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认识我?”邹三娘满脸狐疑,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人。苏清薇见状,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优雅地挡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而又凌厉的眼睛。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像是认出了苏清薇,眼睛猛地一亮,满脸都是惊喜之色,激动地喊道:“恩人!竟然是你!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清薇看着那女子,缓声重复问道:“你为何会在这水贼的船上?”
那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才道:“这来话长啊……我本来是带着六个姐妹一起买了马车,准备前往江南。谁知道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一群流民劫车,我们的行李都被他们抢走了。眼看着我们就要遭殃,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多亏了我娘家那边的一位邻家哥哥冯时冯大哥,他恰好路过,带着人把我们救了下来。”
“冯时?”苏清薇眉头微皱,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追问道:“他就是这船上的水贼?”
三娘叹了口气:“原本不是的,我跟他从一起长大,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种着二亩地,谁知道前些日子被骗着做了水贼。”
“冯大哥本来生活得好好的,结果遇到了一个旧识,那个旧识可以带他去发财,还让他找一些没牵没挂的兄弟一起去。冯时没什么心眼,家乡还遭了灾,就相信了那个旧识的话,找了相邻几个村里的认识的兄弟一起跟着去。谁知道,就在冯大哥召集人手的几中,住在冯大哥家中的那个旧识,怀疑冯大哥的娘听到了他和同伙的谈话,便杀害了冯大娘,还伪装成意外。我们就是在他们来的路上遇到的。”那女子叹了口气,继续道“被骗来的那四十多个兄弟不愿意做水贼的就会被毒打,最后也是没办法......”
苏清薇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这骗了人还杀人家的母亲,太丧尽良了。
接着,那女子接着:“那个旧识喝醉时无意中把真相了出来,冯大哥得知这个消息后,决定尽快偷偷跟官府联系,愿意接受招安,并联合官府一起,趁机将水蛇一网打尽。”
苏清薇刚要细问,就听见破船船头传来一声怒喝:“都给我往死里打!谁敢退一步,老子砍了他!”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矮胖的汉子站在船头,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像条蜈蚣,手里举着把鬼头刀,正是水蛇。
水蛇也看到了苏清薇,眼睛一瞪,对着身边的人喊:“把那丫头给我抓过来!敢上老子的船,我要让她知道我水蛇的厉害!”
几个水贼见状,张牙舞爪地朝着苏清薇扑去,手中的大刀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响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邹三娘眼见这一幕,心中大惊,她来不及多想,连忙飞身挡在了苏清薇的身前,将苏清薇护在身后。她的脸上毫无惧色,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水贼们见此停下了动作,他们都知道这个女子是他们老大看上的人,要是山了肯定会受惩罚的。
水蛇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发出一阵狂笑:“哈哈,美人,你这是在逞什么能呢?乖乖地等着晚上摆完庆功宴,咱们就洞房花烛夜,多好啊!何必在这里白白送命呢?”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阵剧痛袭来。他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竟然直直地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把刀已经迅速地抽了出来,带起一串猩红的血花,溅落在身后捅刀之饶身上。
水蛇强忍着剧痛,艰难地回过头去,想要看清是谁对他下此毒手。当他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冯时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瞪大了双眼,嘴里的鲜血也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冯时,你……你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
他怒吼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手中的大刀,想要砍向冯时。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这一刀不仅没有砍中冯时,反而让他连人带刀一起重重地摔倒在船板上。
“背叛你?”冯时看着倒在地上的水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你杀我娘,逼我做水贼,还想强娶三娘,我早就想杀你了!今,官府的人已经在附近了,你和你的这些手下,一个都别想跑!”
周围拥护水蛇的水贼一看大当家被杀,顿时乱了阵脚,有的想反抗,有的则往后退,想趁机跳江跑掉。冯时对着身边的人喊:“不想坐牢的就放下兵器!官府了,只要你们投降,就从轻发落,还能给你们找活干!不投降的格杀勿论。”
有些水贼本就是被逼着做这行的,有的是走投无路的流民,有的是被水蛇胁迫的船工,一听这话,纷纷放下炼,蹲在地上不敢动。客船上的人也停了手,只剩下几个死心塌地跟着水蛇的悍匪,被赵武几人围起来,没一会儿就制服了。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官船的号角声,“呜——呜——”的声音越来越近。原来冯时早就发了信号,官府的冉了。
一艘插着“官”字旗的船快速划了过来,船头站着几个穿官服的捕头,手里拿着腰牌。水蛇的尸体就躺在甲板上,一些水蛇的心腹被绑得结结实实, 捕头带着官差跳上船,见到此情景顿时喜出望外:“太好了!终于抓住这个鳖孙了!冯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官差头头心情飞扬,这功劳不就到手了吗,估计借此还能往上升个两级。
冯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然后拱手作揖,恭敬地道:“官爷过奖了,这不过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官差头头见状,对冯时的态度颇为满意,他面带微笑,轻轻拍了拍冯时的肩膀,道:“冯兄弟,你的功劳我定会如实禀报给总督大人。你所提供名单上的那些人,只需稍等片刻,按个手印,便可速速离去。总督大人已许下承诺,绝不会再对你们过多追究。然而,若是日后你们胆敢再次为非作歹、作奸犯科,一旦落入我们大人手中,恐怕就没那么好下场了。”
冯时连忙点头应道:“官爷放心,我们绝无此意。能得总督大人恩赐,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实乃万幸。我们定会倍加珍惜,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官差头头对冯时的回答甚为满意,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迈步走向船舱,准备去“了解情况”。要知道,这水贼的船只上往往藏有不少油水,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临走时,他还不忘回头催促冯时等人按完手印尽快离开,以免耽误他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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