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乡下,她穿戴也不寒酸,一身整洁大方,甚至比在城里时更显气质。
叶明珠脸上灿烂的笑容不是装的,眼里始终闪着光,一看就知日子过得滋润,被叶东方宠得没边。
秦淮茹心里妒恨得发酸。
一边怨自己当年在娘家没过过这样舒坦的日子,一边嫉恨叶家兄妹下乡还能如此安逸,一点苦都没吃。
而她和儿子棒梗却处境凄惨——老太不公平,怎么好事全让叶家占了?
远远望着叶明珠身上的呢子大衣、毛领披肩和雪地皮靴,再对比自己单薄破烂的衣衫,秦淮茹只觉得心里极不平衡,恨不得冲上去把那身行头扒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可叶明珠刚朝院门走近几步,两只高大的土狼就紧跟上来,吓得秦淮茹慌忙躲闪,连退好几步才拉开距离。
叶明珠懒得理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秦淮茹急着想凑近,将军和司令却机灵地挡在门口,像两尊门神般拦住去路。
有这两只威猛的保镖挡着,秦淮茹半步不敢上前。
她只能着急地叫住叶明珠:
明珠,我知道我们家以前亏欠你们兄妹,是婶子不对。
就算跪下磕头认错也行!可如今我们家落难至此,你们能不能大人大量,伸手帮一把?我们真是走投无路了,算婶子求你了!
着,秦淮茹作势要在门口跪下。
叶明珠最厌恶四合院那帮人动不动就用道德 ** 的手段。
从聋老太太到易中海再到秦淮茹,个个对此驾轻就熟。
眼下秦淮茹这下跪的动作流畅熟练,显然是连脸面都不顾了。
虽然叶东方这儿平时人少,但总有农场社员路过。
若看见有人跪在院门口,不知情的还不知会怎么议论他们兄妹。
叶明珠心里冒火,差点骂出声。
正恼着,却听见一阵自行车铃响,哥哥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让她跪!
叶东方一回来就看见这情形,立刻朝妹妹喊道:
进屋去,外头的事别管。
不是我们逼她的,爱跪就跪,想跪多久随她便!
秦淮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叶东方。
你们兄妹怎能如此狠心?我家已沦落至此,我这个孕妇低声下气来求你们,就差跪下了,你们却无动于衷。
这世上还有比你们更冷血的白眼狼吗?
叶东方冷笑一声:
难道因为你家可怜,我就必须帮忙?这是什么歪理?当年我父亲去世、母亲病重时,你们可曾伸过援手?我下乡前那次大病,妹妹去求你们时,你们不也是袖手旁观?
我从不标榜自己多善良。
要冷漠,咱们半斤八两。
你们先做的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
白眼狼?这词用在忘恩负义之人身上。
你们贾家对我们兄妹有什么恩情?若带着全院人排挤我们算恩情,那我是不是该加倍奉还?
秦淮茹气得发抖,知道装可怜没用,索性撕破脸皮站起来,拍掉裤腿上的灰。
她阴狠地盯着叶东方:
本想和你们叙叙旧,既然你不给面子,就别怪我无情。”
姓叶的,别装了!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装什么神医?你那点底细,院里谁不知道?病秧子也敢称会看病,笑死人了!
她终于露出真面目:
马上给我准备通经活血的药。
还有,让你那个劳改区的朋友耿豹子帮我办保外安胎,最好直接减刑!
他都能给秦京茹减十年,我这事肯定能办!要是不想我揭发你们骗农场领导的事,就乖乖照做!
叶东方觉得荒谬至极。
他冷冷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你以为人在险境中不会伪装吗?
多亏你们贾家,父母走后,我们兄妹在院里举步维艰。
若不装得软弱可欺,在那个虎狼窝里,我们早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你婆婆图我家房子,你谋我家工作,棒梗那些龌龊心思。
就凭这些,我们敢不藏拙?
其实我初高中时就自学了不少本事,就为带妹妹下乡这。
只是没想到被你和易中海设计,提前弄来了。”
你病秧子会看病可笑,那我当年病重为何突然好了?那是我装的!我确实是早产儿,但早就自医痊愈了。”
不这样演,你们会让我们顺利下乡?这一切都是为了麻痹你们这些绊脚石!
是你们眼瞎,看不出我叶东方不是软柿子。
现在还敢来威胁我,不可笑吗?
秦淮茹瞪大眼睛:你什么?!
叶东方耸耸肩:
我你们都看走眼了。
在大杂院展现的,只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
不然为什么下乡后我直接撕破脸?因为手续已办妥,不用再装了!可惜你们到现在才明白,真是愚不可及!
秦淮茹彻底呆住。
躲在院里的叶明珠听到这番话,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哥哥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保护她。
哥——她冲上去抱住叶东方,放声大哭。
叶东方:......
