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妍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淬过的寒意。她没再看蹲在地上的林震，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烟卷，又落回茶几上那台亮着的平板，屏幕里绮瑶的脸还定格在那抹藏不住的得意里，刺得她眼睛生疼。
“我不想猜，也懒得猜。”她的声音冷漠而决绝，仿佛对这件事情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她缓缓地伸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那指尖在关机键上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而，最终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那个按钮，屏幕瞬间熄灭，平板的金属背面反射出的冷光，映照在她的眼底，使得她的眼神看起来更加冷漠和疏离。
她慢慢地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男人。这个男人，与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曾经是她生命中的重要伴侣。然而，此刻他的背影却显得如此佝偻，就像一株被寒霜打过而枯萎的草一般，毫无生气。
“你她是远房亲戚的孩子，那她就是。”她的话语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波澜，“但林震，你给我记好了——”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从今往后，这个家里的规矩必须立起来！绮瑶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绝对不能再拿‘年纪’作为借口！悦薇是我的女儿，绮瑶既然生活在这个家里，就必须遵守这个家的规矩，谁也别想有什么特殊待遇！”
林震的肩膀颤了颤，没抬头，也没应声。
“还有，”杨书妍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像块石头砸进冰湖，“别以为我这些年操持家里，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藏的那些心思，掖的那些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念着夫妻情分，念着两个儿子。可要是哪，让我真抓到了什么……”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要的话。然后，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张全家福照片。照片里，一家五口人笑容灿烂，幸福洋溢，但在她眼中，这笑容却显得格外刺眼。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念旧情。这个家，要么就按照规矩好好地过日子，大家相安无事；要么，就干脆散了吧，一拍两散。至于你一直护着的那个人，他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个家散掉的代价，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完，她没再看任何人，转身朝楼梯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下，像是敲在每个饶心上。
林轩猛地站起身，想什么，却被林宇一把拉住。林宇朝他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父亲颤抖的背影上，眼底是不出的复杂。
吊扇还在转，扬起的浮尘依旧在光柱里翻滚，可客厅里的空气，却像是被冻住了，连呼吸都带着冰碴子。林震蹲在地上，手死死攥着裤腿，指节泛白，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却一个字也不出来。他知道，杨书妍不是在气话，这个女人看似温和，骨子里却藏着宁折不弯的硬气，一旦真被触到底线，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林震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狼狈与慌乱。林轩想要去开门，却被林宇拉住，林宇低声道：“我去。”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绮瑶。她穿着漂亮的裙子，脸上还带着出门游玩后的惬意。看到林宇，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你来干什么？”林宇冷冷地问道。
绮瑶咬了咬嘴唇，强装镇定道：“我回来拿点东西。”着就要往屋里走。这时，杨书妍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她看了眼绮瑶，眼神冰冷：“站住。从今起，你要是再敢不遵守家里的规矩，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
绮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看向林震，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可林震却依旧蹲在原地，不敢抬头。绮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恨恨地看了杨书妍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杨书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没有一丝波澜，随后她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事一桩。而客厅里，林震依旧蹲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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