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顿时忘了疲惫，纷纷围上去，食堂里瞬间热闹起来。有抢着要红烧肉的，有要炸鱼的，还有的干脆拿两个馒头，就着菜汤吃——阿福是个眉目清朗的少年，擅长赶车使刀，只见他一口气拿了三个馒头，还夹了两大块红烧肉，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地：“太香了，比我娘做的肉还好吃！”
苏清薇找了个靠里的空位坐下，刚拿起筷子，苏刘氏就端着碗走过来，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红烧肉，还特意挑了块带皮的：“快尝尝，这肉我让伙房多炖了半个时辰，炖得烂烂的，一抿就能化，你最喜欢吃这种了。还有这鱼，我让他们挑的鲫鱼，刺少，你放心吃。”
苏清薇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菜，又看了看母亲忙碌的身影——苏刘氏还在给旁边的胡虎夹鱼，叮嘱他慢点吃，别卡着刺——心里满是暖意，像揣了个暖炉。
她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麦香混着肉香在嘴里散开；又夹起红烧肉放进嘴里，温热的肉汁滑进胃里，白打斗的疲惫、赶路的劳累，瞬间消散了大半。
这时苏大山和赵敏德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茶杯。苏大山在苏清薇对面坐下，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才开口问道：“今剿匪还顺利吗？黑虎那家伙狡猾得很，没给你们添麻烦吧？寨里的物资多不多，够不够给受灾的村民分的？”
苏清薇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简要地了情况：“还算顺利，黑虎一开始还想反抗，跟我打了十几个回合，最后被我一剑挑了首级，剩下的土匪见头目死了，就都投降了。就是寨里值钱的东西不多，大部分是粮食和百姓的衣物，比如李家丢的绸盯王家丢的耕牛，我已经把这些都交给王捕头了，让他统计清楚后，分给附近受了匪灾的村民。”
苏大山点点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叹了口气：“江南府的贪官前些日子被知府大人惩治了一批，现在的官府总算靠谱些了。这些物资，官府虽会扣下一半，留作驿站和捕快的用度，但好歹能给村民们分些，总比以前全被贪官吞了，百姓连个影子都见不着强。”
“能给一半就不错了。”赵敏德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些不满，眉头也皱了起来，“以前我走镖的时候，见过多少官府的人中饱私囊——明明是给灾区的粮款，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连三成都是多的。有的甚至把赈灾粮换成陈米，害得主家吃了拉肚子。现在这样，已经算好的了。
苏清薇听着他们的话，手指在桌沿轻轻划着，忽然抬起头，看向苏大山：“祖父，我有个想法。以后咱们武院可以经常去剿匪，就当拉练和实战，比如每个月搞一次考核，根据匪寨的规模、土纺人数，决定带多少学生去——实力强的学生可以上前打斗，实力弱些的就负责清点物资、保护村民。另外，我想专门找些武力不强但心细的学生，比如雅那样会记漳，设个‘赈济部’，攻下匪寨后，让他们跟着去给村民分物资，一一登记每户领了什么，这样也能确保物资真的到村民手里，不被中间的人克扣。”
赵敏德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放下茶杯就凑了些：“这主意好！既让学生们练了手，又能帮着百姓，一举两得！不过清薇，你得主意，别太张扬了。咱们武院毕竟是民间的，剿匪是官府的事，要是咱们做得太显眼，不定会惹来官府的不满，觉得咱们抢了他们的功劳，到时候给咱们穿鞋就麻烦了。”
张二叔这时也端着碗走了过来，正好听见他们的话，连忙点头附和：“赵老哥得对！咱们做事得低调些，只要能帮到百姓，让他们能安稳过日子就行，不用求什么名声。上次我去镇上买东西，听人邻县有个武馆，因为剿匪太积极，被官府安了个‘私设武装’的罪名，差点被封了门，咱们可不能犯这个错。”
苏清薇觉得他们得有道理，轻轻点零头：“我知道了，祖父、二叔、赵爷爷，我会注意分寸的，到时候会跟王捕头提前打个招呼，让他多在知府面前提提咱们武院，就咱们是协助官府剿匪，这样就不会惹麻烦了。”她顿了顿，又笑着，“正好明是初六，日子顺遂，我明一早就把学生们召集起来，宣布考耗事，让他们也有个准备。”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演武场的铜锣就响了。学生们穿着整齐的短褂，很快就站好了队，黑压压的一片，像一片树苗。
苏清薇声音清亮，传遍了每个角落：“今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件事——咱们武院以后每个月会搞一次考核，考核成绩好的，下次剿匪或者出任务就能跟着去，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学生们齐声回答，声音响亮得能惊飞树上的鸟，一个个摩拳擦掌，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
站在队伍末尾的六子和赵文，也忍不住凑在一起声讨论。六子搓了搓手，语气里满是羡慕：“我要是能参加考核就好了，赵爷爷我的拳法进步很大，肯定能拿个好成绩！”
赵文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现在算教头这边的人，负责教乙段班的学生，不能参加考核。不过你别灰心，要是以后武院扩招，不定会加教头的考核，到时候你再好好表现。”
旁边的李二牛和李四牛听见了，笑着走过来，李四牛拍了拍六子的胳膊：“六子，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俩还没有你们那些底子呢，你好好跟着赵爷爷练，以后肯定能有机会。”
李二牛也点头附和：“就是，苏院长最看重踏实的人，你只要好好干，肯定不会被埋没的。”
六子听到他们，心里更是坚定要更加勤奋，“二牛哥，你这练武的时候虽是比我晚，但是苏院长都你赋好，这才几个月呀，你这都快跟王二哥打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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