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的态度自然得让楚昭几乎要怀疑，昨晚的一切只是自己醉酒后的荒唐梦境。但那枚他脖子上的红痕，还有自己脑海中那些过于真实的触感记忆，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
“还、还好。”楚昭有些结巴地回应，赶紧低头吃早餐。
早餐是陆地和深海风味的结合。楚昭味同嚼蜡地吃着，心里乱成一团。不管昨晚到底进行到哪一步，她对沧溟做的事——强行摸人家鱼尾、撕人家衬衫、摸人家腹肌、还亲了人家——都已经远超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虽然沧溟曾经和她表白过，但是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喜欢她呢？她要怎么和他提昨晚的事？
如果这样她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就有点不太礼貌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可是……要怎么开口？直接问“我们昨晚睡了吗”？太尴尬了。或者问“我要不要对你负责”？好像有哪里不对……
餐桌上，墨辰和其他人正在讨论返程飞船的调度和抵达帝都后的日程安排。楚昭听着，心里渐渐有了决定。
她思考的差不多了，她深吸一口气，端起早餐，起身坐到了沧溟对面，放下早餐盘，目光转向沧溟。
“沧溟，”楚昭开口，声音有些紧，“那个……今我们就要返回帝都了。”
沧溟放下杯子，蔚蓝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楚昭被他看得更加紧张，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我想问问你……”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帝都吗？我的意思是，不是工作关系，是作为……家人一起生活，你愿意吗？你可以考虑一下。”
完这段话，楚昭觉得脸上热度又上来了。她这算是……求婚吗？还是邀请同居？好像都不太准确，但在帝国，邀请对方回自己的居住地共同生活，本身就是一种非常明确的伴侣意向表达。
沧溟静静地看了她几秒。
那几秒对楚昭来格外漫长。她看到他眼中似乎有一丝如释重负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然后，他笑了。那笑容不再是之前礼貌温和的微笑，而是从眼底漾开的，带着真实喜悦和温柔的光彩。
“我愿意。”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楚昭愣住了。她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干脆的回答。
沧溟看着她微微睁大的眼睛，轻声补充，仿佛在解释，又仿佛在承诺：“我一直……在等你。”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楚昭心中最后的不安和尴尬。她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忽然觉得，那些醉酒后的荒唐细节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是他毫不犹豫的“我愿意”。
“那就这么定了！”楚昭也笑起来，心里那点残存的别扭彻底消散，“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向女皇陛下汇报？”
“好。”沧溟点头，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他悬了一夜的心，终于稳稳地落回了实处。他真怕她醒来后把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或者选择回避。那样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还好，她记得，而且她选择了要他。
楚昭突然低下头，声：“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喝多了……”
“没关系。”沧溟的声音依然温柔，“我自愿的。”
这话里的意味让楚昭耳尖发烫。她不敢抬头，只能继续吃早餐，却感觉食物都失去了味道
楚昭这份坦率与担当，让他心中的情感更加笃定。
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出乎意料地顺利。众人休整完毕后，一同前往皇宫觐见女皇。
听完楚昭和沧溟的决定，深海女皇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了欣喜和欣慰的笑容。
“这真是太好了！”女皇从珊瑚王座上起身，走到楚昭面前，握住她的手，“楚昭，你为人鱼族带来了希望，如今又愿意接纳我的儿子，这是两族之间最美好的纽带。”
她转向沧溟，眼中满是慈爱与骄傲：“溟儿，去吧。跟随你的心，去追求你的幸福。”
女皇甚至开起了玩笑：“我正愁这孩子总泡在实验室里，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心意相通的伴侣。楚昭，我就把他‘送’给你了，请你好好爱护他。”
楚昭郑重行礼：“陛下放心，我会的。”
女皇笑了，那笑容中带着长辈的慈爱和祝福：“那么，就这样定下了。相关的外交文书和礼仪流程，我会派专人对接。至于沧溟在帝都的安排，就拜托诸位了。”
她又看向墨辰：“元帅，沧溟以后在帝国生活，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墨辰行礼：“陛下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番亲切又充满祝福的话语，让原本可能涉及外交礼仪的复杂流程变得简单而温馨。女皇当场吩咐侍官准备相关文书，并赠予楚昭和沧溟一套象征着深海皇室祝福的珍珠首饰和一批珍贵的古籍复刻本作为贺礼。
午后，一行惹上了返回帝都的专用飞船。沧溟的行李不多，除了个人物品，大多是研究资料、样本以及女皇赠与的礼物。
飞船驶离深海皇城，楚昭心中充满了期待。
她要回家了。
沧溟走到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温热的饮料：“在想什么？”
“想家里的兽夫们，”楚昭诚实地回答，“想司夜，想撸毛茸茸们。”
沧溟轻笑：“可惜我没有毛茸茸给你撸。”
楚昭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但是你有鱼尾啊！而且还很稀有！”
沧溟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以后，我的鱼尾随时给你看，给你摸。”
楚昭的脸红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会撩！
楚昭喝了一口饮料，转头对他一笑，“沧溟，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有点热闹的大家庭。”
沧溟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也笑了：“我很期待。”
飞船在太空中平稳航校几个时后，帝都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郑
楚昭看着那座熟悉的城市，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回来了，带着新的研究成果，带着新的爱人，回到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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