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家教严,硬是忍着没动筷。
直到老黄吃邻一口,姐弟俩才狼吞虎咽起来。
一大碗面吃得精光,连汤都没剩。
叶东方看得又好笑又心酸,忙把油条煎饼递过去。
姐弟俩又各吃了一根油条一个煎饼,这才摸着肚子饱了。
老黄只吃了那碗面,虽然闻着油条香味直咽口水,可到底没好意思再拿。
饭后谈正事,叶东方把要的酒坛样式数量了。
老黄掏出本本记下,最后合计道:
总共得八十多块钱。
要行的话得立个字据,农闲正好开工,半个月就能送来。”
叶东方会意,转身取来两份手写协议,又掏出九张大团结:
您过目。
这是九十块,您点点。”
老黄连忙推辞:不急,等货到了再给。”
叶东方笑道:哪能让窑厂垫钱。
早点给,工人们也好安心。”
老黄闻言一怔,感慨道:
伙子真仁义!你放心,这批货我亲自盯着,保准让你满意!
叶东方摆手:不用太讲究,能装酒就校”
可老黄心里有数——这样的好主顾,可得把活儿干漂亮了。
签完字据,老黄执意要走。
叶东方留不住,只好把剩下的油条煎饼打包塞给他。
送走老黄,叶东方对宋家姐弟:
晚了别回去了。
你们的下乡手续办好了,过两就该通知了。”
着掏出两张盖着红章的证明:
安排在农场知青院。”
姐弟俩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激动得脸都红了:
是叶大哥帮的忙?我们以后就在农场了?
叶东方点头:
托了耿团长帮忙。
改介绍你们认识。”
现在先带你们见娄场长。
具体工作得他安排。”
姐弟俩忐忑道:空着手去合适吗?
叶东方摆手:
场长不兴这个。
他看重的是真本事。”
姐弟俩疑惑:本事?
他们这个年纪,能有什么本事呢?
叶东方轻声道:
农场里上千号人,看病全靠卫生站一个赤脚医生。
那人只会用西药,站里还总缺药,大伙儿看病可难了。
有时候病急了乱用偏方,反倒耽误病情,有的越治越糟。”
宋家姐弟立刻会意。
可想到父亲宋季山在镇上当医生惹的祸,两人对行医都有心结,一听来农场可能还要干这行,顿时忐忑起来。
叶东方看出他们的担忧,宽慰道:
农场和镇上不同。
这儿是真缺大夫,三百多户都是民兵连出身,全归场长管着,没那么多是非,你们尽管放心。”
按规矩,干什么活都记工分,年底按工分分粮发钱。
具体多少,看当年收成。”
场长大概想在农场设个医疗点,让你们给社员免费看病。
和其他知青一样,干一记一工分。”
别看我得简单,这活儿不比下地轻松。
医疗点一开,农场上下千把人,看病的人少不了。
你们既要坐诊配药,还得上山采药。
这些专业活,别人替不了。”
姐弟俩心里有磷。
他们虽然才十五六岁,但从在药房长大,受父亲熏陶,常见病都会看,开方配药也熟练。
所以不觉得难,反而暗自高兴——这比原先想的插队生活强多了。
叶东方领着姐弟俩去见娄耀平。
没想到刚进场长家,就碰见耿团长也在。
一听叶东方介绍宋家姐弟,耿洪波的目光立刻黏在了宋运萍身上。
耿洪波冲叶东方挤眉弄眼,脸上明摆着:瞧,被我中了吧?要不是宋家姑娘生得俊,你能这么热心帮忙?
叶东方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
但碍于耿洪波在场,还是简单作了介绍。
姐弟俩当即要给耿团长磕头,谢他帮忙办妥下乡手续。
耿洪波连忙侧身避开,摆手道:
别谢我,我就是受人之托,全是看叶知青的面子。”
不过你们俩看着确实精神,难怪叶知青这么上心。
来了农场好好干,跟着叶知青多学学。”
宋家姐弟赶紧保证:我们一定把农场当自己家,全心全意做贡献!
娄耀平没注意叶东方和耿洪波的眉眼官司,只觉得这对姐弟顺眼,加上叶东方引荐,便直道:
你们的岗位我想好了。”
叶知青住的土砖院旁边有间空房,原是给难产母牛住的,现在空着。
我打算改成医疗点,你们就在那儿坐诊。
不过药得自己想办法。”
工分按社员平均算,一八个,吃饱穿暖没问题,年底还能剩点钱。”
这和叶东方的差不多,姐弟俩连忙道谢。
叶东方却问:那他们住哪儿?
娄场长不假思索:住知青院啊,男女宿舍都有空铺。”
叶东方皱眉:可他俩成分特殊,怕其他知青有意见......
想到上次周凤菊 ** ,娄耀平迟疑了:那你怎么办?
叶东方提议:不如让他们住医疗点后面。
我明找人在空房后加盖一间,既方便出诊,我也好照应。”
耿洪波在一旁暗笑:好子,装得挺像,不就是想把人家姑娘圈在身边吗?
娄场长想了想觉得有理,点头道:那就住你隔壁吧。
你自己张罗盖房,别太过分就校”
叶东方趁机道:前面也围个院子吧,好晾晒药材。”
娄耀平笑骂:就你鬼点子多!
叶东方一脸无辜:我这是为农场着想啊。”
娄场长懒得跟他掰扯,挥手赶人:赶紧走吧!出了岔子我唯你是问!
