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棘手的是住宿问题——知青院根本塞不下这么多人。
先分散到社员家过年。”有干部提议,等开春再扩建知青院。”
这个权宜之计得到了采纳。
正当干部们开会时,知青堆里又吵嚷起来。
娄耀平瞥见看热闹的叶东方,扬手喊道:叶,你去瞧瞧。”
叶东方本是想确认棒梗那伙人是否在其中,闻言便噙着笑朝人群走去。
目光扫视间,几张熟悉的面孔立刻跃入眼帘。
棒梗、阎解旷、阎解放、刘光、刘光福和阎解娣——正如王主任信中所言,除了下落不明的当和年幼的槐花,大杂院那群 ** 全都下乡来了!
对面那群人认出是叶东方,也都愣住了。
那不是叶家那个病怏怏的子吗?他怎么在这儿?阎解放满脸疑惑。
刘光福不屑地撇嘴:这还用想?肯定是叶东方带着他妹妹自愿报名下乡,被分配到皖南农场了!
阎解旷和叶东方关系还算不错,他兴奋地拍手:太好了!叶东方和叶明珠在这儿待了几个月,肯定熟悉农场情况。
咱们找他帮忙,准能少走弯路!
他刚要打招呼,却被棒梗一把捂住嘴巴。
棒梗,你这是干什么?阎解放和阎解娣连忙围上来。
棒梗眼神飘忽不定。
见到叶东方的瞬间,他胸口仿佛又隐隐作痛,那些被支配的恐惧记忆涌上心头。
他既憎恨又畏惧,根本不愿与叶东方再有交集。
可若其他人都去攀关系,自己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在这陌生环境里,他必须拉拢这些发。
你们真以为那病秧子是觉悟高才下乡的?棒梗眼珠一转,开始胡编乱造,放着轧钢厂的好工作不要,还带着拖油瓶妹妹?分明是听到风声要强制下乡,才抢先一步!
见伙伴们将信将疑,棒梗又添油加醋:刘光、刘光福,叶东方在这儿这么久,可曾写信告诉过你们,你们的父亲和傻柱他们就在农场劳改区?
刘家兄弟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他连老邻居的死活都不管,摆明要和大杂院划清界限。
咱们去投靠他,不是自讨没趣吗?
这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
虽然觉得棒梗前面的话有些牵强,但后面这点确实无法反驳。
我奶奶早过,叶家那子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现在肯定觉得咱们都是坏分子,巴不得离远点呢!棒梗继续火上浇油。
大家不约而同望向叶东方。
果然,对方只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相认的意思。
不认就不认,谁稀罕!刘光兄弟愤愤不平。
阎家三兄妹本想打招呼,但见其他人都这个态度,只好保持沉默。
叶东方并未在意棒梗又在背后编排他。
此刻他更关心知青们的争吵内容。
我们十几个人都丢钱了!知青们七嘴八舌地。
叶东方立刻警觉起来——这群人里可是有个呢。
他下意识看向棒梗,果然发现对方神色慌张,眼神躲闪。
别急,一个个登记。”叶东方掏出笔记本记录失窃金额。
统计下来竟有百余元,加上各种票证,数目不。
是在火车上丢的吗?有人问。
不可能!多数人斩钉截铁,下车时我还检查过,钱还在兜里。”
我也是,上卡车前挎包里的钱还在。”
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既然上车前钱还在,那么偷钱的只能是同车的知青!
众人立即互相指认起来,回忆着车上谁坐在自己旁边。
见大家都在找邻座,棒梗慌了神,悄悄挪到刘光福身后。
发现藏不住,他忽然弯腰捂住肚子,低声问道:
哎哟,阎解旷、刘光福,你们要不要去厕所?我憋不住了。”
不等同伴回答,他转身就往谷场边的矮屋跑去。
谁知刚拐弯,就被农场的几条土狗拦住了去路。
棒梗想吓退狗群躲到屋后,不料刚出声,几条狗就狂吠着扑了上来。
乡下土狗凶得很,棒梗哪见过这阵势?被扑咬几下后,裤腿都被扯住,吓得他转身就跑。
狗群穷追不舍,很快又将他围住。
不远处,叶东方暗中操控着被傀儡符控制的狗群。
土狗们凶狠地扑向棒梗,对着他的手脚就是一口。
冬日衣物厚实,狗牙只撕破了衣服,并未伤及皮肉。
但这番惊吓已让棒梗魂飞魄散。
更糟的是,混乱中一只狗咬住了他的挎包,肩带断裂,狗叼着包在场上乱窜,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那是我的手帕!丢的钱就包在里面!
我的钱包!奶奶亲手缝的!
我的票包,上面还写着名字呢!
原来挎包里全是赃物!
棒梗的哭声戛然而止。
全场寂静,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恰逢娄场长和老支书开完会赶来。
驱散狗群后,娄场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叶东方已拾起散落的物品,简明汇报了情况。
娄场长冷眼扫过瘫坐在地的棒梗,对知青们:失主上来认领,核对数目。”
在叶东方的记录协助下,财物很快物归原主。
由于案发时间短,赃物基本完好无损。
知青们的眼神彻底变了。
本就带着怨气下乡的众人,发现队里出了贼,怒火中烧。
棒梗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刘光等人本想抱团,见状连忙后退,唯恐被牵连。
他们曾因棒梗挑拨而指责叶东方,此刻自己的行为却与叶东方如出一辙。
叶东方早看透四合院众饶本性。
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与这些人断绝往来何错之有?
