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篓粪干,叶东方顿时明白了——棒梗这是让人家姑娘替他干活!自己没担当就算了,手段还这么下作,实在令人不齿。
棒梗瞥见那胖女人,眼里满是嫌弃,可为了利用她,还是挤出一丝假笑:
“这怎么好意思,唐同志,你捡这些也不容易,我拿了你怎么办?”
唐翠花就喜欢城里知青那股文气劲儿,棒梗正好符合她的幻想。
别帮忙捡粪,就是要她整个人她都愿意。
“没事的贾哥,我家有我哥他们挣工分,不差这点。
你尽管拿去,不够再跟我,我想办法给你凑!”
她边边把粪篓往棒梗手里塞。
棒梗一看见粪就犯恶心,连连后退,脸上的抗拒藏都藏不住。
胖女人见状也不恼,反而笑了:
“你们城里人爱干净,哪干过这种脏活?场里领导也是,大冬的让你们干这个……”
她不再勉强棒梗,自己利落地把粪干倒进他的筐里。
动作倒是麻利,可棒梗只觉得反胃——这女人话做事都让他恶心,尤其是笑起来,简直辣眼睛。
但为了不干活,他只能继续装模作样:
“唐同志,太谢谢你了。
你真厉害,这么重的筐子怎么背动的?实话,我不是嫌臭,主要是在城里没干过,几十斤的我实在背不动。”
胖女人被他这么一夸,脸顿时红了,飘飘然道:
“你们城里人是拿笔杆子的,哪是干粗活的料。
没事,你力气不怕,我有的是力气——要不我帮你背进去?放知青院还是哪儿?”
棒梗目的达成,立刻领着胖女人往农场走。
那女人像打了鸡血似的,背起粪筐就要帮他送进去。
利用完人,棒梗还不忘回头冲叶东方得意一笑,挑衅意味十足。
叶东方摇了摇头。
他对棒梗的行为毫不意外。
上梁不正下梁歪,秦淮茹为了生计在轧钢厂周旋于男人之间,棒梗自然有样学样,把吊人胃口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有句话怎么来着?那时他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棒梗仗着自己是城里人,长得俊俏又是知青,便肆意玩弄他人感情。
殊不知乡下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此刻正得意洋洋地戏耍着那个胖姑娘,却不知这是在给自己埋下祸根。
早晚有一,他会自食恶果。
到那时,等待他的只有万丈深渊。
叶东方没在意这个插曲,带着林炳昆回到了家郑
院子里,周晓白和丁秋楠正在闲聊。
见到林炳昆,两人同时惊呼:林老师?
叶东方诧异地看向林炳昆:你们认识?
林炳昆仔细打量了她们一番,淡淡摇头:不认识。”
丁秋楠连忙解释:林老师好,我是泉城医学院的学生丁秋楠。
您在学院开讲座时,我每场都去听。”
周晓白也赶紧道:我是军医总队新入伍的护士周晓白。
在队里看到宣传栏上您的照片,听前辈们起过您的事迹。
您是我们的榜样!
原来是她俩认出了林炳昆,而林炳昆并不认识她们。
叶东方有些担心周晓白提到军医总队会让林炳昆不快,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但林炳昆到底是有涵养的人——军医总队撤他的职是有人背后捣鬼,与周晓白这个新人无关。
他再不满,也不会迁怒于一个姑娘。
不过他对两个姑娘的态度依然冷淡,恢复了叶东方在车上见到时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板着脸的样子活像个严厉的教导主任,让本就寒冷的院子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周晓白和丁秋楠顿时手足无措。
作为同行后辈,她们对林炳昆既崇拜又敬畏。
见他神情严肃,立刻像鸡见到老鹰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出。
丁秋楠本就文静,紧张倒也正常。
可平日里不怕地不怕的周晓白,此刻也老实得像变了个人,在林炳昆面前连话都不敢多。
她一个劲儿地朝叶东方和丁秋楠使眼色,那鬼灵精怪的样子逗得叶东方一声笑了出来。
林炳昆也绷不住了,瞪着周晓白问道:你这丫头挤眉弄眼的做什么?有话直。
我看起来很吓人吗?
周晓白顿时涨红了脸,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炳昆其实并非不苟言笑之人,也不想一见面就搞僵气氛,便随口问道:你俩多大了?怎么来这儿了?有对象了吗?
周晓白和丁秋楠:......
叶东方生怕这位大佬接着问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赶紧岔开话题,让两个姑娘把最近学的立体素描作品拿出来。
正好林老师在这儿,让他给你们指点指点。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两个姑娘学习上一向认真。
听叶东方这么一,立刻眼睛一亮,争先恐后跑进书房,抱出一大摞画稿和笔记本。
林炳昆起初没把叶东方的立体素描当回事,可看到那些画稿后立刻坐直了身子,全神贯注地翻看起来。
这就是你的3立体画法?看完厚厚一叠手稿,林炳昆眼睛发亮,猛地抬头看向叶东方。
叶东方点头:您觉得用在医学解剖教学上怎么样?
林炳昆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太好了!这么写实的画法用在解剖课上,比单纯的语言描述强百倍!病灶位置、下刀角度一目了然,学生学起来事半功倍!
尴尬的气氛渐渐消散,周晓白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和丁姐才学没多久,画得还不熟练。
叶师父的画才叫绝呢,特别是他画的动物,第一眼看上去跟真的一样!
丁秋楠也附和道:有一次我真以为他画的猫要跳出来了!
