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二卷：雾屿交错
part 177 榛果香
吴雾被江屿这句倒打一耙的‘校规’威胁噎得生气极了，少女忿忿不平地鼓起脸：“江屿！……明明是你……你让我亲的！”
“我让你亲脸了？”江屿挑眉，暴戾的眉眼浸满了戏谑，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指着自己的薄唇：“年段第一阅读理解不及格啊。哥哥的是——亲、这、里。”
“江屿！”吴雾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水眸瞪得圆圆的：“你......流氓！你......不讲道理！......我、我亲了！江同学......要话算话......现在回学校吃饭！记得下午5点要去校医室换药......我也会遵守诺言，出现在校医室，陪江同学一起换药的。”
“还有明的省级选拔赛，江同学要注意带2b铅笔和橡皮擦.......考场在三中，明早晨7点45静波市全部高中代表需要到三中图书馆西门集合，我统一点名。”少女语速飞快地完，然后一把夺过自己的粉色书包，慌不择路地仓皇逃离。
江屿高大的身影站在原地，眉眼间的慵懒藏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侵略气场。
他注视着吴雾纤细的身影汇入一中后街方向午休时分汹涌的人潮，蓝白校服的裙摆随着少女急促的脚步翻飞。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地打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将那股痞帅劲儿无限放大，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江屿的指腹下意识地摩挲着被吴雾唇瓣贴上的肌肤，黑瞳深处翻涌的情愫复杂难辨——有被瓷娃娃大胆一吻燎起的野火，有对乖乖女独自去见沈洲的翻腾醋意，更有被少女那副又纯又倔的模样狠狠撞进心口的酥麻。
“艹。”一声低哑的嗤笑从江屿齿缝间溢出，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和尚未平息的悸动。
cmo决赛还有三个半月，这他妈也太难熬了。
静波一中后街在午休时分人声鼎沸，各种吃的香气混杂着青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嬉笑打闹。
太白咖啡屋复古的木质招牌出现在街角，绿萝垂落的藤蔓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吴雾站在玻璃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沈洲。
这位气质清隽的学长穿着白衬衫，如同静波湖畔挺拔的修竹。干净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臂线条像精心计算过的傅里叶级数。
沈洲抬手看银色手表的动作让吴雾想起去年冬令营后，妈妈将她与沈洲手持cmo冠军奖杯的合照用水晶相框精心装裱后，摆放在玄关的清晨。
少女轻吁一口气，低头整理好校服裙摆上细微的褶皱，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江屿怀抱的温度和薄荷的气息。
玻璃门推开时，冷气驱散燥热。
太白咖啡屋里，现磨咖啡豆的醇香萦绕在空气中，爵士钢琴曲舒缓的节奏流淌于深棕色的原木桌椅之间。
沈洲闻声抬眼，镜片后的眼神温润平和，如同深秋无风的湖面，带着一种学术圈浸润出的沉静气场。
“雾学妹，这边。”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沈学长，抱歉让你久等了。”吴雾礼貌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少女快步走过去。
“不会，我也刚到。”沈洲主动站起身，绅士地为吴雾拉开对面的藤编椅子：“请坐。外面很热吧？”
“是有些热，进来凉快多了。”吴雾将粉色书包放在身侧椅子上，露出公式化的乖巧笑意，在沈洲拉开的椅子坐下，“谢谢沈洲学长，愿意特意为我抽出时间。”
少女坐姿无可挑剔的端正，脊背挺直如尺规画出的直线，无可挑剔地符合吴熙过的一切对于‘优等生’的要求。
“不会的，雾学妹，我们也好久没见了。”沈洲招手示意服务生：“请给我们一杯榛果玛奇朵，一杯……”他目光温和地落在吴雾脸上，征询的眼神里是尊重女生喜好的体贴。
“和学长一样就好。辛苦从我的会员卡中扣款，卡号是。”吴雾笑意清浅，清冷的嗓音礼貌又疏离。
由于吴熙不允许少女日常摄入额外饮料，也不批准吴雾课后到后街闲逛，所以太白咖啡屋的这张八八折会员卡实际上办在苏晓名下，但卡里预存的两百元是她和苏晓各付一半的。
“雾学妹，两杯咖啡而已。”沈洲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神色恢复温润，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些许：“我做学长的，理应请客。”
沈洲知道吴熙对女儿的生活管控极其严格，因此吴雾此刻坦然主动地在他面前，使用自己的会员卡买单的举动——
沈洲认为，体现了少女对自己的信赖。
“应该的，以前也都是沈洲学长请客。”吴雾抬起清澈的鹿眼，唇角弧度如同精心校准过的函数图像，完美却缺乏温度：“难得有机会能请学长，我当然要好好把握。”
沈洲的声音愈发温和，如同冬日暖阳融开薄冰：“吴老师你最近在冲刺cmo决赛，压力很大？解题过程需要更规范？别担心，有我在。”
“谢谢沈洲学长关心。”吴雾似乎略有些困扰的叹息：“妈妈得对，我在组合数学的解题步骤上，确实存在跳跃性过大的问题，解法经常被妈妈批评得……体无完肤。要麻烦学长指导了。”
服务生端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榛果玛奇朵，细腻的奶泡拉花在骨瓷杯沿堆出绵软的云，浓郁的坚果与焦糖味甜香弥漫开来。
“谈不上指导，互相学习。”沈洲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诚恳。
他将平板转向吴雾，屏幕上正是吴雾早晨在校医室拍给妈妈检查的高清照片，旁边已经有字体清隽的标注：“吴老师要求确实严格。但她的方向是对的。”
“cmo决赛的评分标准，对过程的严谨性要求极高，尤其是组合数学部分的证明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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