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拿着刚刚送来的《永川日报》。头版右下角,一篇题为《本土企业的技术突围:永星电子发布高频高速覆铜板》的报道格外醒目。旁边还配了一张发布会现场的照片——她站在展板前讲解,台下听众专注聆听。
文章是刘雪写的,客观详实,既肯定了永星的技术突破,也指出了国产替代的挑战,结尾处那句“真正的强大,不是规模最大,而是能在关键领域打破垄断”让林晚晚反复看了好几遍。
“林厂长,又有电话找您。”王姐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是深圳一家做通信设备的公司,看了报道,想了解我们的产品。”
这已经是今第五个咨询电话了。发布会带来的效应正在逐步显现。
“把资料发过去,邀请他们来厂考察。”林晚晚转身,“另外,通知销售科,把所有咨询都登记下来,分类跟进。”
“好。”王姐点头,却没立刻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晚晚,还有件事……厂门口来了几个记者,要采访您。”
“记者?”林晚晚微微蹙眉,“不是已经安排过集体采访了吗?”
“是省城来的,要做深度报道。”王姐压低声音,“我看了记者证,是省经济报的。但总觉得……来者不善。”
省经济报?林晚晚想起陈启明似乎有个表哥在那里当副主编。她沉吟片刻:“请他们到会议室,我十分钟后过去。”
既然躲不过,就正面应对。
十分钟后,林晚晚走进会议室。里面坐着两男一女,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衣着得体,但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林厂长,打扰了。”为首的中年男子起身递过名片,“我是省经济报的记者周明,这两位是我的同事。看了关于贵厂的报道,有些问题想深入了解一下。”
“欢迎。”林晚晚微笑着接过名片,在主位坐下,“不知道周记者想了解什么?”
周明打开录音笔,直奔主题:“林厂长,据我们了解,永星电子在半年前还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厂,短短几个月就实现了技术突破,这个速度是否有些……反常?”
问题很尖锐,带着暗示。
林晚晚神色不变:“永星确实曾经遇到困难,但技术积累不是一完成的。我们厂从八十年代就开始做覆铜板,有一批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这次的技术突破,是在原有基础上,引进高校科研力量,经过半年多的反复试验才取得的。”
“引进高校科研力量?”旁边的女记者插话,“是花钱买技术吗?”
“是合作。”林晚晚纠正,“省工业大学的赵教授团队与我们共同研发,技术成果共享。所有合作协议都在,可以随时查阅。”
周明继续问:“有传言,永星接收了鑫材料的工人,是为了获取他们的技术秘密。对此您怎么看?”
终于问到关键了。林晚晚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周明:“周记者,我想请问,鑫材料的技术是什么技术?”
“这……”周明一愣。
“鑫材料倒闭,是因为管理不善、设备老化、产品落后。”林晚晚平静地,“如果真有先进技术,为什么会倒闭?我们接收鑫材料的工人,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扎实的工艺经验,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份工作养家糊口。这几个月,他们为永星的技术改进提出了很多宝贵建议,但这些建议都是基于公开的行业知识,何来‘技术秘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相反,我倒想问问,这种传言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那就是恶意中伤,是对永星和那些老师傅的伤害。”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三个记者交换了一下眼神。
“林厂长别误会,我们只是核实传言。”周明干笑一声,“还有一个问题,贵厂这次发布的产品,性能参数接近进口产品,价格却低三成。这么低的价格,能保证质量吗?是不是在打价格战?”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点子上。林晚晚从文件夹里抽出几份文件:“这是我们的成本分析报告。价格低,不是因为偷工减料,而是因为:第一,原材料国产化,成本下降;第二,工艺优化,成品率提升;第三,我们没有进口品牌那么高的品牌溢价和渠道成本。”
她把文件推到记者面前:“至于质量,这是第三方检测报告,这是客户试用反馈,这是我们自己的质量控制数据。质量不是靠的,是靠数据和事实证明的。”
采访持续了一个时。三个记者问了很多尖锐甚至刁钻的问题,林晚晚一一应对,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最后送他们离开时,周明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
“林厂长,今谢谢您的耐心解答。”他握手时,“报道我们会客观撰写。”
“应该的。”林晚晚微笑,“欢迎随时来厂里看看,眼见为实。”
送走记者,回到办公室,林晚晚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知道,这场舆论战才刚刚开始。启新科技不会轻易罢休,赵公子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下午,沈韬带来了另一个消息:“林厂长,开发区管委会通知,明有领导来视察,点名要看我们厂。”
“哪位领导?”
