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发亮的眼睛让他不忍拒绝。
那就去试试吧。”娄耀平轻咳两声，不过养猪可不轻松，要是吃不消随时告诉我。”
他暗想这城里来的伙子八成是图新鲜，等新鲜劲过了自然就会打退堂鼓。
殊不知叶东方选择养猪场，背后藏着更大的谋划。
当娄耀平带着叶东方来到知青院时，新来的二十名知青正在安顿。
叶明珠见到哥哥，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哥，你的行李我还没整理...
不用整理了。”叶东方打断道，收拾好东西，我们不住这里。”
这话引得其他知青纷纷侧目。
娄耀平顺势解释道：叶知青要负责照看刚生产的母牛，牛棚旁的土房就分配给他们兄妹了。”
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堵住了众饶疑问。
娄耀平心里清楚，像叶东方这样的人才，不给些特殊待遇怎么留得住？
前往新居的路上，叶东方适时表态：场长，我们知青就是 ** 螺丝钉，哪里需要往哪拧。
能在农场发挥所长，正是广阔地大有作为
这番话得老支书热泪盈眶：好孩子！比那些光会喊口号的强多了！
叶东方暗自诧异老支书的激动。
娄耀平见状，意味深长地提醒：农场是搞生产的地方，容不得歪风邪气。”
叶东方顿时了然——看来之前的知青没少惹麻烦。
新居是两间紧邻牛棚的土房。
娄耀平当即召集人手，连夜砌起院墙。
叶东方盘算着日后要在门前种些药用的忍冬。
何婶子带着妇女们帮忙打扫时，叶东方想用香烟答谢，却被婉拒：咱们农场都是一家人！通过交谈，叶东方了解到这个由民兵创建的农场正在扩建，规模将达五十万亩。
五十万亩？叶东方暗自咋舌，难怪要调集这么多劳动力。
看着眼前热火朝的建设场面，他隐约预感到，自己在这个特殊年代的选择，或许会改变很多饶命运。
民兵连管辖着近两万亩农田，还有湖泊、水库、沼泽和山林。
这些资源若能充分利用，效益可观。
但眼下农场种植的经济作物品种单一，土地利用率偏低，实在可惜。
叶东方明白自己资历尚浅，不便多言，打算先把养猪场的工作做好再。
何婶子虽再三推辞，但叶东方坚持要表达谢意。
他手头有不少好东西，若不是担心太过招摇，这点谢礼他都觉得拿不出手。
最终何婶子拗不过他，只得收下那包香烟。
没想到当她把烟分给砌墙的社员时，那几个汉子一见是大前门，眼睛都直了，喜滋滋地接过，还当场拆开闻了闻。”好烟！这知青够意思！大前门可不好买，一包要七八毛还得凭票！这趟活干得值！既然都是下乡插队的同志，让他别见外，以后有啥需要尽管开口！
何婶子笑骂道：你们哪是真心帮忙，分明是冲着人家的好烟来的吧？那人讪笑着把烟揣进兜里，生怕被自家媳妇发现没收。
叶东方把烟交给何婶子后就没再过问。
搬进土砖房收拾妥当已是晚上九点。
不用张罗晚饭招待帮忙的人，兄妹俩随便吃了些点心就当晚餐。
这土砖房虽经简单打扫，但毕竟是临时腾出来的，条件简陋。
不过好歹是个 ** 院落，即便屋顶漏光、门窗蛀蚀、屋里只有两张临时搬来的床架，也比知青院的大通铺强多了。
忙活一，妹妹仍兴致勃勃，边收拾边和叶东方商量如何布置新家。
叶东方耐心听着，提议道：这间屋子改用砖隔成两间，你睡里间，外间做书房。
隔壁也隔一下，外间当厨房餐厅，里间做我卧室。
老支书送来的床太简陋，改问问何婶子农场有没有木匠，打几件家具，给你做个衣柜和书桌。
门窗要修，屋顶要补，不然下雨会漏。
院子不，种点菜养两只鸡，以后蔬菜鸡蛋就不愁了。
南方不像京城，冬也有新鲜蔬菜，到时候弄个炭火锅涮羊肉，多惬意。”
这番描述让妹妹听得直咽口水，最后揉着肚子可怜巴巴地：哥，我饿了，点心不顶饱......
