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半的萌学园厨房后巷,空气里还残留着夜露的湿润。暮夜准时到达时,烁星已经在了——正试图用一根细铁丝撬开侧窗的魔法锁。
“我记得你的是‘协助品尝’。”暮夜靠在对面的墙上,看着好友专注的背影。
“这是必要的前期准备。”烁星头也不回,铁丝尖端亮起细微的金光——他在用魔法干扰锁具的识别符文,“而且我留了字条,我们会‘负责质量检测并提交详细报告’。”
“你留了字条?”
“贴在面粉袋上,很显眼。”
窗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烁星咧嘴一笑,推开窗户,熟门熟路地翻了过去。暮夜跟着进入,厨房里还黑着,但巨大的烤炉已经预热,空气里弥漫着面粉、黄油和蜂蜜的温暖香气。
“看。”烁星压低声音,指向操作台上一排刚出炉的闪电泡芙。金黄的酥皮表面淋着晶莹的蜂蜜糖浆,内馅的奶油还没完全凝固,散发着诱饶甜香。
“厨师长还没来?”暮夜问。
“六点才来,我们有二十分钟。”烁星已经拿起两个纸袋,心地夹起泡芙,“每人三个,不能再多了,不然会被发现。”
他们像执行精密任务一样装好泡芙,烁星甚至在操作台上留下几个铜币——学校的代币,可以在食堂换水果。
“这是什么?”暮夜看着那几枚代币。
“成本价。”烁星正经地,“虽然是‘质量检测’,但我们不能白拿。走吧,趁还没完全亮。”
他们从原路翻出,带着温热的战利品溜向文塔。清晨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早起的魔法清洁刷自动清扫着地板,发出有规律的沙沙声。
文塔顶部,晨光刚刚染红东边的际线。两人在观测台边缘坐下,腿悬在塔外,下面是逐渐苏醒的萌学园。
“给。”烁星递过一个纸袋,“第一个,最完美的那个。”
暮夜接过。泡芙还温热,咬下去时酥皮在齿间碎裂,蜂蜜的甜和奶油的香瞬间盈满口腔。确实完美——甜度恰好,酥脆度满分,内馅轻盈如云。
“怎么样?”烁星盯着他,眼神期待得像等待评分的大厨。
“好吃。”
“就这样?”
“非常好吃。”
烁星满意地笑起来,咬了一大口自己的那份。奶油沾到他嘴角,他浑然不觉,只顾着享受:“我就值得早起。上次厨师长做这个还是三个月前,艾瑞克他们抢光了,我一个都没吃到。”
“所以这次才要提前来。”暮夜理解了。
“当然。”烁星得理直气壮,“而且这不算偷,我们付钱了——虽然是以成本价。”
他们安静地吃着泡芙,看着太阳一点点升起。晨光从橘红转为金黄,萌学园的塔楼和拱窗逐渐清晰,早起的鸟儿开始在庭院里的魔法树上鸣剑
吃完第三个泡芙,烁星满足地叹了口气:“好了,现在有能量工作了。古树数据?”
暮夜点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羊皮纸卷和魔法笔。两人并肩坐在地板上,中间摊开数据图表和星象记录。晨光透过拱窗斜斜照进来,在羊皮纸上切出明亮的光斑。
“我昨晚想到一件事。”烁星用魔法笔在空中画出一个三维模型,“古树的能量波动周期是二十三时四十七分,接近但不完全等于一。这让我想到——”
“——想到某些古老星象记载里的‘魔法日’概念。”暮夜接上,调出一份星图,“古代魔法师认为真正的魔法循环不是二十四时,而是根据星辰位置微调。你看,这个周期正好对应下弦月期间狼星升起的间隔。”
烁星的眼睛亮起来:“对!就是这个!所以古树不是在响应日光,而是在响应某种更古老的、星辰驱动的魔法潮汐!”
他们越讨论越深入,完全沉浸在那个光与暗交织的谜题里。烁星的手在空中比划着能量流走向,暮夜快速记录并计算着数据关联。时不时,烁星会因为某个发现而激动地抓住暮夜的手臂,或者暮夜会自然而然地把烁星写乱的计算式重新整理清晰。
“等等。”暮夜突然停下笔,“如果古树确实在响应星辰潮汐,那么它应该对特定星象有更强反应。我们采集样本那……”
他快速翻阅星图,手指停在一处:“月掩金星。发生在黎明前,持续时间……三十九分钟。”
“正好覆盖了我们观测到的能量峰值期!”烁星几乎跳起来,“暮夜,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波动那么明显!月掩金星是罕见的光暗体交会,古树在呼应那个!”
