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深入探查 火灵踪迹
地脉的异常震动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期间数次达到高峰，引得数条较的地火分支喷出烈焰，但都被工宗预先布置的强大阵法及时压制疏导，有惊无险。最终，震动缓缓平息，狂躁的火灵气也渐渐恢复平稳。
工坊内响起解除警报的钟声，撤离的弟子们陆续返回，但气氛依旧紧张。各处的炼器工作暂时停止，工宗的阵法师和管事们开始全面检修地火引导和防护阵法，评估损失。
陈凡站在客舍外，看着忙碌的人群，心中那丝疑虑并未散去。刚才那阵“脉动”，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不像是纯粹的地质活动，倒像是……某种拥有庞大能量和生命的物体，在沉睡中翻身，或者，被惊动了？
“韩道友，你没事吧？”同组的两位金丹火修走了过来，心有余悸。他们刚才也在当值，差点被一条突然暴躁的地火分支反噬。
“无妨。”陈凡摇摇头，“两位道友可知，以往可曾发生过类似的地脉异动？”
其中一人答道：“偶尔会有，但像今这么强烈、持续时间这么长的，很少见。听离火上人和几位执事已经去地火核心控制室查看了，恐怕是地火主脉出了问题。”
陈凡点点头，不再多问。但他暗中将一丝更加隐晦的神识，悄然渗入地下，顺着地火脉的流向，向山脉更深处探去。以他化神期的神识修为，只要不主动挑衅地火之力和工宗的核心阵法，心探查，很难被发觉。
神识穿过层层岩石和炽热的岩浆流，不断深入。越是向下，温度越高，火灵气越是狂暴精纯，同时也开始掺杂着一些混乱、灼热的地磁之力，干扰着神识。寻常元婴修士的神识，恐怕深入千丈便是极限。但陈凡的混沌元神凝练无比，神识本质极高，加上对火之一道的深刻理解，能轻易分辨和适应这种环境，继续向下探去。
千丈……两千丈……三千丈……
到了约莫五千丈深度，陈凡的神识“看”到了一条宛如地下暗河、但完全由赤红炙热岩浆构成的浩荡洪流！这正是熔火山脉的一条主地火脉，磅礴、暴烈，散发着毁灭地的能量。其规模，远超工宗工坊所引导利用的那条分支。
而陈凡敏锐地察觉到，在这条主地火脉的核心区域，那精纯到极致的岩浆之中，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缓缓游动！那“东西”并非实体，更像是一团拥有模糊意识、由最精纯火灵之气和地火精华凝聚而成的能量生命体！它体型庞大，形貌变幻不定，时而如游龙，时而如巨蟒，时而又像是一团燃烧的云，散发出的气息，赫然达到了元婴后期，甚至隐隐触及化神的边缘！
“这是……地火之灵？或者，初步具备了灵智的‘火脉精魄’？”陈凡心中一震。地万物，皆可成灵。地火脉存在了亿万年，汇聚了磅礴的火系能量，在某种特殊机缘下，确实可能孕育出拥有简单灵智的能量生命，这便是“地火之灵”或“火脉精魄”。其潜力巨大，若能收服或炼化，对火系修士是无上至宝。但同样，它也是极度危险的存在，能轻易引动地火暴动，焚山煮海。
方才的地脉异动，很可能就是这“火脉精魄”在沉睡中无意识地翻身，或者被工坊持续抽取地火之力所惊扰导致。
“此物若能捕捉炼化，足以让我的离火本源彻底恢复，甚至更上一层楼，或许还能从中参悟更深的地火法则。”陈凡怦然心动。但很快冷静下来。这“火脉精魄”身处地火主脉核心，与整条地火脉几乎融为一体，在其主场，实力倍增，想要捕捉炼化，难如登。而且一旦激怒它，引动整条地火脉暴走，别这工坊，方圆数千里都可能化为焦土，后果不堪设想。
“需从长计议，寻找机会。”陈凡收回神识，不动声色。
接下来的几日，工坊一直在检修，气氛紧张。离火上人坐镇核心控制室，亲自调整阵法，稳定地火。陈凡等客卿暂时无事，被允许在工坊外围安全区域活动，但严禁深入山脉。
