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流程冗长繁复,江黎好不容易撑到酒店的后台,又在造型团队操作下,换上那件精心定制的手工婚纱。
迟宴州包下了整个酒店,只为宴请参加婚礼的宾客,每个门口都有安保执勤,验收邀请函,闲人免入。
鲜花、水晶、绸缎将每一个角落装点得美轮美奂,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氛和美酒的奢华气息。
来宾非富即贵,皆是晏江乃至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酒店的安保尽职尽责,唯恐出现什么纰漏。
在一片优雅的音乐声中,一个穿着酒店保洁服的男人,正推着清洁车,试图从旁边的员工通道进入酒店。
他低垂着头,还戴着口罩,过于挺直的背脊和略显生硬的步伐,引起了一名警觉保安的注意。
“等等,你的入场工牌呢?酒店禁止无关人员进入。”保安伸手拦住他,目光审视。
这个饶脚步一顿,放在推车把手上的手收紧,同时听到他的声音。
“我是后台的保洁,没有特意给我们分发入场工牌。”
“没有入场工牌不能进,你让你们领导给你发一个,然后再来。”
保洁没再出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常的样子,令保安产生零警惕。
他上前一步,右手缓缓摸上腰后的电棍……
“怎么还不进去?”
一声质疑突然响起,保安紧急回头,就看到身着隆重正装的迟光誉。
“迟少爷,这个保洁是您叫的?”那个保安开口询问。
迟光誉踱步经过,目光淡淡扫过那名保洁,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宴会厅里不心打碎了杯塔,需要及时清理,免得影响婚礼效果,所以紧急叫的保洁。”
保安听到他这话,立刻松开阻拦。
“原来是这样,那快进去收拾吧。”
旁边的保安含糊应了一声,然后推车进入通道,迅速消失在内部走廊的拐角。
迟光誉这才收回视线,脸上带着恣意的笑容,转身融入繁华的宴会厅。
……
伴随着浪漫的音乐,宴会厅所有灯光都暗了下来,只留一道纯净的光柱,打在缓缓开启的白色木门上。
江黎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出现在光晕之郑
星雾般的薄纱与细腻蕾丝,勾勒出她优美的肩颈与腰线,无数细碎的钻石如星辰散落其上,在灯光下闪烁生辉。
裙摆的拖尾是质地上衬极光缎,行走间如银河倾泻,流光溢彩,头纱长及脚踝,朦胧地笼罩着她,整个人像是落入凡尘的神女。
她轻轻挽着江启鸣的臂弯,在悠扬庄严的乐曲与全场宾客的注视中,一步步走向鲜花拱门下等待的迟宴州。
他手里拿着捧花,目光自她出现便未移开分毫,深邃的眼眸中,仿佛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那些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穿上了圣洁的婚纱,在所有饶见证之下,成为了他的新娘。
整个婚礼仪式进行得无比顺利,迟宴州和江黎交换了誓言和戒指,最后在牧师的祝祷下拥吻彼此,掌声与欢呼顿时响彻云霄。
仪式后是敬酒环节。
江黎换上一条简洁利落的敬酒服,轻轻挽住迟宴州,准备向主桌及重要宾客敬酒。
“是不是饿坏了?”
一块奶油芝士蛋糕递到她嘴边,她抬眼看着他含笑的眸子,张嘴就吃。
“我从不亮就开始化妆拍照了……整整一上午又饿又困,现在只想赶紧坐下吃席……”
她蹭着他的胳膊卖惨,被他轻轻揽进怀里。
“可以偷偷吃一点的,干嘛亏待自己?”
“怕把肚子吃鼓了,穿婚纱不好看。”
“怎么会?我老婆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油嘴滑舌……”
两个人着悄悄话,等侍者给他们把酒端上来,可是等来的,却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他穿着酒店的保洁制服,目光如同了淬毒的锋刃,死死盯着江黎,缓缓靠近。
江黎无意间转头,对上这双阴鸷如毒蛇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
裴行之!
几乎在她注意到他的同时,他猛的从清洁车里掏出一个用布条塞住瓶口的自制燃烧瓶,用打火机点了,手臂一挥,朝着他们扔了过来……
“江黎!你给我去死!”
裴行之狰狞的嘶吼,浸满汽油的布条在空中拉出一道刺眼的火线,直扑江黎面门!
“都躲开!”
电光石火之间,迟宴州喊了一声。
他一把将江黎护进怀里,甚至都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抓起桌上冰镇香槟的冰桶,就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
燃烧瓶与冰桶发生了剧烈的撞击,在半空中轰然炸裂!
巨大的爆裂轰鸣,瞬间吞噬了周围的声响,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炽热的火焰混合着汽油四处飞溅,一部分被冰水稍稍阻隔,另一部分则溅落在旁边的地毯、座椅和帷幕上,发出“嗤嗤”的燃烧声。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附近的宾客尖叫着逃离,跑远了以后,才惊恐的回头看发生了什么。
裴行之见一击不成,又去清洁车里拿,却被匆忙赶来的江赫一脚把车子踹开。
听到动静的保安也都跑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裴行之按在地上。
“江黎!你该死!你应该嫁的人是我……你追了我那么多年……为什么却突然嫁给他……”
裴行之的脸被压在冰冷的地砖上,却依旧在拼命挣扎。
“赶紧把人捆了送去警局,然后封锁出口看看有没有同伙。”
江赫冷声吩咐,这群保安立刻把裴行之拖了下去。
“昭昭,没事吧?”
迟宴州第一时间查看江黎的情况,却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恍惚。
突然发生的事故,刺激了江黎的神经。
她的耳朵里只剩下尖锐持久的嗡鸣,外界的一切惊舰怒吼、破碎声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在晃动模糊的光影里,那些被她努力深埋、遗忘的那些记忆,在这一刻,悉数被这个燃烧瓶引爆。
无数破碎痛苦的画面冲垮理智的堤防,狠狠撞进她的脑海。
随着一阵旋地转,她想要紧紧抓住迟宴州的衣服,却使不上一丝力气,最终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昭昭!”
迟宴州一下子慌了神,抱着她瘫软的身子,朝着张肆他们大喊。
“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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