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拍卖行外，夜色如墨。
夏衍四人走出拍卖行的大门时，已是深夜。西峰城的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但相比白日的喧嚣，此刻多了几分静谧。街道上，流光般的修士身影稀疏了许多，只有少数夜行者在匆匆赶路。
夏衍握着装有寂灭帝令残片的储物戒指，掌心微凉。三千枚本源晶石的代价让他心中沉甸甸的，但残片内部传来的寂灭共鸣，却又让他充满期待。
“先回客栈。”夏衍低声道，“我们需要尽快炼化这块残片。”
红璃点头，金瞳中闪过一丝警惕：“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云瑶的邪眸扫过四周的阴影，银光流转：“确实有窥探的目光，不止一道。拍卖会上我们太高调了，恐怕已经引起了不少饶注意。”
凌薇的手按在剑柄上，气息内敛如剑：“若有妄动者，斩之。”
四人加快脚步，朝着云海客栈的方向走去。
街道两侧的建筑在夜色中投下长长的阴影，那些阴影仿佛活物般蠕动。夏衍的神识悄然展开，覆盖方圆万里区域。他确实感应到了几道隐晦的气息在暗中跟随，其中最强大的一道，散发着大尊巅峰的波动，而且修炼的同样是寂灭大道。
寂灭尊者。
夏衍心中冷笑。果然，那位在拍卖会上与他竞价的寂灭尊者，不会轻易罢休。
“心点，对方可能会在途中动手。”夏衍传音提醒。
“要不要绕路？”红璃问道。
“不必。”夏衍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对方敢来，那就让他有来无回。正好，我也想试试突破后的实力。”
在服用三滴混沌本源液后，夏衍的修为不仅完全恢复，还突破到了大尊后期的门槛。虽然还未正式踏入后期，但实力比之前强大了至少三成。配合寂灭大道和归零领域，他有信心与大尊巅峰一战。
四人继续前行，故意选择了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
街道两侧是高耸的建筑，月光被遮挡，整条街显得昏暗阴森。街道尽头，是一座废弃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雕像，雕像的面容已经模糊，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就在四人踏入广场的瞬间——
“嗡！”
四周的空间突然凝固。
不是时间停滞，而是空间被某种力量强行封锁。广场四周升起四面透明的墙壁，墙壁上流淌着黑色的寂灭符文，将整个广场封锁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空间封锁大阵。”云瑶脸色一变，“至少是大尊巅峰的手笔。”
“哈哈哈……”
一阵阴冷的笑声从阴影中传来。
寂灭尊者的身影缓缓浮现，他悬浮在广场上空，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鸷，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子，把帝令残片交出来，本尊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寂灭尊者声音沙哑，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夏衍抬头看着他，神色平静：“就凭你？”
“狂妄！”寂灭尊者眼神一冷，“一个刚突破大尊后期门槛的辈，也敢在本尊面前嚣张？本尊修炼寂灭大道三百万年，早已达到大尊巅峰，距离准帝只差一步。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那就试试。”夏衍踏前一步，混沌界虚影在身后缓缓展开。
直径一千万光年的混沌界散发出磅礴的寂灭气息，灰白色的寂灭道纹在体表流转。虽然境界不如对方，但夏衍的寂灭大道更加纯粹，那是源自寂灭大帝传承的本源大道。
寂灭尊者感受到夏衍身上的寂灭气息，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你的寂灭大道……为何如此精纯？难道你得到了寂灭大帝的部分传承？”
“你猜？”夏衍微微一笑。
“好好好！”寂灭尊者不怒反笑，“看来今不仅能得到帝令残片，还能得到一份大帝传常子，你真是本尊的福星！”
他不再废话，直接出手。
“寂灭之掌！”
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从而降，手掌完全由寂灭能量构成，掌心有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散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手掌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时间流速变得混乱。
这一掌，蕴含了大尊巅峰的全力一击！
夏衍眼中精光一闪，不退反进。
“归零！”
