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老洋房藏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陆沉和赵毅翻墙而入,院子里杂草丛生,几棵老槐树的枝干扭曲地伸向夜空,像一只只伸向空的手。
洋房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家具上蒙着厚厚的白布,像一个个站立的幽灵。
“分头搜。”陆沉压低声音,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客厅。墙上挂着一幅顾寒山的肖像画,画中的人穿着长袍马褂,眼神阴鸷地看着前方,让人不寒而栗。
陆沉走上二楼,走廊里的地板已经腐朽,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响声。他一间间房间搜查,大多空无一人,直到走到走廊尽头的书房,才发现不对劲——书房的门是锁着的,而锁孔里没有钥匙,却插着一根细的金属丝。
陆沉用工具打开门锁,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书房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七个蜡烛台,每个蜡烛台上都插着一根白色的蜡烛,其中六根已经点燃,只有最后一根还是熄灭的。而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正是顾清妍!
她的嘴被胶带封住,眼睛里满是恐惧,看到陆沉,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别出声。”陆沉示意她安静,缓缓靠近,刚要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正是高景然。
“陆队长,我们终于见面了。”高景然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我还以为你要明才能找到这里。”
“顾明远呢?”陆沉挡在顾清妍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他?”高景然笑了笑,“他只是个棋子,现在没用了,已经去该去的地方了。”
陆沉的心一沉,看来顾明远也被他灭口了。“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就为了所谓的家族正统?”
“正统?”高景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顾家从顾寒山那辈起就已经腐朽了,他们靠贩卖人口发家,靠献祭女人维持兴旺,这样的家族早就该灭亡了!我做这一切,是为了净化顾家的血脉,让那些罪恶都烟消云散!”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挥舞着手术刀:“苏晴、林晓、刘梅、张悦……她们都是罪恶的见证者,都该去死!顾振雄、顾明远,他们是罪恶的继承者,也该去死!现在,就差最后一个了……”
他的目光落在顾清妍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疯狂:“你是顾家最后一个血脉,只要杀了你,这场延续百年的罪恶就能彻底结束了!”
高景然猛地扑了过来,陆沉侧身躲开,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高景然踉跄着后退几步,手里的手术刀掉在霖上。陆沉趁机冲上去,将他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你逃不掉的。”陆沉的声音冰冷。
高景然躺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逃?我从来没想过逃。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顾家的网早就遍布青川市,就算我死了,还有人会继续下去……”
这时,赵毅带着警员冲了进来,看到被制服的高景然,松了口气:“陆队,你没事吧?”
陆沉摇摇头,转身解开顾清妍身上的绳子,撕掉她嘴上的胶带。“你还好吗?”
顾清妍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以为我死定了……他把我带到这里,要让我做最后一个祭品……”
陆沉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目光却再次投向高景然。他知道,高景然的话并非危言耸听,顾家的网络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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