更何况叶家困难时,这些邻居只有欺凌,何曾相助?
他们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要求叶东方以德报怨,岂非可笑?
自私自利是四合院的传统,长辈如此,晚辈又能好到哪去?
面对众人愤怒的目光,棒梗面如死灰,浑身颤抖。
他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全完了!早知如此就该把钱塞进被褥袋!
众人纷纷要求报警。
娄耀平怒不可遏,果然第一就出事!
棒梗见势不妙,平领导面前哭诉:
我错了!实在是穷怕了......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奶奶不管,妹妹被拐,现在又要下乡,城里只剩七岁的妹妹......
他越越动情,声泪俱下。
叶东方暗自赞叹:这演技真是家学渊源!若晚生几十年,定能拿影帝。
这番表演果然奏效,众人态度渐渐软化。
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妹妹被拐、被迫下乡......这般遭遇确实令人心酸。
知青们安静下来,有的女知青甚至抹起了眼泪。
连娄耀平等干部的眼神也温和了许多。
阎解放、阎解旷、阎解娣三兄妹和刘光、刘光福两兄弟面面相觑,望着痛哭流涕的棒梗,表情像吞了苍蝇般扭曲。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第一次发现,棒梗这子演技竟如此精湛!
什么奶奶和母亲不管他——那两人作恶多端进了监狱,怎么管?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家人抛下孩子改嫁了。
至于他声称与七岁妹妹相依为命,更是荒谬。
四合院谁不知道,棒梗缺钱时把家当变卖一空,最后竟打起了槐花的主意,想将她卖给拐子?若不是当警察的何雨水丈夫及时发现,槐花早被卖到深山当童养媳了!
几人恶心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揭穿这满嘴谎言。
可想起临行前三大爷的叮嘱,又强忍了下来。
你们从一起长大,到了插队的地方更要团结,别因事内讧。”
正是阎埠贵这番话,让他们再恶心也只能捏着鼻子,看棒梗继续表演。
娄耀平和老支书交换眼神,同时叹了口气。
或许是受叶东方带妹妹下乡的影响,两位领导对兄妹相依为命格外心软。
一听棒梗提到七岁妹妹,态度立刻软化。
原先因棒梗偷窃产生的愤怒,此刻消减大半。
甚至觉得,在这种家庭环境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被迫偷盗,情有可原。
起来吧。”娄耀平对棒梗,你家这种情况本可以申请不下乡。
既然来了,就在农场好好干!
农场虽比不得城里,但只要踏实劳动,温饱不成问题。
你妹妹的事,我会派人打听。
若情况属实,我每月出五块钱,托街道办照顾她!
老支书连忙接话:我也出五块!
十块钱,在四九城足够一个七岁孩子生活了。
棒梗攥紧拳头,眼中闪过贪婪。
娄耀平皱眉补充:但家境困难不是偷窃的理由!念在初犯,不报警。
可必须受罚!
冬闲时节没什么农活,你就每去农场外拾粪!春种前每月捡够一百斤,到谷场过秤。
完不成任务,当月口粮减半!
还有三个多月时间,希望你好好反省!
棒梗呆若木鸡。
院里的知青们也傻了眼,面面相觑。
叶东方本想揭穿棒梗,听到这惩罚差点笑出声。
他看向娄耀平——场长一脸严肃,仿佛这损招不是他想出来的。
农场粪肥不足,冬老人孩子都会外出拾粪。
野狗粪便、牛羊排泄物都能捡回来换工分。”
但你是受罚,拾粪不计工分。
完不成任务,不仅口粮减半,分肉时也没你的份!老支书敲着烟杆解释。
干部们觉得这惩罚合情合理,毕竟拾粪在当地很常见。
可城里来的知青们,尤其是知道 ** 的阎家兄妹和刘家兄弟,哪听过这种事?
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强忍笑意。
唯一感到屈辱愤怒的,只有棒梗自己。
听要提着粪箕捡三个月粪便,棒梗脸色铁青。
他狰狞地瞪着娄场长,几乎要吼出要杀要剐随便,何必羞辱人。
叶东方也忍俊不禁。
换作是他,宁可坐牢也不当拾粪知青。
这简直是公开处刑——三个月后,拾粪知青这绰号怕是要跟棒梗一辈子了!
往后整个皖南地区,提起拾粪知青,第一个想到的必定是贾梗。
这软刀子割肉般的惩罚,比直接坐牢更解气!
叶东方原打算揭穿谎言,现在改了主意。
再没有比拾粪更绝的惩罚了。
尤其是看到棒梗气急败坏的样子,叶东方乐不可支,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拎着粪箕满处找粪的狼狈相。
或许因为叶东方幸灾乐祸的表情太明显,棒梗突然恶狠狠瞪过来。
发现叶东方的嘲笑,棒梗眼神阴鸷,充满怨毒。
叶东方只觉得可笑。
这惩罚又不是他定的,棒梗不恨处罚他的人,反倒迁怒于他?
不过叶东方根本不在意。
当年在四九城大杂院,那么牢固的利益集团都被他瓦解,如今就凭棒梗、刘光这几个废物,更不足为惧。
娄场长的处罚让知青们深受震动,喧闹的队伍瞬间安静。
众人猛然清醒:他们不再是城里的娇惯子弟,到了农场就是来劳动的知青,必须服从管理。
若不老实,下一个拾粪的可能就是自己!
想到这儿,每个人都神色凝重——谁愿意去拾粪呢?
知青院目前只能住42人,剩下67位要借住社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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