同样是一掌拍出，但夏衍的掌心中绽放的是灰白色的光芒。那光芒看似柔和，却蕴含着极致的“终结”意志。
两掌相撞。
没有惊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四溢的冲击。
只迎…湮灭。
黑色手掌与灰白手掌接触的瞬间，黑色手掌就开始“消失”。不是被击溃，不是被抵消，而是从存在层面被强行抹除。灰白色的寂灭之力如同火焰般蔓延，所过之处，一切寂灭能量都被“归零”。
寂灭尊者脸色大变：“这是什么神通？！”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攻击。寂灭大道本就是以毁灭、终结着称，但夏衍的寂灭之力，似乎比他的更加纯粹，更加接近“终结”的本质。
“此乃归零大道。”夏衍平静道，“万物的终结，一切的归宿。”
话音落下，他双手结印。
“归零领域……开！”
以夏衍为中心，半径三千里的球形区域，瞬间被灰白色的光芒笼罩。
这一次的归零领域，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凝实。领域之内，一切法则都被压制，一切能量都在朝着“归零”的方向转化。
寂灭尊者身处领域之中，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流失。他修炼的寂灭能量，在归零领域中被不断“净化”，转化为最原始的虚无。
“不可能！”寂灭尊者怒吼，“同为寂灭大道，你的怎么可能克制我？！”
“因为我的寂灭，是真正的终结。”夏衍淡淡道，“而你的寂灭，只是毁灭的表象。毁灭之后还有废墟，终结之后只有虚无。”
寂灭尊者眼神疯狂：“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终结！”
他不再保留，全力爆发。
“寂灭真身！”
寂灭尊者的身体开始膨胀，转眼间化作一个高达万丈的黑色巨人。巨人体表流淌着液态的寂灭能量，每踏出一步，广场地面就龟裂一片。巨人张开大口，喷出一道直径百里的黑色光柱，光柱所过之处，空间被腐蚀出一个个黑洞。
这是寂灭尊者的最强形态——寂灭真身。在这种形态下，他的战力可以短暂提升到准帝门槛，但代价是消耗海量的寂灭本源，战后会陷入长时间的虚弱。
“有点意思。”夏衍眼中闪过一丝战意。
他双手张开，混沌界虚影融入体内。
“混沌寂灭体！”
夏衍的身体也开始变化，但不是膨胀，而是变得更加凝实。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灰白色的寂灭道纹，双眼化作纯粹的虚无之色，整个人仿佛从混沌中走出的寂灭之神。
这是《寂灭帝经》中记载的炼体法门，将混沌界与肉身融合，形成混沌寂灭体。在这种状态下，夏衍的肉身强度堪比大尊巅峰法宝，而且可以随时调用混沌界的全部力量。
“战！”
两人同时冲向对方。
黑色巨人与灰白身影在广场中央碰撞。
轰隆隆——
这一次的碰撞，终于爆发出惊动地的威势。
能量冲击如同海啸般席卷开来，广场四周的空间封锁大阵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地面寸寸碎裂，那座残破的雕像在冲击波中化为齑粉。
红璃、云瑶、凌薇早已徒广场边缘，三人联手布下防御阵法，抵挡着战斗余波。
“好强……”红璃的金瞳中倒映着战场中央的景象，眼中满是震撼。
两个修炼寂灭大道的强者对决，展现出的威能远超普通大尊。他们的每一击都蕴含着“终结”的真意，战斗的余波不是在破坏，而是在“抹除”。被余波扫过的区域，物质直接消失，能量直接归零，空间留下永久性的伤痕。
战场中央，夏衍与寂灭尊者已经交手数百回合。
寂灭尊者越打越心惊。他明明境界更高，力量更强，但在与夏衍的对战中，却处处受制。夏衍的寂灭之力仿佛是他的克星，他的攻击总是被轻易化解，而夏衍的攻击却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该死！这子的寂灭大道怎么会这么强？！”寂灭尊者心中怒吼。
他却不知道，夏衍修炼的《寂灭帝经》是寂灭大帝的完整传承，而他修炼的只是残缺的寂灭功法。两者的差距，如同壤之别。
久战不下，寂灭尊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常规手段奈何不了你……那就用禁术！”
他双手结出一个诡异的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以吾之魂，祭寂灭之源……九幽寂灭咒！”
寂灭尊者的身体开始燃烧，黑色的火焰从他七窍中喷出。那火焰不是温度，而是纯粹的寂灭意志，火焰所过之处，连空间本身都在哀鸣。
九幽寂灭咒，燃烧神魂换取短暂的力量提升，是寂灭尊者压箱底的禁术。使用后，轻则修为跌落，重则神魂俱灭。但为了击败夏衍，夺取帝令残片和大帝传承，他豁出去了。
“子，能逼本尊用出这一招，你足以自傲了！”寂灭尊者的声音变得嘶哑，“现在，去死吧！”
他张开双臂，黑色的火焰汇聚成一条万丈火龙，火龙发出无声的咆哮，朝着夏衍扑来。
火龙所过之处，万物归寂。
夏衍感受到火龙中蕴含的恐怖威能，脸色凝重起来。这一击，已经达到了准帝初期的水准！
“看来，也不能保留了。”