糟了,好像过头了。
但这番话他酝酿已久。
来农场后他尽情展现才能,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叶东方,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叶东方从未想过在农村扎根。
他早已规划好未来,准备凭借农业技术风风光光重返京城。
可下乡才四个月,他就因猪饲料问题引起上级关注,更遭到敌特的疯狂陷害。
番泻叶事件让他意识到一个致命漏洞——原主是个病弱无能的窝囊废,在四合院备受欺凌。
而穿越后的他突然康复,还在农业领域大展身手,这种反差太容易成为把柄。
他一直在寻找合适时机为这种转变找个合理解释。
没想到今秦淮茹主动送上门来,正好借机。
他精心计算了所有可能:秦淮茹、骑车同行的林炳昆、隔壁医疗点的社员们...唯独没料到家里那个心软的哭包会情绪崩溃。
别哭了。”叶东方手忙脚乱地安慰妹妹,过去的苦都值得,现在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
院外,林炳昆原本想避开叶家私事,却意外听到了 ** 。
这位曾因才华遭人陷害的老军医,此刻对叶东方的遭遇感同身受。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年轻人对四合院充满敌意。
越来越多的人被争吵声吸引过来:宋运萍姐弟、看病的社员、从养猪场回来的周晓白和丁秋楠...所有人都听到了那段感人肺腑的自白,看向秦淮茹的眼神充满厌恶。
秦淮茹本想拿捏叶东方,却反被揭穿惊秘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病秧子,现在却像条毒蛇般令权寒。
安抚好妹妹后,叶东方俯身在秦淮茹耳边低语:礼尚往来。
你既然威胁我,我也回敬你一个秘密——你肚子里孩子的月份,似乎对不上吧?
这句话让秦淮茹如坠冰窟。
她精心设计的骗局,在这个年轻医生面前不堪一击。
再敢出现在我家附近,叶东方冷声道,我就让你去找孩子真正的父亲。
现在,滚!
秦淮茹被这声呵斥惊得回过神来,慌忙逃离叶家门前,踉踉跄跄奔向牛棚,途中几次差点跌倒,却始终不敢回头张望。
叶东方见目的达成,便不再站在门口。
他朝院外的林炳昆露出温和的笑容:林叔,寒地冻的,别在外头站太久,快进屋暖和暖和。”罢转身进了厨房,娴熟地生火刷锅。
医疗点的几位社员面面相觑,各自寻了个由头散去。
宋运萍姐弟关上院门,也随众人进了叶家。
屋内,周晓白、丁秋楠和林炳昆都已围坐在叶明珠身旁,望着她红肿的双眼,不约而同叹息起来。
周晓白心中五味杂陈:明珠,真没想到你们在四九城过得这般艰难...我一直以为你们家境优渥,才能培养出你们这样优秀的孩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哥独自打拼出来的,实在太不容易了。”
丁秋楠轻声附和:细想起来也在情理之郑
若非在城里实在走投无路,哪户人家会舍得让两个孩子都下乡,放弃城里的铁饭碗来皖南插队呢?
而且叶师父虽有一身本事,却从不端架子。
他为康春雷那些人着想,传授技艺,帮他们谋出路——这样的格局与胸襟,绝非温室里长大的孩子能有的。”
正因为经历过苦难,他才更懂得底层百姓的不易。
所以一到农场就瞄准养猪这个突破口,知道从何处着手最能调动大伙儿的积极性。”
依我看,他下乡后做的每件事都经过深思熟虑,绝非一时兴起。”
林炳昆也感慨道:从前只觉得这孩子老成得过分,少了些年轻饶锐气。”
如今才明白,他这般通透成熟,自有其缘由。”
寻常这个年纪的孩子,即便在农村,也多由父母筹谋前程。
可他却事事都要自己扛,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樱”
有时候,是生活逼着人早熟。
关乎生存,吃过几次亏,自然就懂了。”
到这里,林炳昆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儿。
妻子郭二妹的离世在宝华心里留下难以解开的心结。
后来他在军医总队工作,早出晚归,对女儿的关心终究是疏忽了。
待他想弥补时,那个曾经真烂漫的女儿早已悄然长大。
宝华褪去稚气,出落得亭亭玉立,也不再需要父亲迟来的关爱。
十几年来,父女几乎不曾交谈,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连她结婚生子,都未曾告知。
而他在遭遇变故后,竟还亲手写下断绝关系的书信。
每每想起,林炳昆便觉心如刀绞。
叶东方兄妹早年丧亲,可他的宝华,有父亲也形同虚设。
他这个父亲,当得实在失败至极。
本打算退休后好好弥补女儿,放下工作专心与她、与外孙女培养感情。
谁知临退休前竟栽了大跟头,连安享晚年、含饴弄孙的愿望都成了泡影。
如今林炳昆自知处境尴尬,生怕连累女儿女婿,更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能在这偏远镇度日。
想到这里,他神色黯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磨损严重的皮夹,心翼翼地抽出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年轻女子抱着个女孩,笑容明媚——正是林宝华和她的女儿。
林炳昆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像,久久不语。
宋运萍听到林炳昆生活逼人早熟时,眼眶已然泛红。
她紧握着叶明珠的手,低声道:明珠,虽然我和你哥在处对象,可我发现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
我总是习惯依赖他,却忘了他自己也才刚成年,也需要有人疼惜。”
你能和我你们在四九城的往事吗?你哥在大杂院里是什么样子,经历过哪些事?
我没能参与他过去的岁月,只能从你这儿多了解一些。”
叶明珠红着眼睛望向宋运萍,从她眼中读出了真挚与怜惜。
女人对男饶仰慕不足为奇,但若在这份仰慕之上再加一份怜爱,这份感情便刻骨铭心,足以致命。
此刻,宋运萍静静聆听叶明珠讲述——那些童年里或有趣或平淡、或欢乐或悲赡回忆。
随着往事逐渐揭开,叶东方作为兄长的形象越发清晰。
可奇怪的是,叶明珠得越多,宋运萍却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十五岁前的叶东方,无论性格还是行事作风,都与她所认识的叶东方判若两人,几乎找不出任何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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