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这种“握手疗法”是否具有普适性,还是只对司夜这个特殊情况(以及可能的100%匹配)有效,楚昭后续又邀请了林恩(伤势痊愈后精神力有轻微污染波动)和另外两名自愿的、与楚昭匹配度不高的低阶雄性护卫进行了尝试。
结果很明显:对林恩等人,这种“握手安抚”虽然也能让他们感到精神放松、心情平静(类似于聆听“安神曲”的加强版),但效果远不如对司夜那样明显,效果还不如歌声效率高,歌声是群疗,握手是单向输出。显然,这种精神安抚的效果,与双方基因匹配度(或者灵魂共鸣)高度有关。
这一发现,再次印证了100%匹配的独特性。
既然对司夜有效,且是目前唯一可能延缓他兽化进程的方法,楚昭便正式向司夜提出了定期“治疗”的邀请。司夜沉默地接受了。
消息自然瞒不过其他几位“圆桌”成员。白凛和凤辞从学术角度对此表现出了极大兴趣,认为这为“接触式精神力安抚”研究开辟了新领域。沧溟也提出了基于人鱼族“精神共鸣”理论的新见解。
而赤炎、银曜,甚至包括一直克制守礼的白凛、凤辞、沧溟,在得知这种“握手疗法”的存在及其对高匹配者的特殊效果后,心思也都活络起来。他们各自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精神力污染压力(虽然远不如司夜严重),也渴望与楚昭有更深层次的精神连接。以“配合研究、提供数据、优化疗法”为名,他们或直接或委婉地向楚昭表达了希望“体验”或“参与”这种接触式安抚的意愿。
楚昭有些头疼。她最初只是想帮助司夜,没想到引发了连锁反应。但仔细想想,这似乎也是深化研究、收集不同样本数据的必然过程。而且,她确实需要更多高匹配度的样本来验证和完善这种方法。
在与墨辰进行了漫长而艰难的沟通(其间不乏醋海翻腾和讨价还价)后,最终达成了一个妥协方案:
允许其他五位匹配者,在严格规定的时间、地点和监控条件下,接受定期的、以研究为目的的“接触式精神力安抚”(主要是握手或轻触手腕。同时,为了“研究方便”和“确保安全”,将在元帅府内,划出独立的、高度保密的区域,为每人准备一个简单的休息室兼工作室。他们可以在此处理与研究相关的事务,如沧溟和银曜还有司夜都离的较远,不可能频繁往返,也不好每出入元帅府,引人猜测,偷偷住下比较方便研究工作的展开。
这六个房间的存在,对外绝对保密。
墨辰对此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是平衡各方需求、将潜在风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内的无奈之举。他只能反复向楚昭强调底线,并暗中将这几个房间的监控等级提到最高。
于是,元帅府的地下及附属建筑群中,悄然多了六个风格迥异但同样简洁的“秘密房间”。银曜的房间带有边境的冷硬简洁,白凛的房间如同实验室般一尘不染,凤辞的房间摆满了古籍和全息星图,沧溟的房间模拟了深海波光,赤炎的房间则奢华舒适得像顶级酒店套房。至于司夜的房间……除了一张硬榻和必要的监控设备,几乎空无一物,。
楚昭的“握手疗法”日程表,变得规律而紧凑。每周固定的时间,她会依次与这六位“合作伙伴”进行短暂的精神力接触,记录数据,观察效果,调整方法。
一开始,气氛总是有些微妙和尴尬。除了司夜依旧沉默寡言,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试图在接触时多几句话,或流露出一些超越研究的情福楚昭始终保持着专业和适度的距离,将互动严格限制在研究学术的框架内。
然而,日复一日的接触,精神力在静默中的熟悉,终究会留下痕迹。一种超越单纯合作的、更加复杂难言的联系,正在这看似刻板的“治疗”过程中,悄然滋生。
楚昭知道,有些界限正在变得模糊。但她暂时还理不清,只能先专注于眼前——帮助司夜稳定下来,推进研究,应对来自皇室和外界的各种目光与压力。
她不知道,这六个秘密房间,以及房间里的那六个男人,将在未来的日子里,以怎样意想不到的方式,更深入地介入她的生活与命运。而他们彼此之间,那看似平衡的合作关系,也终将因为与楚昭联结的日益加深,而面临新的考验与变化。
治疗司夜的任务规律而沉重。每周三次的“握手疗法”,能压制“疯狂低语”,却难撼深层污染。看着司夜污染值下降的微幅度和每次治疗后他更加苍白的脸色,楚昭的焦虑与日俱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楚昭盯着数据,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既然外部疏导效果有限,能否进入他的精神海,从内部寻找突破口?
这个想法极其危险。她没有进入过任何饶精神海。即使与墨辰深度净化时,也是墨辰的精神体(黑龙)主动进入并缠绕她的精神海,那是一种全身心交融的状态,与她设想的“单方面探查”完全不同。但司夜的情况让她别无选择。
下一次治疗,楚昭提出了这个冒险的建议。
“……我想试试,能不能在握手连接的基础上,更深入地‘进入’你的精神海内部探查。”她解释着,强调了风险,“你可以拒绝。”
司夜沉默地看了她许久,深紫色的瞳孔仿佛在评估她话语背后的含义。最终,他点了头。“……可以。”
没有多余的问题,只有孤注一掷的信任。楚昭压力陡增。
两人再次握手。楚昭凝神,将精神力化为极其微的“意识探针”,沿着司夜主动开放的一条微缝隙,心翼翼地探入。
一片光怪陆离又充满毁灭美感的景象展现在楚昭“眼前”。无尽的幽暗毒雾翻涌,狂暴的精神乱流肆虐。而在“毒沼”深处,一条瑰丽渐变却伤痕累累、痛苦盘踞的王蛇虚影,紧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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