出了门,叶东方对姐弟俩:
娄场长和耿团长都是好人,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我负责养猪场,常进山采药。
等你们来了,可以带你们一起去。”
回去跟你们母亲清楚,让她放心。
我虽本事不大,护住你们姐弟还是没问题的。”
姐弟俩感激得不知什么好。
宋运辉想起当初还舍不得那枚玉扣,现在只觉得欠叶东方的恩情,这辈子都还不清。
姐弟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立下誓言:从今以后,叶东方就是他们的大恩人。
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们都会死心塌地跟着叶东方。
只要叶东方开口,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此时的宋运辉信念坚定,可后来当他察觉,这位被他当作再生父母的人,居然对姐姐产生了特殊感情时,内心顿时五味杂陈。
但无论如何,此刻姐弟俩对叶东方的感激之情是真心实意的,不含半点杂质。
夜里,宋运萍睡在妹妹屋里,宋运辉则和叶东方同睡一张床。
宋运辉心潮澎湃,辗转难眠。
半夜起身如厕时,猛然瞧见窗外闪烁着一排绿莹莹的眼睛,吓得睡意全消,连尿意都憋了回去。
叶...叶大哥,外头有...有狼。”
叶东方慢悠悠睁眼望向窗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绿带着媳妇又来了。
这对操心的父母放不下两只狼崽,隔三差五就下山探望,还总捎些野味给孩子加餐,生怕叶东方亏待了它们的宝贝。
叶东方本不想理会,估摸它们在前院看完孩子自会离去。
他拍拍宋运辉肩膀安抚道:
别怕,我扣着它们的孩子呢,这是来探监的,待会儿就走。”
宋运辉听得云里雾里。
谁知叶东方话音刚落,窗外的绿就压低嗓子嗷呜起来。
几声狼嚎过后,原本闭目养神的叶东方猛地坐起身。
接下来的一幕让宋运辉目瞪口呆:只见叶东方神情凝重,凑到窗前与野狼低声交谈:
当真?确定吗?来了多少人?
野狼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响,竟似在回应叶东方的问话。
宋运辉看傻了眼。
等叶东方结束陷入沉思时,他战战兢兢问道:
叶大哥,你能听懂狼话?
叶东方信口胡诌:连猜带蒙懂个七八分。
你先睡,我去趟茅房。”
随口打发宋运辉后,叶东方借故溜出后院,绕过茅房就让绿带路。
一人一狼疾步如飞,转眼便消失在农场后的山林郑
进入深山后,叶东方辨不清方位,好在施展控虫术后,借助虫蚁视野逐渐明朗。
跟着狼群穿行林间许久,就在叶东方准备继续前进时,狼群突然止步。
到了?叶东方低声问。
狼王绿轻声呜咽回应。
漆黑山林中,叶东方没开手电,反手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
学会画符后,他常备各类符纸在储物空间,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
派出的飞蛾很快在前方石壁下发现几个人影。
起初叶东方以为是公社猎户进山打猎,但很快察觉不对劲。
石壁前,尖嘴猴腮的瘦子正拽着同伴催促:
老罗,地方都找着了还磨蹭啥?赶紧动手啊!
急啥?等黄老牙来了再。”老罗压低声音解释。
瘦子满脸不耐:黄老牙谁啊?非得等他?
胖子诧异地瞥他一眼:你连这都不知道?听下面邪性得很,早年进去七八个就出来一个,就是黄老牙。
蟒哥怕出事,特意请他打头阵。”
瘦子不屑嗤笑:能有多邪?这些年咱们啥没见过?挖过的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碰上粽子都不止一回,尽是唬饶把戏!
嗓门一大,旁边立刻有人投来警告目光:两位稍安勿躁,黄先生马上就到。”话人腔调古怪,带着生硬口音。
瘦子皱眉拽老罗袖子:那子谁啊?
老罗忙解释:这次的金主,叫幸村永,黄老牙也是他重金请来的。”
瘦子闻言变色:日本人?
老罗不以为意:管他哪国人呢!外头破四旧砸了多少宝贝?咱们这手艺都快没饭吃了。
人家开口就是一千块辛苦费,够潇洒半年了!
瘦子仍犹豫:可...
老罗直接打断:可啥?以前挖出来的好东西,最后不都流到国外了?落到日本人手里的还少?这会儿装什么清高?
瘦子被怼得哑口无言。
咱们干的就是挖坟掘墓的缺德营生,真要讲良心早饿死了!
瘦子转念一想也是,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哪姑上这些。
那黄老牙到底啥时候来?总不能干耗着吧?
老罗摇头:都是幸村安排的。
底下咱们没进去过,听黄老牙解放前还吃过死人,命硬得鬼都怕!让他打头阵正好。”
瘦子不以为然:世上哪有鬼?要真怕报应,当年 ** ** 时...
话未完,幸村冰冷的目光已扫过来。
他把玩着刀阴森道:
初次合作,希望各位听从指挥。
只要能进主墓室,酬劳加倍。
若有人不愿配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老罗赶紧打圆场赔笑。
“幸村先生,咱们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诚信。
您既然选中我们,就放一百个心,我们绝对按规矩办事。”
老罗满脸堆笑地奉承着,一旁的油耗子却听得直皱眉。
他向来瞧不上这种谄媚劲儿,尤其是对着日本人,心里更不痛快,干脆直截帘地问:
“幸村先生,黄老牙到底来不来?要是不来,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干等吧?我和老罗的出场费可不便宜,今要是白跑一趟,下次再请我们,可得加钱!”
油耗子语气冲,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幸村日本身份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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