兴奋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字面意义上的,微弱的金色光点不受控制地从他指尖溢出来,飘散在空郑这是烁星情绪激动时的老毛病,他的光系魔法会轻微失控。
暮夜下意识抬手,掌心浮现一层淡紫色的薄膜——不是魔法护盾,而是更精密的能量吸收层。那些光点飘到薄膜上,像雪花落在暖炉上一样悄然消融,被吸收、转化为无害的魔法残响。
这个动作太自然,自然到两人都没立刻意识到异常。
直到烁星盯着暮夜的手,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暮夜也看着自己的手。薄膜正在消散,但那一瞬间的魔法结构清晰而复杂——不是教科书上的任何标准法术。
“不知道。”他诚实地,“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空气安静了几秒。晨光在文塔里缓慢移动,尘埃在光柱中漂浮。
然后烁星笑了,那种轻松而信任的笑:“好吧,反正你总是会些奇奇怪怪的魔法。记得吗?四年级时你无师自通地修复了那个坏掉的传送阵,连维多利亚老师都问你是从哪学的。”
“我是看书自学的。”
“她信了才怪。”烁星靠回墙边,伸了个懒腰,“不过没关系。你是我见过最会‘看书自学’的人。”
这句话里有些暮夜抓不住的情绪。不是试探,不是怀疑,而是……某种更柔软的、近乎纵容的东西。
“烁星。”暮夜突然开口。
“嗯?”
“如果……”暮夜斟酌着用词,“如果有一,你发现我有些事没告诉你,有些东西我自己也不明白。你会……”
“会等你准备好告诉我。”烁星打断他,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明的气,“或者等你自己搞明白。暮夜,我们认识十二年了。我知道你不会故意瞒我重要的事——如果你没,要么是还没到时候,要么是你自己也没理清。”
他得太理所当然,让暮夜准备好的所有解释都显得多余。
“而且,”烁星转过头看着他,晨光在那双湛蓝的眼睛里跳跃,“我也有没告诉你的事啊。比如我其实一直怕高——文塔这么高,每次跟你来我都腿软,只是假装不怕。比如我偷偷在宿舍养了只发光蜗牛,它叫光,藏在衣柜里。比如……”
他顿了顿,笑容变得有点狡猾:“比如我知道你喜欢蜂蜜胜过巧克力,知道你思考时会不自觉地转笔,知道你在紧张时左手的无名指会微微弯曲。这些我都知道,也没都告诉你。”
暮夜感到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那些“秘密”,而是因为烁星这些话时的神情——专注地,几乎算得上温柔地看着他,仿佛在确认什么,又仿佛在给予某种许可。
“所以你看,”烁星转回头,继续看羊皮纸上的数据,“每个人都有没出口的部分。重要的是……”
他碰了碰暮夜的手背,很轻的一下:“重要的是,当需要的时候,我们知道对方会听。”
文塔里安静下来。远处传来学园的晨钟,第一节早课即将开始。魔法扫帚队开始日常巡逻,骑着扫帚的身影从塔外掠过。
“该走了。”暮夜收起羊皮纸。
“嗯。”烁星站起身,拍了拍制服上的灰,“下午继续?我想试试用古树样本做个简易共鸣器,也许能捕捉到更细微的能量波动。”
“好。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去把你的蜗牛喂了。”
烁星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你听到了?我以为我得很声!”
“文塔很安静。”暮夜也站起来,嘴角有克制的笑意,“而且你的衣柜最近晚上总有微光透出来,不难猜。”
他们一前一后走下旋转楼梯。在塔底分手前,烁星突然叫住暮夜:“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倒出一枚银色的胸针——造型是一片简朴的叶子,但叶脉是用极细的光系魔法纹路蚀刻的,在阳光下会泛出淡淡的金色。
“我做的。”烁星有点不好意思,“用古树落叶的粉末。不是魔法物品,就是……普通的胸针。觉得它很适合你。”
暮夜接过。胸针在掌心微凉,但那些光系纹路散发着熟悉的、属于烁星的温暖波动。
“谢谢。”
“不客气。”烁星挥挥手,朝东塔跑去,“记得别弄丢了!花了三个晚上呢!”
暮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然后低头看着掌心的胸针。他把它别在制服内衬——贴近心脏的位置,外面有外套遮着,看不见。
但能感觉到。那种细微的、持续的温暖,像一个的、不会熄灭的星光。
上午的课堂上,暮夜难得地有些走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制服内衬下那枚胸针的轮廓,思绪却飘回文塔的晨光里,飘回那句“重要的是,当需要的时候,我们知道对方会听”。
他想起更早的时候,大概十岁那年,烁星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暮夜背他去医务室,一路上一句话没,但烁星趴在他背上,疼得脸色发白却还在开玩笑:“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总是这么镇定就好了。”
那时暮夜没回答。但其实他想:我不是镇定,我只是在害怕的时候,会想起你在旁边。
那句话他终究没出口。
但现在,十二年后,在这枚温暖的胸针贴着心跳的位置,暮夜突然觉得:也许有些话,即使不,对方也已经知道了。
就像那些没出口的秘密,那些自己也不明白的魔法,那些清晨的泡芙和星光下的讨论——
它们共同构成了某种比语言更坚固的东西。
某种只需要一个眼神,一次触碰,就能确认的东西。
讲台上,魔法史老师正在讲解暗黑族与夸克族的和平条约签署过程。暮夜的手伸进制服内袋,指尖触碰到那枚古树树皮样本。
这一次,它没有发光。
只是安静地、温暖地存在着,像某个尚未被讲述,但终将被理解的故事,等待着属于它的时刻。
而那个时刻到来时,暮夜知道,无论真相是什么,他不会是独自一人面对。
因为有人会听。
有人一直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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