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雨季的某个深夜,万俱寂,值班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值班人员正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宁静,将值班人员从睡梦中惊醒。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耐烦地拿起电话,却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那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您好……我……我在城郊的向日葵田边迷路了……”女声颤抖着道。
陆沉带着赵毅开车过去,雨刷器在玻璃上左右摆动,昏黄的车灯里,看到个穿白裙的姑娘蹲在花杆旁,怀里抱着个画夹,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我来写生,忘了时间,手机也没电了……”她声音发颤,画夹上沾着泥点,翻开时,里面画满了南山的向日葵,有盛开的,有结果的,还有雪地里光秃秃的杆。
“这些画……”陆沉注意到其中一张,画的是个老人在花田除草,背影很像张叔。
“是个老爷爷教我画的,”姑娘擦了擦画纸,“他向日葵不管在什么季节,都有自己的样子,就像人,难过的时候也能站直了。”
送姑娘回城的路上,她指着窗外的雨幕:“我奶奶以前总,她年轻时在青川种过向日葵,后来随爷爷去了外地。她走前让我来看看,这里的向日葵,杆比别处的直。”
车经过张叔的缝纫店,灯还亮着,江家遗孀正趴在缝纫机上赶工,窗台上摆着盆新栽的向日葵,叶片上滚动着雨珠。姑娘突然:“奶奶的相册里,有张跟这个窗台很像的照片,只是上面的花是画上去的。”
陆沉想起白整理的旧物里,有本相册确实夹着张手绘的向日葵,落款是“花”——江家遗孀的名。他突然明白,有些牵挂就像雨水,不管隔了多少山水,总会顺着根须,悄悄流回最初的地方。
把姑娘送到住处时,她非要把一幅画送给陆沉,画的是雨夜的向日葵田,花杆在风里微微弯着,却没倒下。“奶奶,这疆韧劲儿’。”她笑着挥手,雨夜里,那抹白裙像朵倔强的花。
回警局的路上,赵毅突然道:“陆队,你看张叔店门口的灯,像不像向日葵的花盘?”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兴奋。
陆沉闻言,顺着赵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张叔店门口的那盏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透过细密的雨帘,缓缓地弥漫出来。那光线仿佛被雨水浸染过一般,带着些许朦胧的水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开了一片淡淡的光斑。
陆沉凝视着那片光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这暖黄的灯光,在这阴沉沉的雨里,宛如一朵盛开在雨中的向日葵,给人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
他静静地看着那片光斑,任由思绪飘荡。这灯光让他想起了向日葵那灿烂的金黄色花瓣,向着阳光绽放,充满了生命力和活力。而此刻,这灯光虽然没有阳光那么耀眼,但却在这雨中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温柔与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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