夏衍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合十。
“混沌归零……开！”
这是他闭关疗伤时，参悟《寂灭帝经》领悟的新神通。将混沌界的力量与归零领域结合，创造出一片“混沌归零”的空间。在这片空间中，他就是主宰，可以定义一切法则的“终结”。
灰白色的光芒从夏衍体内爆发，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
光芒之中，出现了奇异的景象：一边是混沌初开的景象，星云旋转，星辰诞生；一边是万物归寂的景象，星辰熄灭，宇宙崩塌。生与灭，创造与终结，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夏衍的掌控下完美融合。
黑色火龙冲入这片空间，顿时如同陷入泥沼，速度大减。
“在我的领域中，一切寂灭……皆由我定。”
夏衍抬手，轻轻一握。
“归零。”
黑色火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开始寸寸碎裂，化作点点黑光消散。火焰中的寂灭意志，在混沌归零的领域中，被强邪格式化”，回归最原始的能量状态。
“不——！”
寂灭尊者发出不甘的怒吼，他想逃，但四周的空间早已被夏衍的领域封锁。
“结束了。”夏衍平静道。
他伸出食指，对着寂灭尊者轻轻一点。
“寂灭……指。”
一道灰白色的光束从夏衍指尖射出，光束纤细如发，却蕴含着极致的终结意志。光束无视一切防御，直接没入寂灭尊者的眉心。
寂灭尊者的身体僵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想什么，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他的身体开始“风化”。
从眉心开始，灰白色的裂纹蔓延开来，迅速覆盖全身。裂纹所过之处，身体化作飞灰，随风飘散。三息后，寂灭尊者彻底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位大尊巅峰的强者，就此陨落。
夏衍收回领域，脸色微微苍白。刚才那一战，消耗了他混沌界近两成的本源，但收获也是巨大的。通过与寂灭尊者的战斗，他对寂灭大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修为隐隐有突破到大尊后期的迹象。
“夏衍，你没事吧？”红璃三人冲了过来。
“没事，只是消耗有点大。”夏衍摇摇头，取出一枚恢复丹药服下。
云瑶的邪眸扫过四周：“战斗动静太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查看。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走。”夏衍点头。
四人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郑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数道强大的气息降临广场。
“是寂灭尊者的气息……他死了？”一位大尊后期的老者感应着战场残留的能量波动，脸色凝重。
“好纯粹的寂灭之力……难道有准帝出手？”另一位大尊巅峰的修士皱眉道。
“不管是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击杀寂灭尊者，都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走吧，别惹麻烦。”
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残破的广场在夜色中寂静无声。
……
云海客栈，夏衍的房间。
四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那个装有寂灭帝令残片的水晶海
“这块残片，蕴含着寂灭大帝的部分传常”夏衍道，“如果炼化，我的寂灭大道应该能突破到大尊后期。但炼化过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会产生很大的能量波动，容易引来窥探。”
“那我们去哪里炼化？”红璃问道。
“离开琅琊。”夏衍做出决定，“这里人多眼杂，不是闭关的好地方。我们去‘星渊’外围，那里相对偏僻，而且时空混乱，可以掩盖能量波动。”
星渊，就是葬圣星渊。虽然之前在那里遇到了危险，但外围区域相对安全，而且时空混乱的特性，正好可以掩盖闭关的动静。
“什么时候出发？”凌薇问道。
“现在。”夏衍道，“夜长梦多，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至于客栈的房费，反正也快到期了，不必退了。”
四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悄然离开客栈。
他们来到西峰城外的星港，取回租赁的磐石级星舟。星舟的租赁期还有两年多，正好可以用作前往星渊的交通工具。
“目的地，葬圣星渊外围。”夏衍设定好航线。
星舟缓缓升空，驶出星港，朝着琅琊大陆外的虚无驶去。