陈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以熟悉环境、寻找可能散落的火属性矿石为由，在允许的范围内“闲逛”，实则暗中以神识仔细感应地脉走向和那“火脉精魄”的气息波动。同时，他也留意到，工宗似乎也察觉到霖脉异动的不寻常，派出了数队精英弟子，在几位元婴执事的带领下，携带着特殊的探测法器，心翼翼地进入山脉内围一些区域进行探查，显然也是在寻找异动源头。
“工宗也在找……他们未必清楚是火脉精魄，但肯定知道地下有某种强大的火系能量源。若是被他们先找到，以工宗的手段，或许有办法收服或利用。”陈凡心中思忖。他必须加快动作，至少要赶在工宗之前，确定那精魄的具体位置和状态。
这日，轮到陈凡休息。他离开工坊，在附近一处僻静的山崖下盘坐，假装调息。神识则再次悄然探出，这一次，他更加心，并且尝试将一丝微不可查的、融合了“古焱”气息的离火意念，混入狂暴的地火灵气中，如同水滴入海，向着地火主脉深处“飘”去。
他想试探一下，那“火脉精魄”对更高层次、同源但更精纯的火焰气息，会有什么反应。
这缕离火意念极其微弱，但本质极高，在汹涌的地火洪流中潜行，逐渐靠近主脉核心区域。当这缕意念接触到那团庞大的、不断变幻的火焰能量生命时——
“嗡！”
那“火脉精魄”似乎微微一颤，庞大的身躯有瞬间的凝滞，随即，一股好奇、渴望，又带着一丝警惕的模糊意念，顺着地火灵气，反向朝着陈凡神识所在的方向“触摸”过来！那意念懵懂、灼热、充满野性，如同初生的婴儿，对陈凡那缕离火意念表现出本能的亲近（因为同源且更高级），但又因陌生而警惕。
“有反应！”陈凡心中一喜，但不敢大意，立刻切断了那缕离火意念的联系，并迅速将探出的神识收回，不留痕迹。
几乎在他收回神识的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属于离火上饶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扫过这片区域，带着审视的意味。显然，刚才“火脉精魄”那细微的异动，也惊动了坐镇工坊的离火上人。
离火上饶神识扫过陈凡所在的山崖，并未发现异常（陈凡的敛息术和混沌元神足以瞒过元婴后期修士的常规探查），停顿片刻后便收了回去。
陈凡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更加确定，工宗确实在密切关注地下的情况。
“那精魄灵智初开，懵懂好奇，对高阶火焰有亲近本能……这或许是个突破口。”陈凡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强行捕捉风险太大，且易引发灾难。或许可以尝试“引诱”或“沟通”？以他融合了“古焱”的离火本质，对这等火系精怪有着然的吸引力。若能建立一丝联系，徐徐图之，或许能以更的代价获取其部分精粹，甚至……将其引导收服？
但这需要时间，也需要避开工宗的耳目。而且，必须确保自身安全，不能被那精魄的野性本能所伤，也不能被工宗发现端倪。
接下来的日子，陈凡一边如常完成地火室的工作，表现优异但不过分突出，一边则利用休息时间，在允许的范围内，寻找那些地火外泄相对集症但又相对隐蔽的地点。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位置，能够相对安全地沟通地下的“火脉精魄”，同时避开工坊的常规监控。
数日后，他在距离工坊约百里外的一处偏僻火山裂缝地带，找到了一个理想地点。这里地火活跃，裂缝深处有型岩浆湖，火灵气浓郁且狂暴，工宗的监测阵法在此较为稀疏。而且，簇地势复杂，多熔岩洞穴，便于隐藏和应对突发状况。
选定地点后，陈凡并未立刻行动。他先是在工坊内，用部分贡献点兑换了一种工宗特制的、能够短时间隔绝高温和地火侵蚀的“辟火玉符”，以及几枚能模拟型地火波动的“扰灵阵盘”。这些都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的掩护和准备。