虽然叶东方总这种技法太过取巧,算不上高雅,比不上那些大家的意境。
但在场的人都不是附庸风雅之辈。
这种3画法或许艺术价值不高,但在医学写实方面却格外实用。
听两个姑娘把叶东方的画技夸得神乎其神,林炳昆来了兴致,非要叶东方当场示范。
老爷子在院子里环视一圈,突然指着角落里的司令和将军:就画那两只狗吧,我倒要看看有多神奇!
叶东方:......
两只土狼:你才是狗, ** 都是狗!
听完叶东方的解释,得知这两只竟是土狼,而且还是土狼族群主动送来的,林炳昆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这次来找叶东方,本是为了叙旧,也是冲着这里的好酒。
但此刻见到这两只土狼幼崽,再听叶东方讲述山里的奇遇,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事是他几十年军医生涯中闻所未闻的。
叶东方一边画土狼,一边给这位大人物讲述自己的经历:一个人对付五头野猪;在悬崖上救下长臂猿,意外挖到百年老山参;黑熊家族和土狼族群大战,他救了土狼首领后,整个族群都追随他,还经常送来猎物;还有那群憨态可掬的黑熊,迷上了他做的糖汁,有事没事就往他家后院跑......
听到精彩处,这位一向严肃的老爷子笑得前仰后合,哪还有半点高冷的样子?
太有意思了!山里的动物真有这么灵性?那我可得亲眼看看!
叶东方笑道:现在正值深冬,它们大多在冬眠。
您要是不嫌弃,就住在我这儿,等开春就能见到了。”
老爷子之前还有些犹豫,这下彻底不提回县里招待所的事了。
叶东方这边土狼还没画完,那边陈彦昌和秘书已经开车把林炳昆的行李送来了。
为了不惊动娄耀平和老支书,陈秘书让司机把车停在农场门口,自己提着行李进了院子。
叶东方连忙上前接过东西,转身要给陈彦昌沏茶。
陈秘书急忙推辞:不叨扰了,还得赶回省里向首长复命,再耽搁老人家该着急了。”
叶东方闻言快步钻进灶间,转眼拎出两篓活蹦乱跳的河鲜——鲥鱼银鳞闪闪,闸蟹青壳泛光,河虾晶莹透亮,都是系统鱼塘刚捞的稀罕物。
乡下土产不成敬意,这篓请您笑纳,那篓劳烦转呈首长尝个新鲜。”话得谦逊,陈彦昌却看得真切:巴掌大的闸蟹,半尺长的河虾,四五斤重的鲥鱼,市面根本见不着这等品质。
知道主要给老首长准备的,陈彦昌爽快收下,寒暄两句便匆匆告辞。
年关将至,基层农闲时节,主管民生的大领导却愈发忙碌。
总结年报、筹划春耕,会议连轴转,连年夜饭都难安稳吃上。
连日操劳让老人家食欲全无,眼底挂着青黑。
陈彦昌回省城见状,当即吩咐食堂烹制河鲜。
清蒸鲥鱼刚出锅,蟹黄香气就飘满走廊。
听是叶东方的心意,伏案疾书的老领导竟放下钢笔,破荒吃完满满一碗饭。
那猴崽子!得知林炳昆被劝去皖南过年,老人笑骂,叶家祖坟冒青烟,养出这么个七窍玲珑的子!
此刻东川镇院里,叶东方正为住宿发愁。
陈江河搬来后,他本想请宋运萍与明珠她们同住,腾房安置林老爷子。
不料老人执意要挤炕夜谈,最后变成陈江河与宋运辉同屋——两个伙子倒乐得作伴。
正收拾行李时,叶明珠风风火火冲进来:哥!棒梗处对象了!见兄长神色了然,少女急得跺脚:那姑娘胖乎乎的,棒梗分明...话半截又咽回去,兄妹俩相顾无言。
感情如鱼饮水,旁人终究难断。
傍晚耿洪波赴宴,门槛前猛地刹住脚:五哥?!
方才还腰板笔挺的林炳昆,听见这声顿时佝偻了背,浑浊老泪在皱纹间蜿蜒:尕娃...你五哥现在是无家可归的丧家犬啊...
周晓白手中的产落在桌上。
叶东方轻声解释原委,耿洪波拳头捏得咯咯响:又是出身!那些蛀虫...
比起牛棚里的教授们,已是万幸。”叶东方递过热毛巾,乱世浑水,总有澄清那。”
“咱们得把心放宽些,顺其自然。
林老您既然来了东川镇,就安心住下,养好身子骨才是正理。
可别等到 ** 那,自个儿先垮了。”
“这话我跟您,也跟牛棚里那些老教授们常。
要对咱们的国家有信心,这乱象总会有个头!”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
林炳昆面露愧色:
“你得在理,我不该为这点挫折就灰心丧气,更不该对国家失去信心。”
“三十年前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还怕眼下这场不见硝烟的仗?”
“那些使绊子的人越想看我笑话,我偏要活得精神抖擞!”
“六十、七十、八十——老子要活到一百岁,亲眼看着国家强盛起来!”
叶东方闻言笑道:
“您要有这心气儿,我敢打包票,三四十年后必定如您所愿!”
林炳昆来了精神,拉着耿洪波问长问短,又打听隔壁劳改队的事。
到兴起,老爷子竟琢磨着要去劳改区“参观考察”
。
叶东方趁他俩叙旧,赶忙张罗晚饭。
幸亏早有准备——他下午去系统池塘查看时,那对长江白鲟和胭脂鱼已经成功繁殖。
此刻池塘里游动着成千上万的鱼苗。
叶东方取样提交后,系统竟给了意外之喜:
养殖面积直接扩至160亩,池塘升级为八区智能管理系统。
各类鱼种按习性分居,连鲥鱼这类娇贵品种都有了专属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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