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dVt北欧前哨站的警报声被地热蒸汽熏成了白雾。监控屏幕上,冰岛雷克雅未克附近的火山裂隙正在喷出蓝白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在接触冰川的瞬间不熄反燃,在冰面上烧出螺旋状的沟槽,融化的冰水顺着沟槽流淌,却在中途凝结成透明的冰焰——一种兼具低温与高温特性的奇异物质,能让钢铁在瞬间同时经历冻结与熔化,形成扭曲的金属结晶。热成像显示,裂隙深处藏着一个“冰焰核心”,其温度波动在-273c至3000c之间,是已知物理法则无法解释的极端存在。
新玉恭子的红隼3号悬停在埃亚菲亚德拉冰盖上空时,反重力引擎的嗡鸣让冰面产生了细密的裂纹。她盯着平视显示器,核心正上方的冰川突然塌陷,露出直径约两百米的漏斗状深坑,坑壁上布满冰焰形成的钟乳石,每根石笋都在燃烧与冻结的循环中发出“噼啪”的声响。最大的那簇冰焰正顺着裂隙蔓延,所过之处,火山灰在冰焰中结晶成钻石般的颗粒,而这些颗粒又在三秒内升华为白色的蒸汽,像一场超高速的地质运动。
“美奈,β机用液氮炸弹压制冰焰的横向蔓延!”她猛地压下操纵杆,战机在火山灰与冰雾中做了个惊险的侧滑,机翼擦过一缕冰焰,合金表面同时出现冻伤与灼赡痕迹,“低温能暂时稳定它们的能量波动,让冰焰保持固态!”
香椎美奈的红隼2号β机立刻俯冲,主翼下的液氮炸弹“轰”地炸开,白雾瞬间覆盖了冰焰蔓延的路径。被冻结的冰焰变成浅蓝色的晶体,表面的火焰暂时熄灭,但漏斗状深坑中突然喷出数十道冰焰流,精准命中冻结区域,晶体在接触高温的瞬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β机掀飞了近百米,美奈的惊呼声在通讯器里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它们能远程引爆!晴子,用激光炮切割冰焰与核心的连接通道!那里的能量流最稳定!”
松木晴子的红隼2号a机如银箭般掠过深坑,激光炮“嗞嗞”射出的光束精准切断了冰焰流。被切断的冰焰在半空中化作无数冰晶,却在落地前重新组合成型的冰焰体,它们像萤火虫般围绕着深坑飞舞,所过之处,冰面被烧出细密的孔洞,而孔洞中又迅速凝结出冰焰组成的蛛网。
新玉恭子的控魂术突然产生冰火两重的感应。冰焰核心的意识里,同时存在着恒星的炽热与星际空间的酷寒——它不是两种力量的对抗,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共生。她调转机头,红隼3号冲向附近的地热温泉,那里的水中含有高浓度的硫磺,冰焰在接触温泉的瞬间会出现明显的能量紊乱,火焰的颜色从蓝白变成橙红。
“晴子,用破甲弹炸开温泉的热源管道!”她对着通讯器嘶吼,同时按下武器切换钮,机头的激光炮持续照射温泉底部的岩层,“硫磺蒸汽能干扰冰焰的量子态稳定性,让它们无法维持共生平衡!”
红隼2号a机的破甲弹“轰”地炸开岩层,高温的硫磺蒸汽喷涌而出,在冰面上凝结成黄色的结晶。冰焰体在接触硫磺的瞬间剧烈震颤,蓝白色的火焰与橙红色的火焰在体内分离,形成泾渭分明的两半,像被撕裂的阴阳鱼。但漏斗状深坑中的核心突然发出强光,所有分离的冰焰体瞬间爆炸,产生的能量波让温泉的水温骤升至沸点,同时又让周围的冰川加速冻结,形成一半沸腾一半冰封的诡异景象。
“它在强行维持共生!”新玉恭子的瞳孔骤缩,红隼3号突然俯冲至深坑正上方,反重力引擎掀起的气流吹散部分蒸汽,露出核心表面缠绕的冰火漩为—那些漩涡的转速正在加快,每秒钟都在发生上万次的相变,“美奈,把所有燃烧弹投到漩涡的中心!我要让高温打破它们的能量平衡!”
香椎美奈的β机冒险贴近深坑,燃烧弹“呼呼”喷出的火舌与冰焰交织在一起。高温让漩涡的转速提升了三倍,蓝白色的火焰逐渐压制了冰的形态,核心的温度开始稳定在1500c左右,周围的冰川融化速度明显加快,形成大量的冰水混合物。但核心突然将所有能量收缩成一点,随后爆发出环形的能量波,所过之处,冰与火的形态再次完美融合,甚至在半空中形成了冰焰组成的极光,将整个冰岛南岸染成蓝白相间的色彩。
“它要完成量子态跃迁了!”新玉恭子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跳跃,红隼3号的所有武器系统同时锁定核心,“晴子,同步启动反物质鱼雷!必须在跃迁完成前中断它!”
红隼2号a机的反物质鱼雷在发射架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当冰焰极光达到最亮的刹那,晴子按下了发射钮。鱼雷穿透能量波的瞬间,与核心发生了剧烈的量子纠缠,冰焰的共生状态被彻底打破,分解成纯粹的热能与冷能,两种能量在空气中碰撞,产生了巨大的冰雹与火焰雨,而核心的残骸则化作无数冰焰晶体,散落在冰岛的冰原上,这些晶体在阳光下不再燃烧,而是像钻石般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当红隼3号降落在地热站的停机坪时,北极光正将冰原染成绿色。新玉恭子跳下来,看着冰岛的地质学家用特殊容器收集冰焰晶体,这些晶体在常温下会缓慢释放能量,能同时为地热站提供热能与制冷,像然的永动机。香椎美奈递过来一杯热巧克力,保温杯的外壳上凝着水珠,倒映着远处正在平息的火山裂隙,那里的冰焰已经熄灭,只留下被烧黑的岩石与冻结的岩浆,形成黑白相间的条纹,像大地的温度计。
“技术部检测到冰焰核心的量子态,与宇宙大爆炸后的第一秒能量状态完全吻合。”森田悟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地热管道旁,被极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它们是宇宙原初能量的残留,被地球的地热与冰川捕获后形成共生体,每当地球能量失衡时就会出现,用极赌相变调节地核温度,算是场跨越百亿年的宇宙馈赠。”
新玉恭子抚摸着一块冰焰晶体,它在掌心同时传来冷热两种触感,晶体内部的纹路像微型的宇宙星云。她突然想起体物理学家的话:冰与火不是对立的,而是能量存在的两种形态,就像宇宙中的物质与反物质。那些看似毁灭性的冰焰,或许只是宇宙在教导地球如何平衡自身的能量,而这场战斗,不过是人类对宇宙法则的一次笨拙学习。
“我们去吃冰岛鳕鱼吧。”她对着美奈和晴子笑了笑,地热站的餐厅里传来欢笑声,科学家们正在用冰焰晶体烹饪食物,既能快速冷冻饮料,又能瞬间加热食材,像魔法般神奇。红隼队的战机并排停在停机坪上,机翼上的冻伤与灼伤痕迹在极光中渐渐隐去,只留下几处透明的晶体印记,像冰岛给宇宙访客的邀请函。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冰原上时,新玉恭子突然发现,那些散落的冰焰晶体正在融化,渗入冰岛的土壤中,而在晶体融化的地方,长出了绿色的苔藓,这些苔藓在冰与火的滋养下,比别处的更加翠绿,像生命对极端环境最温柔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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