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毒物已经吐出来了,接下来这两副药喝下,大概一个时辰后会腹泻。
这是排毒的必要过程,别害怕。”
“等肠胃清空,明早再带婶子来把脉,我根据脉象调整药量。”
“她这是丹砂中毒,体内吸收了汞毒,排干净要十来。
这段时间饮食一定要清淡,别吃辛辣 ** 的东西,否则可能山肠胃,再也救不回来。”
潘卫军连连点头:“一定听大夫的,绝不敢乱来。”
宋运萍抓了药,包好递给他:
“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下不久就会见效。”
“还有,”
她把剩下的那罐奶粉也推过去,“这是叶大哥拿来的。
牛奶能吸附 ** ,减轻症状。
如果腹泻后还是不舒服,冲一杯喝下会好受些。”
潘卫军再次向叶东方表达了谢意。
夜色渐深,众人疲惫不堪,简单送别潘家人后便各自散去。
待人群离去,宋运萍凝视着叶东方,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叶大哥早就看出潘婶是丹砂中毒?
叶东方轻叹:最初只是猜测,听潘大娘提到道士的丹药,便有了几分把握。
自古以来方士炼丹,无非就是朱砂雄黄之类,其中多含铅和硫化汞。
历代求仙者早逝,多半也是因为服食丹药导致重金属中毒。
这位潘大娘愚昧无知,哪里是救人,分明是在害人。”
起此事,他仍感愤懑。
宋运萍对叶东方已是钦佩不已。
他总自己学识浅薄,可每当遇到问题,总能率先洞察关键。
到底还是缺乏教育。
农场里像老太太这样无知的,不仅老年人,年轻人也不少。”
提到潘大娘,宋运萍也感到无奈。
叶东方笑道:所以扫盲和科普工作任重道远。
不识字不懂道理,就像潘大娘这样,好心办坏事,反而成了祸害。”
宋运萍认真地望着他:
叶大哥设立书角,在故事中融入医学常识,还教大家认字——就是为了这个吧?
叶东方笑而不语。
如今外界风气不好,人们对知识分子多有误解。
正规的扫盲教育难以开展,只能用这种方式慢慢影响大家。
不过效果还不错,每晚谷场上都座无虚席,大家的热情很高,对吧?
宋运萍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这算是另辟蹊径吧......确实如此。
我想我在给社员看病时,或许也该借鉴叶大哥的方法。
真诚固然重要,但方式可以更灵活些。
用些委婉的方法,不定效果更好。”
叶东方听出了宋运萍话中的深意。
来看病的社员中,因无知而忌讳治疗、不遵医嘱的想必不少。
直言不讳容易适得其反,甚至招来误解和怨怼。
这段时间,宋运萍在工作中想必受了不少委屈。
但她从未抱怨退缩,反而愈发认真,从他随口一句话中得到启发。
叶东方对她坚韧的性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真心喜欢这个倔强的姑娘。
只觉得她静静站在那里,无需言语,就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或许是叶东方的目光太过炽热,宋运萍察觉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感,脸颊顿时绯红。
那个......叶大哥,时候不早了,我......该去休息了。”
宋运萍低声道。
叶东方回过神来,笑了笑:
确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宋运萍。
宋运萍一愣:给我的?
叶东方点头:之前你送我的玉扣,听你弟弟是开过光的平安扣?我收下了,礼尚往来,这个送给你。”
宋运萍心头一颤,脸上更烫了。
叶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未等她反应,叶东方已将盒子塞给她,转身离去。
宋运萍来不及呼唤,他已消失在院门外。
她迟疑片刻,轻轻打开盒子。
看清盒中之物,宋运萍心跳加速,手指微微颤抖。
盒中静静躺着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美得令人心醉。
宋运萍并非不识货。
宋家被抄前,父亲宋季山医术高明,家境优渥。
她曾有不少首饰,金银玉器装满妆匣。
但所有财物加起来,恐怕也不及这只玉镯珍贵。
正因识货,她才震惊不已。
本以为叶东方的礼尚往来只是普通礼物,没想到竟是如此贵重之物。
捧着盒子,宋运萍手心发烫,心跳如鼓,不知所措。
她想叫醒弟弟商量,可想到叶东方炽热的眼神,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运萍很聪明,善于察言观色。
叶东方毫不掩饰的倾慕,加上这只玉镯,她怎会不明白其中含义?
这分明是定情信物!叶大哥在用这种方式表明心意。
如此贵重的镯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可她也知道,若退回镯子,便是拒绝了他的心意。
但当初她连续二十多去河边挖野菜,不就是为了再见他一面吗?
如今得知对方也有意,还如此直白地表达,她怎忍心拒绝?