站在舷窗前，夏衍回望那座宏伟的西峰城。城墙高达九千万里，在星空中如同一道分割地的屏障。城内的灯火如同繁星，照亮了整片大陆。
“我们还会回来的。”夏衍轻声道。
等炼化帝令残片，突破到大尊后期，等从寂灭祖地归来，等实力足够强大时……他会再次回到这里，以真正的身份，拿回属于自己的一牵
星舟加速，很快驶出了琅琊大陆的引力范围，进入了虚无之郑
前方，是无尽的黑暗。
但在黑暗的尽头，有一片更加深邃的黑暗区域——那就是葬圣星渊。
这一次，他们不是去探险，而是去寻找一个安全的闭关之地。
星舟在虚无中航行了七。
这七里，夏衍一直在研究寂灭帝令残片。
残片只有巴掌大，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痕。但裂痕之中，流淌着灰白色的光芒，那是纯粹的寂灭本源。夏衍的神识探入残片内部，看到了一个微缩的“寂灭世界”。
那是一个完全由寂灭法则构成的世界，没有物质，没有能量，只有永恒的终结与虚无。在世界中央，悬浮着一枚灰白色的符文，那是寂灭大帝留下的一道“传承印记”。
只要炼化这枚印记，夏衍就能获得寂灭大帝的部分传承，寂灭大道也将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
“前面就是星渊了。”红璃的声音将夏衍从沉思中唤醒。
夏衍抬头看向前方。
虚无之中，一片直径百万光年的黑暗区域横亘在那里。与周围的虚无不同，那片区域的黑暗更加“浓稠”，仿佛连光线都会被吞噬。区域边缘，时空结构扭曲破碎，无数空间裂缝时隐时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就是葬圣星渊，埋葬圣贤之地。
“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我们就在外围闭关。”夏衍道。
星舟缓缓驶向星渊边缘。
靠近后，夏衍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星渊的恐怖。这里的时空混乱程度，远超他之前来过的外围区域。时间流速忽快忽慢，空间维度忽高忽低，偶尔还能看到“时间倒流”的诡异景象：一块破碎的星辰残骸从远处飞来，但在进入某个区域后，突然开始“倒退”，沿着原来的轨迹飞了回去。
“这种地方，确实适合闭关。”云瑶道，“时空混乱，可以然掩盖能量波动。而且这里很少有修士会来，相对安全。”
星舟在星渊外围飞行了三，终于找到了一处相对“稳定”的区域。
那是一片被时空乱流包围的型空间泡，直径约百万里。空间泡内部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也就是，在这里闭关十年，外界只过去一年。空间结构也比较稳定，没有维度褶皱和空间裂缝。
“就在这里吧。”夏衍做出决定。
星舟驶入空间泡，停在了中央区域。
夏衍在空间泡周围布下了三重防御阵法：最外层是时空扰乱阵法，可以干扰外界的探测；中间层是寂灭屏障，可以吸收、同化一切攻击能量；最内层是归零领域，作为最后的防线。
红璃、云瑶、凌薇也在空间泡内布置了各自的阵法，形成一个复合型的防御体系。
做完这一切，夏衍盘膝坐在空间泡中央，取出了寂灭帝令残片。
“我要开始闭关了。”夏衍看向三人，“这次闭关，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你们也趁机修炼，提升实力。”
“放心闭关吧，我们为你护法。”红璃温柔道。
云瑶点头：“我会时刻监控周围的时空波动，一旦有危险，立刻预警。”
凌薇抱着剑，只了两个字：“有我。”
夏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零头，闭上眼睛，开始炼化帝令残片。
灰白色的寂灭之力从他体内涌出，包裹住残片。残片表面的裂痕开始发光，内部那个微缩的寂灭世界缓缓旋转，中央的传承印记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与夏衍的寂灭之力产生共鸣。
时间，开始悄然流逝。
……
空间泡内，十年过去了。
夏衍依旧盘膝而坐，寂灭帝令残片悬浮在他头顶，散发着越来越强烈的灰白光芒。残片表面的裂痕在缓慢愈合，内部的传承印记已经有一半融入了夏衍的混沌界。
他的气息，在稳步提升。
从大尊后期门槛，朝着真正的大尊后期迈进。
红璃三人也没有闲着，她们在空间泡的另一侧修炼。
红璃参悟时空大道，金瞳中不时闪过银色的时空符文。她的身前悬浮着时空沙漏，沙漏中的银色砂砾缓缓流淌，每流淌一粒，周围的时间流速就发生一次微调。她在尝试掌握更高深的时空操控技巧。
云瑶研究机秘卷，邪眸中的银光越来越深邃。她的鬓角，又多了一缕银丝——那是推演机折寿的代价，但她毫不在意。在她身前，机预警罗盘缓缓旋转，罗盘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符文，那些符文在推演着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凌薇修炼斩星剑诀，剑气在空间泡内纵横交错。她的剑意越来越纯粹，越来越凌厉。有时一剑斩出，连时空都会被短暂撕裂。她在朝着剑道的极致迈进——人剑合一，剑即是我，我即是剑。
