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的报到日,京都的秋阳把组委会所在的酒店镀上了层金。林书妍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堂时,正好撞见一群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围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话——那男人胸前别着的徽章,和苏清和提过的“省竞赛组委会”标识一模一样。她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银色钢笔,笔杆上的星星符号硌得掌心发疼。
“书妍!这里!”陈雪从电梯口冲过来,手里挥着两份日程表,“刚听工作人员,这次竞赛的命题组组长是周明远,就是那个连续十年负责国赛出题的教授!”
林书妍接过日程表,目光却落在大堂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上。那摄像头正缓缓转动,镜头的方向,恰好对着她和陈雪的位置。她想起赵磊衣领下的黑色芯片,想起苏清和在警局里反复的“先生会来救我”,指尖的灵能不自觉绷紧——这场竞赛,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比拼。
报到结束后,组委会组织所有参赛者参观竞赛场地。走进实验楼时,林书妍的脚步顿了顿——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牌上,贴着“设备检修,禁止入内”的封条,可封条边缘的胶水痕迹很新,像是刚贴上不久。更让她在意的是,实验室窗户里透出的微光,不是普通的日光灯,而是一种泛着淡蓝的冷光,和原主日记里描述的“怪味墨水”颜色如出一辙。
“怎么了?”陈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组委会那间实验室年久失修,这次不用。”
林书妍摇了摇头,灵能悄悄探向实验室。就在灵能触碰到窗户玻璃的瞬间,口袋里的钢笔突然发烫,笔尖竟渗出一滴淡蓝色的墨水,滴在她的手背上——那墨水没有散开,反而像有生命般,顺着皮肤的纹路蠕动,最后凝成一个极的“错”字。
这是原主的笔迹。
她猛地收回手,墨水瞬间蒸发,只留下一点浅浅的白痕。陈雪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正拿着手机拍墙上的竞赛章程:“你看,这次决赛分理论和实验两部分,实验题要在封闭实验室做,全程监控,连手机都不能带进去。”
林书妍的心沉了沉。封闭实验室、全程监控,这简直是为“先生”操控竞赛量身定做的条件——就像苏清和的,他们能改竞赛题,自然也能在实验数据上动手脚。她想起原主日记里那句没写完的“他们在偷偷改竞赛题……”,或许原主当年发现的,不只是改题,还有实验环节里的猫腻。
晚上的欢迎晚宴上,周明远教授作为命题组组长发言。他站在台上,温和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林书妍身上时,微微顿了顿。林书妍攥着钢笔,突然想起苏清和扔给她钢笔时的话:“这是舅舅给我的,要是他出事,就让我用这个联系‘先生’。”
难道周明远就是“先生”?
晚宴过半,林书妍借口去洗手间,绕到了实验楼。那间贴着封条的实验室门竟然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实验台忙碌,台上放着一摞竞赛题的草稿纸,其中一张的字迹,和原主那张被划掉公式的草稿纸一模一样。
“动作快点,‘先生’必须在明理论考试前把这些题换了。”一个男饶声音响起。
另一个人应着,手里拿着一支银色钢笔,正往草稿纸上滴淡蓝色的墨水——那钢笔,和林书妍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林书妍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刚想拿出手机录音,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急忙躲到走廊的拐角,看见周明远教授拿着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从走廊尽头走来,径直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进度怎么样?”周明远的声音里没有了晚宴上的温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教授,还差最后三道题……”
“抓紧,别出岔子。”周明远打断他,目光扫过实验台,“那个叫林书妍的学生,盯紧点,她手里有钢笔,可能知道些什么。”
林书妍的后背瞬间冒起冷汗——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她,这场竞赛,从她踏入京都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陷阱。她悄悄后退,却不心撞到了身后的消防栓,发出“哐当”一声响。
实验室的门猛地被拉开,周明远探出头,目光锐利如刀:“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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