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来检查备战情况,刚进门就瞧见热闹景象:
陆乙举着发音器,正大声喊着“瓦塔西瓦武大郎后代”;蓝玉趴在桌边,在符纸上反复练写“除魔”的谐音“焦马”;连大黄狗都凑趣,叼着另一个发音器四处转悠,时不时冒出句“空你七哇”的怪声。
“快走吧!你这堆货没几个靠谱的。”
崔珏笑着把庄老板往外赶,随即无奈地扶了扶额,
“虽现在看着离谱,但你们记好,去冬瓜国是要夺钟除魔的,务必当心。”
陆乙立刻站直身子敬了个礼,想用上刚学的谐音表决心:
“瓦塔西瓦……(保证完成任务)”可话没完,发音器突然没电,最后竟尖着嗓子传出一声“喵呜”,活脱脱像只学叫的猫。
飘在一旁的鸠山表情古怪,憋了半晌才开口:
“这位先生的冬瓜语,倒很赢武大郎风格’。”
一句话刚落,满屋子的人顿时笑作一团。
混乱突然从脚边炸开。
“汪汪汪——”
大黄狗叼着孟婆汤的汤勺窜进来,围着自己的尾巴转得团团转,爪子把卷宗踩得满是印子。
陆乙一看就乐了,笑着打趣:
“这货准是偷跑出去偷喝了孟婆汤,连自己是条狗都忘了。”
他随手从怀里摸出块牛肉干,在大黄狗鼻子前轻轻晃了晃,声音放软:
“乖,闻闻,这可是你最爱的酱牛肉。”
月光顺着窗棂溜进来,轻轻落在众人身上,映出层幽冷的光晕。备战的时光里的笑声和打闹,这份热闹与默契,恰恰是即将到来的恶战中,最能让人心里踏实的底气。
……
临走前,崔珏判官塞过来一个锦盒,另一只手攥着判官笔在卷宗上飞快划了两笔:
“这是蜀王府的真品符文拓片,我在上面加持了判官魂力。记住,这符文既能封禁也能防守,没它的话,那镇魂钟不好启动。你们心,真到了三界问责的时候,我可保不住你们。”
陆乙刚打开锦盒,那拓片还没在手里捂热,就被旁边的大黄狗叼走当玩具耍。他急得在议事厅里追着狗跑了三圈,总算从狗嘴里抢回拓片,边角都被啃得皱巴巴的,差一点就破了个窟窿……
崔珏看着这一人一狗闹出来的荒唐劲,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补了句:
“东京新宿的松本古董行里,有镇魂钟的线索。记住,冥教的人也在那边盯着,行事别闹太大动静,路上心。”
陆乙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放心,我办事向来只留笑料,不留麻烦。”
话落,他领着嘴里还叼着牛肉干的大黄狗,跟在蓝玉身后,又和早已候在门外的沈墨打了个照面,几人向阴阳界碑走去,一步步踏入了那道通往阳间的光柱里。
……
东京新宿的街头,人潮挤挤挨挨,多了四个身影。
陆乙留着两撇八字胡,穿件花得晃眼的衬衫,一口塑料粤语混着四川话,正对着松本古董行的柜台拍得砰砰响:
“老板,这青花瓷,我出三百万日元,不能再多咯!”
他身边的沈墨浑身珠光宝气,脖子上的金链子粗得能当狗链,活像个跟在主子身后的暴发户跟班。被陆乙逼着喊“毅哥”的他,脸都快挂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帮腔:
“对,我毅哥有的是钱,你别不识抬举。”
角落里的蓝玉缩着身子,灰扑颇工装裹着人,背后背个旧工具箱,安神木笔早被他藏进了扳手套里。有客人路过时扫了他一眼,他立马低下头,手指在工具箱上瞎比划,半挤不出句日文,差点被当成聋哑人。
最离谱的要数那条大黄狗。它被染成了卷卷的棕色毛,脖子上挂块写着“招财”的日文木牌,正摇着尾巴蹭松本一郎的裤腿。
松本刚伸手要摸,它突然瞥见柜台后的一个青铜碎片,耳朵“唰”地竖起来,朝着那碎片“汪”地叫了一声。
陆乙的眼角余光瞬间钉在那块碎片上——胸口的钟鸣符悄悄发烫,和碎片的气息严丝合缝,这分明是和镇魂钟有过接触的材料。他眼珠一转,故意往后退了半步,肩膀“不心”撞翻了旁边的展架。
“哎呀!”
陆乙抱着地上摔得粉碎的青花瓷,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我的三百万啊!这可是明朝的宝贝,你、你们赔得起吗!”
松本一郎和伙计们顿时慌了神,围着那人不停安抚。
陆乙趁机将手探到柜台底下,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青铜碎片,便飞快地收进了储物戒指里。一旁的沈墨则不动声色地帮他打着眼色、掩着痕迹。
“这位先生莫慌。”
一个穿紫色和服的女人走过来,中文得生硬却清楚,
“我们松本先生有更好的藏品。
”她递来张折叠的纸条,指尖不经意地在陆乙手背上划了一下——那是安宣司卧底的暗号。
陆乙立刻收了哭腔,跟着女人进了内室。门帘一落,他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富屎山祭钟,浊气引蚩尤”,落款是个极的钟鸣符。
这时,外间突然传来蓝玉的声音。陆乙探头望去,只见蓝玉蹲在柜台前,手里捏着扳手假意“修理”另一块青铜碎片,实则正用安神木笔的笔尖,在碎片上悄悄刻着蜀王府的符文。最后一笔刚落,碎片忽然泛起了一阵微弱的光。
松本一郎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上前,一把攥住蓝玉的手腕:
“这位师傅,你竟然懂这符文?”
蓝玉板着脸,用生硬的日文蹦出两个字:“略懂。”
他指了指那块发光的碎片,又朝门外递了个眼色,眉头皱得紧紧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东西不对劲,得出去。
松本果然上了钩,他挥手打发走店里的伙计,悄悄把陆乙三人引到了后巷。
“实不相瞒,”
他压着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拉拢,
“有位大人物要在富屎山办一场祭典,正缺懂古董符文的帮手。你们要是愿意来,好处肯定大大的樱”
【预知陆乙到底去没去,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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