“新来的分管工业的副区长,姓郑。”沈韬,“我打听了一下,这位郑区长是省里调下来的,年轻,有背景,据……作风很务实。”
务实是好事,但林晚晚不敢掉以轻心。永星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
“正常准备,该展示什么就展示什么。”她想了想,“但不要刻意安排,让领导看到真实的情况。”
第二上午十点,三辆车驶入永星厂区。郑区长四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但眼神锐利,话干脆。陪同的有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经信局副局长等人。
林晚晚带着管理层在门口迎接。简单的寒暄后,郑区长直接:“林厂长,不用客套,带我去车间看看。”
一行人走进车间。郑区长看得很仔细,不时停下问问题:设备是什么时候引进的,工人平均工资多少,原材料从哪里采购,产品销往哪里……林晚晚一一回答,数据准确,条理清晰。
走到高频高速覆铜板的生产线时,郑区长驻足良久。他拿起一片半成品,问旁边的操作工:“这个工序的关键控制点是什么?”
操作工是王,他有些紧张,但还是流畅地回答:“温度控制在正负两度,压力要均匀,时间要根据材料批次微调……”
“你以前在哪里工作?”郑区长问。
“在……在鑫材料。”王声。
郑区长点点头,没什么,继续往前走。
参观完车间,又看了实验室和质检中心。在会议室坐下后,郑区长开门见山:“林厂长,你们厂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些。技术有突破,管理也规范,这是好事。但我也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你们扩张太快,根基不稳。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很直接。林晚晚想了想,诚恳地:“郑区长,永星确实在快速发展,但我们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技术方面,我们有高校合作支撑;质量方面,我们有严格的控制体系;市场方面,我们坚持用产品话。至于扩张……我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把好技术变成好产品,把好产品送到需要的人手里。”
郑区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如果,我是如果,有人用行政手段给你们制造障碍,你们怎么办?”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林晚晚。
她深吸一口气:“郑区长,永星合法经营,依法纳税,所有的技术突破都是我们自己研发的,所有的市场都是公平竞争得来的。如果真有人用不正当手段打压,我相信法律和政策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当然,我们更希望的是,能有一个公平、透明、健康的营商环境,让像永星这样的企业,能够专心做事,不必把精力浪费在应对这些干扰上。”
话得平静,但分量很重。
郑区长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林厂长,你很有胆识。好,我表个态:开发区支持像永星这样有技术、有实干精神的企业。只要你们合规经营,踏实做事,管委会就是你们的后盾。”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视察结束,送走领导,沈韬难掩激动:“林厂长,郑区长这个表态太重要了!”
林晚晚点点头,但心里清楚:表态是表态,真要落实,还需要时间和行动。而且,郑区长能顶住压力支持永星,本身就明了很多问题——也许,赵公子那边的势力,真的在减弱。
晚上回到家,陆时渊已经做好了饭。简单的菜,熬得稠稠的粥,家的温暖扑面而来。
“今郑区长来厂里了。”吃饭时,林晚晚起白的事。
陆时渊给她夹菜:“听了。郑区长这个人,我打听过,风评不错,是做实事的。”
“希望吧。”林晚晚轻轻叹气,“时渊,有时候我觉得好累。做企业难,做一个想守住良心的企业更难。要应对市场,要应对竞争,还要应对这些场外的干扰……”
陆时渊握住她的手:“但你还是做到了。晚晚,你很强大,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林晚晚靠在他肩上,感受着这份安稳。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陆时渊忽然,“部队有任务,我要出差一段时间。”
“多久?”
“一个月左右。”陆时渊看着她,“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林晚晚笑了:“我又不是孩子。你放心去,厂里的事我能应付。倒是你,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陆时渊轻轻抱住她,“等我回来,不定永星又上新台阶了。”
夜色渐深。林晚晚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却异常平静。
发布会成功了,领导视察过关了,媒体报道带来了新机会……永星正一步步走出困境,走向更广阔的地。
而她也在这条路上,不断成长,不断强大。
重生以来,她一直在奔跑,为了改变命运,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守护身边的人和事。有时候也会累,也会怀疑,但每一次跨越障碍后,她都更加确信:这条路,她选对了。
月光如水,洒在床头。
林晚晚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未来的画面——永星的技术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工人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她和陆时渊的家温暖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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