叶东方无奈，只得起身又煮了两个鸡蛋，这才填饱了妹妹的肚子。
刚躺下准备休息，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叶明珠一骨碌爬起来：哥，外面出什么事了？
叶东方安抚道：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来到院中，正巧碰见隔壁的何婶子也在探头张望。
原来她惦记着母牛和牛犊，晚饭后又来土砖房守夜。
听到动静，两人一同循声而去。
拐过几道弯，来到一排自建平房前——这里是农场民兵连家属区，老支书和娄场长都住在此处。
声音像是从场长家传来的！何婶子压低声音。
两人轻手轻脚靠近娄场长家院子，只见院里站着一群知青。
叶东方一眼认出，正是知青院的那帮人。
我们都是一起来建设农垦的高中毕业生，凭什么他们兄妹能单独住，我们却要挤大通铺？这是区别对待，是资本主义作风！我要向上级反映！
夜深人静，这尖利的嗓音格外刺耳。
叶东方一听就知道是周凤菊在挑事。
看来周凤菊不满农场给他们兄妹特殊安排， ** 其他知青来娄场长家 ** 。
叶东方暗自冷笑。
他早看出周凤菊不是善茬，只是白忙着给牛接生，还没来得及收拾她，没想到她倒先闹起来了。
娄场长听到二字，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这些知青干活不见多积极，生活上却处处挑剔，动不动就要举报，实在难伺候。
娄耀平行伍出身，脾气火爆，当即冷声道：要举报随你便！不爱住就卷铺盖走人！真把农场当自己家了？
他目光扫过其他起哄的知青：我娄耀平做事向来公平。
你们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叶东方刚来就能给牲畜看病动手术，这样的兽医人才，整个农场、周边十大公社都找不出几个！就凭这个，他得住处特殊安排。
你们谁要是有不输他的本事，不论哪方面，只要对农场有利，我娄耀平绝无二话，同样待遇！
在我这儿，想得到优待就一个原则：你行你就上！有本事的，尽管亮出来；没本事的，就安分守己，别来我面前叽叽歪歪！
这番话掷地有声， ** 的知青们都羞愧地低下头。
他们在知青院也不是一两了，本该清楚娄场长的脾气。
可这次娄场长如此明显地优待一个新来的，第一就单独分房，众人越想越不是滋味。
加上周凤菊在一旁煽风 ** ，大家的怨气被点燃，这才冲动地跑来 ** 。
现在娄耀平把道理摊开来讲，这些饶心思顿时无处遁形。
农场的规则很简单：能者上。
叶东方一亮出兽医绝活，农场就如获至宝，给予优待也是理所应当。
这些知青不是不明白，只是心存侥幸，想浑水摸鱼——因为他们心知肚明，真要凭实力，他们什么都不是。
原以为人多势众能让娄场长让步，没想到娄耀平如此强硬。
自知理亏，众人也不好再闹。
但周凤菊被娄耀平一顿抢白，骂得哑口无言，却把今的遭遇视为奇耻大辱。
她低着头，眼中闪着怨毒的光，暗暗发誓要报复。
叶东方一直在暗处观望。
见娄场长镇住了场面，便没有现身。
但这不代表他会任人拿捏。
至少，那个尖酸刻薄、善妒的周凤菊，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叶东方手腕一抖，一张倒霉符悄无声息地飞向周凤菊。
周凤菊忽然感到背后一阵阴冷，回头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只当是夜风作祟，并未在意。
娄场长挥手示意知青们离开院子。
众人正要走出院门，周凤菊突然被门槛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
不偏不倚，她的脸正好栽进门前草丛里的一滩狗屎上。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憋笑憋得面容扭曲。
躲在暗处的叶东方也差点笑出声。
夜深人静时，叶东方躺在土炕上听着知青院的动静。
当周凤菊掀开被子发现满床 ** ，发出惊恐尖叫时，他才满意地合上眼。
刚蒙蒙亮，叶东方就遇见背着草料回来的何婶子。
这么早就割了这么多草？叶东方上前帮忙。
何婶子歉然道：将功补过吧。
要不是我乱用土方，也不会害得母牛和牛遭罪。”
叶东方帮她将草料送到牛棚，看着哞哞待哺的牛群：饲料要科学配比，不能乱加激素。
合理的配方能让牲畜长得又快又壮。”
他盘算着接手养猪场后，正好用系统奖励的饲料加工厂提升产量。
检查完母牛和牛，叶东方开始准备早餐。
新砌的灶台上架着老支书找来的大铁锅，熬着香喷喷的瘦肉粥。
哥！瘦肉粥！妹妹揉着眼睛走进厨房。
正要拌菜时，院外突然传来争吵声。
叶东方冲出去，看见妹妹死死拽着周凤菊不放。
周凤菊，大清早来牛棚做什么？叶东方冷声问道。
周凤菊支支吾吾：我...我就是散步...
何婶子背着草料回来，见状急忙问：出啥事了？
妹妹气愤地：我看见她鬼鬼祟祟溜进土砖房！
叶东方立即去检查，在草料堆下发现一把黄色圆豆。
他脸色骤变：何婶子，快请场长来！
周凤菊闻言拼命挣扎，竟要咬人。
叶东方迅速拍下定身符，将她定在原地。
哥，你会点穴？妹妹惊讶地问。
叶东方笑道：你疯玩时，我把图书馆的书都看遍了。”
娄场长带着干部们匆匆赶来。
叶东方撤去符咒，周凤菊顿时瘫软在地。
周凤菊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全身发麻、肌肉酸胀，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这让她又惊又怒，认定是叶东方搞的鬼，不然自己怎么会突然动弹不得？
对叶东方手段的畏惧，加上满心愤恨，让周凤菊彻底失控，对着叶东方兄妹破口大骂：
你这杀的畜生，对我使了什么阴招？是不是 ** 了？我什么都没干，你凭什么害我？
还有你这个不要脸的 ** ，到处 ** 男饶臭 ** ！我饶不了你们！
我要去革委会告发你们，让你们游街挨批斗，把你们关进大牢！
面对周凤菊的疯狂辱骂，叶东方兄妹神色平静，只当她是在发疯。
娄场长带人赶到时，正好看见周凤菊在撒泼打滚，众人都不由皱眉。
怎么回事？
周凤菊见有人来，立刻抢先告状：
场长，您要给我主持公道啊！叶东方兄妹无缘无故抓我，还给我 ** ，他们要害我！您【过去这些都被当作孤立事件，没人想到要串联调查。
直到娄耀平上报，卫生局才惊觉问题严重性，立即将案件转交县公安局处理！
娄耀平刚接到通知，县公安局即将派员来查案。
这正是他大清早就召集干部开会的原因。
帝国主义贼心不死，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任何蛛丝马迹若放任不管，都可能威胁国家安全。
刚给干部们打完预防针，强调要严防敌特分子，周凤菊就撞在了枪口上。
她偏偏在这时候对母牛下手，究竟有何企图？难道是来毁灭证据？
农场干部们神色凝重，看向周凤菊的眼神充满怀疑。
先带下去审问！娄耀平当机立断下达命令。
周凤菊彻底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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