宋运萍心花怒放,欢喜得几乎要飞起来。
她不知如何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想追问叶东方,想确认镯子的含义;想找闺蜜分享喜悦;想询问父母对未来女婿的看法。
思绪万千,最终不知何时沉入梦乡。
隔壁,叶东方送出镯子后,同样心潮澎湃。
平日处事从容的他,在感情上却是个新手。
原本没打算这么早送出镯子,想再多相处些时日。
可今晚独处时,气氛使然,一时冲动就拿出了镯子。
送出那一刻,他毫不后悔,只恨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她立刻年满十八岁,好带她去登记结婚!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起身进入系统空间耕作去了。
次日清晨,宋运萍半梦半醒间,听到窗台传来轻响。
睁眼一看,窗外探着一个毛茸茸的黑脑袋。
宋运萍一愣,下意识凑近窗户。
那只黑冠长臂猿咧嘴一笑,突然从背后抽出一大束红玫瑰,笑嘻嘻地递到她面前。
那束花被长臂猿一路拖拽,送到宋运萍手中时已残破不堪,花瓣散落大半,仅剩两三朵勉强完好。
宋运萍噗嗤笑出声来。
这只长臂猿常下山找叶东方讨酒喝,她见过几次,知道是叶东方的山中好友。
见它来送花,她立刻明白是谁的主意。
虽然花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她还是笑着收下了。
她取来纸笔,写下一行字让长臂猿带回:
花是好看,可惜送花的人和猴都不正经,好好一束花被折腾成这样。
下次要送就好好送,别糟蹋东西。”
叶东方看着纸条,仿佛看到姑娘又喜又恼的娇俏模样,不由失笑。
他拍拍长臂猿幼崽的脑袋,还是赏了它一颗糖。
前些日子叶东方进山采药,这只长臂猿幼崽偷溜下山。
刚进院子就被两只土狼拦住去路。
长臂猿脾气急躁,当即和狼撕打起来。
若非叶东方及时拉开,它们怕是要打个没完。
当晚长臂猿就叫来兄弟姐妹,在院墙外叫嚣挑衅。
两只土狼龇牙咧嘴,眼看又要打起来。
叶东方被吵醒,气得把这群家伙全关进系统笼子。
关了一日,它们才蔫头耷脑地认错。
谁知不打不相识,后来长臂猿幼崽竟和土狼成了玩伴,常在院里打滚,有时还在狼窝过夜。
今早叶东方就见长臂猿把一只狼挤到窝外,可怜的狼敢怒不敢言,委屈巴巴地缩着。
叶东方哭笑不得:你爹是狼王,你怎么这么怂?
他干脆把长臂猿拎出来,剪了束系统种的玫瑰让它送去给宋运萍。
可惜长臂猿粗手粗脚,短短五十米的路,花掉了十几次,送到时已惨不忍睹。
看到回条,叶东方心情大好,连来找宋运萍复诊的潘卫军都顺眼了几分。
潘卫军眼下一片乌青,背着虚弱的媳妇来复诊。
宋运萍把脉后点头:排毒效果不错。”她取出银针轻刺,血珠渗出后银针仅微微泛灰。
潘卫军掏钱要付,宋运萍坚决推辞:医疗点本就是为社员服务的。”
她建议道:若想谢我,日后进山帮我采些药材就好。”
潘卫军刚背起媳妇要走,就被叶东方叫住。
潘叔,叶东方直视他,先把家事料理好。
等你能同时做好儿子、丈夫和父亲时,再来找我。”
潘卫军一怔,随即心头狂跳:叶知青,您是......
叶东方笑了笑:到时我给你瞧瞧。
但话不能满,别高兴太早。”
潘卫军眼睛发亮。
这些年他因旧伤放弃希望,此刻却重燃期待。
叶知青,我该怎么做?您尽管吩咐!
叶东方轻叹一声。
“至少先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一个女人背负不能生育的骂名,被人指指点点十几年,你以为她容易吗?”
潘卫军哑口无言。
他背上的潘家媳妇,因叶东方这一句简单的话,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叶东方见了,心中也不免酸涩。
他朝潘卫军摆摆手:
“回去吧,好好待你媳妇。
你母亲那样折腾,她都忍了,图什么?还不是喜欢你这个人,盼着你能让她苦尽甘来,将来过上好日子?”
潘卫军沉默不语,但背上女饶泪水滚烫,让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脚步沉重得难以抬起。
待那对夫妻离开,叶东方转身准备回家做早饭,却见隔壁门口,宋运萍正倚着门框,静静望着他。
“怎么了?”
见宋运萍眼神异样,叶东方有些疑惑。
宋运萍摇摇头,忽然展颜一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阳光真好,让人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遇见叶东方之前,宋运萍从未仔细想过要找个怎样的男人。
但自从遇见他,她便发觉,这人似乎处处都合她的心意。
无论是相貌、学识,还是言谈举止,无一不让她满意。
尤其是方才对潘卫军的那番话,更是进了她心里。
昨日潘家人来医疗点急救时,宋运萍心里就憋着一股火,不吐不快。
她实在心疼潘家媳妇,可这世道对女子就是如此苛刻。
不止潘家媳妇,父亲在镇上开医馆那些年,她见过的可怜妇人多了去了,比这更离奇的也樱
正因为深知女子嫁人后的艰难,宋运萍才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惶恐不安。
她害怕自己将来也会像那些女子一样,陷入同样的困境,困在婚姻的牢笼里无法挣脱。
那样的生活,光是想想就令人窒息。
但现在,因为叶东方替潘家媳妇的那番话,她莫名生出了勇气与希望。
第一次,因为眼前这个人,她觉得婚姻与未来似乎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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