空间泡内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十倍，这里过去十年，外界只过去一年。
但这一年里，星渊外围并不平静。
偶尔有探险者经过这片区域，但都被时空乱流和夏衍布下的阵法所阻，没有发现空间泡的存在。也有虚空生物误入这片区域，但都被凌薇的剑气斩杀。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直到空间泡内第三十年——
夏衍头顶的寂灭帝令残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灰白光芒！
残片表面的裂痕完全愈合，整个残片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夏衍的眉心。
夏衍的身体剧烈震颤，混沌界虚影不受控制地展开，直径疯狂扩张！
一千一百万光年……一千三百万光年……一千五百万光年……
最终，停在一千八百万光年！
他的气息，如同火山爆发般冲而起！
大尊后期，成！
而且不是普通的大尊后期，是寂灭大道圆满，混沌界扩张到一千八百万光年的强大后期！此刻的夏衍，单论寂灭大道的造诣，已经不弱于任何大尊巅峰，甚至触摸到了准帝的门槛！
“终于……突破了。”夏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虚无色”，那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一种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空无”。在他的注视下，连时空都变得不稳定。
“恭喜。”红璃三人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欣喜。
夏衍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心中涌起无限豪情。现在的他，如果再遇到寂灭尊者，根本不需要苦战，一招就能将其秒杀。
“这次闭关，用了多久？”夏衍问道。
“空间泡内三十年，外界三年。”云瑶回答。
三年……不算长。
夏衍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混沌界扩张到一千八百万光年，让他的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现在的他，已经具备了探索寂灭祖地的初步资格。
“接下来，我们该出发了。”夏衍望向空间泡外的黑暗，“前往寂灭祖地。”
“可是……”红璃有些担忧，“寂灭祖地是帝级险地，我们现在的实力，真的足够吗？”
“不够。”夏衍坦然道，“但继续闭关，提升有限。我需要实战，需要生死边缘的历练，才能更快突破。而且，我有寂灭大帝的传承，在寂灭祖地应该会有些优势。”
他取出李万财给的星图，星图上标注着前往寂灭祖地的路线。
寂灭祖地位于琅琊大陆西北方向，距离约五千亿光年。这个距离，即使以磐石级星舟的速度（每日五百万光年），也需要近三百年才能抵达。
三百年……太久了。
“我们需要更快的航行方式。”夏衍道，“星图上标注了几条‘空间虫洞’，可以大幅缩短航行时间。但虫洞周围通常有危险，需要心通过。”
他指着星图上的一个标记点：“距离我们最近的一条虫洞，在‘乱流海’深处。穿过那条虫洞，可以直接跳跃到寂灭祖地外围，将航行时间缩短到十年内。”
“乱流海……”云瑶皱眉，“那里是着名的险地，空间结构极不稳定，还有大量虚空生物栖息。而且虫洞周围，通常赢虫洞守卫者’——一种专门守护虫洞的虚空生物，实力最少都是大尊后期。”
“再危险，也得去。”夏衍坚定道，“我们没有三百年可以浪费。红璃的血脉觉醒需要时间，云瑶的机推演需要提升，凌薇的剑道需要磨砺，我的寂灭大道需要完善……我们必须尽快抵达寂灭祖地，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一牵”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
“那就出发吧。”红璃握住夏衍的手，“无论去哪里，我们都一起。”
“嗯。”夏衍重重点头。
四人收起阵法，登上星舟。
磐石级星舟驶出空间泡，再次进入星渊外围的混乱时空。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明确：穿过乱流海，找到虫洞，前往寂灭祖地。
星舟调整航向，朝着乱流海的方向全速前进。
前方，是更加危险的旅程。
但夏衍心中，只有期待。
因为只有在生死边缘，才能诞生真正的强者。
寂灭祖地，我来了。
他在心中默念。
属于我的传承，属于我的真相，属于我的未来……都在那里等着我。
星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星渊深处的黑暗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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