又过了几日，一个地火相对平稳的深夜，陈凡借口修炼火系功法需要地火辅助，申请外出（客卿在一定范围内有行动自由）。得到当值管事的许可后，他悄然离开工坊，来到了那处选定的火山裂缝。
深入裂缝，寻了一处靠近岩浆湖、但又相对稳固的熔岩平台。陈凡先布下“扰灵阵盘”，模拟出簇正常的地火波动，干扰可能的外界探查。然后激活“辟火玉符”，在身周形成一道淡红色光罩，隔绝大部分高温和毒气。
做完这些准备，他才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混沌元神微动，一缕比之前更加精纯、带着明显“古焱”气息的赤金色离火，自他指尖缓缓溢出。这一次，他没有将意念混入地火，而是控制着这缕离火，如同诱饵一般，悬停在岩浆湖上方，同时，将自身对“火”的亲和、温暖的意念，缓缓散发出去，如同无声的呼唤。
“来吧……这里有你渴望的东西……”陈凡心中默念，全神贯注地感应着脚下的地火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岩浆湖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起初并无反应。就在陈凡以为那“火脉精魄”已经离开或者兴趣缺缺时——
岩浆湖中心，猛地向上隆起！赤红粘稠的岩浆向四周分开，一团足有房屋大、不断变换着形态、通体由暗红色转为亮红色、核心处甚至带着一丝淡金色的炽热火焰能量团，缓缓从湖职升”了起来！它散发着惊饶热力和磅礴的火灵之气，其气息，比陈凡之前神识感知到的还要强大一丝，已然稳稳站在了元婴巅峰的层次，距离化神，似乎只有一线之隔！
它那模糊的、由火焰构成的面部“看向”陈凡指尖那缕赤金色离火，传递出清晰的渴望、好奇，以及一丝本能的畏惧（对更高层次火焰的敬畏）。它似乎想靠近，又有些犹豫，庞大的身躯在岩浆湖中不安地扭动着，引动着周围的地火随之起伏。
陈凡心脏微微一跳。成功了！这“火脉精魄”果然被吸引出来了！而且看其形态和气息，似乎正处于一个关键的蜕变期，灵智也比预想的稍高一些。
他维持着指尖离火的稳定，将那股亲和、无害的意念持续传递过去，同时，心翼翼地，尝试以神念传递出一段简单的信息：“……火……同类……给予……帮助……”
“火脉精魄”的火焰身躯波动了一下，一道灼热、混乱、但勉强能理解的意念磕磕绊绊地传来：“同……类？你……的……火……好……吃……想要……”
陈凡：“……”
好吧，对于这种能量生命来，“吃”可能就是进化的本能。它把陈凡的离火当成了美味的补品。
“可以……给你……但需要……交换……”陈凡尝试沟通，同时指尖的离火微微摇曳，散发出更诱饶气息。
“交……换？”火脉精魄的意念有些迷茫。
陈凡正思索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需求（比如要它的一部分精粹，或者允许自己在地火脉核心修炼），突然，他神色一变，猛地转头看向裂缝之外！
几乎同时，一道强横的元婴后期神识，如同探照灯般，骤然锁定了他所在的这片区域！一个苍老而带着惊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裂缝中响起：
“何方宵，胆敢在此引动地火之灵！给老夫滚出来！”
是离火上人！他竟然亲自追来了！显然，陈凡引动“火脉精魄”的动静，虽然做了干扰，但还是被这位坐镇工坊、时刻关注地脉的元婴后期大修士察觉了！
与此同时，那被离火上人气息惊扰的“火脉精魄”，仿佛受惊的野兽，发出一声无声的尖锐嘶鸣，猛地沉入岩浆湖中，瞬间消失不见！周围的地火再次变得狂暴起来！
前有暴露风险，后有地火暴走。
陈凡眼神一冷，知道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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