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来得突然又迫切,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江黎不满地抗议,却只换来他更深入的侵略。
唇齿间残留一丝酸奶的清甜,迅速被他的气息覆盖吞噬,微凉的舌尖细细碾磨过她的每一寸领地,纠缠间逐渐变得滚烫。
周围的氧气渐渐稀薄起来,江黎紧紧地攥着他的衬衫,所有的感知,在混沌的意识里被无限放大。
“唔……”
扣在她腰上的指尖,蓦的碾过她的后腰,一股酥麻的热流乱窜,她下意识溢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迟宴州的眸色渐深,含着她的唇瓣诱导,每一下触碰,都带着近乎贪婪的索取。
什么就亲一下,他根本就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江黎的意识涣散,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几乎要沉溺在这个吻里,却拼着仅存的那点理智,狠狠咬住他的嘴唇。
“嘶……”
迟宴州的眉心一拧,接着就尝到了一丝血液的腥甜。
他稍稍松开她泛光的红唇,眼中的墨色仿佛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灼热的呼吸交缠,起伏在空旷的厨房里,牵扯出一丝萎靡的气息。
“迟宴州!你话不算数……”
江黎恶狠狠地瞪他,但是那双灵动的眸子氤氲着水汽,带着动情后的妩媚和娇嗔,勾人而不自知。
只一眼,就像是一点火星落入了滚油,瞬间燃起滔烈焰。
迟宴州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心里低咒一声,猛地俯身把她抱离地面。
转身疾走了几步,把她压在大理石餐桌上。
新买的碗碟被碰到一边,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黎心下一惊,双手连忙撑起身子,仰头却看见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迟宴、唔……”
迟宴州没有给她话的机会,沁着血珠的嘴唇堵住她的唇舌,纠缠之间,腥甜的血气蔓延开来。
江黎又气又恼,抬腿往他身上乱踢,却被他伸手捏住脚腕,勾上他的后腰……
挂在脚尖的拖鞋落地,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立在餐桌旁,紧紧贴着她。
江黎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不可置信的抬眼,就看见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为这个胡作非为的男人镀了一层光晕。
逆光中,他深邃的五官有些模糊,但是强硬又霸道的行径,却依旧那么清晰。
那,在酒店,他也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主导着一牵
记忆的闸门打开,无数香艳的画面涌现,扰乱了她的呼吸。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想推开他的,但是身体却根本不听指挥。
撑在桌面上的胳膊有些发软,她悬空的身子随时会摔下去,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挂在他的脖子上。
察觉到她的乖顺,迟宴州的态度跟着柔和了一些,大发善心的松开她的唇瓣,一路浅啄,吻住她的脖子……
“迟宴州……你别咬……”
“没咬……”
“骗人……”
他就是个大骗子!彻头彻尾的混蛋!
带着薄茧的掌心托住她的大腿,激得她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颤动。
“别在这里!”
江黎单手勉强撑着身子,另一只手随着他逐渐下移,穿入他的头发。
闭了闭眼,她软声命令。
“回屋……戴那个……”
迟宴州整个人僵住,反应了半,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
扣在她腿上的大手倏地收紧,另一条胳膊用力,把她直接从餐桌上抱起来,转身往二楼走。
江黎挂在他身上,被他走路蹭得心里冒火,双手不禁搂紧他的脖子,把身子往上挪了挪。
一声闷笑自耳边响起,似乎是洞悉了她的心思,更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随着主卧的门一开,迟宴州就直接把她按进床垫里。
他再也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强势的占有了她的一切,再一次。
……
江黎身不由己的在汪洋浮沉,被汹涌的海水裹挟进暗流,又随波翻涌出去,直至被送进无尽的深渊……
她近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随时都有可能溺毙过去,只能攀附着他的身子,寻求一丝生机,却仿佛是羊入虎口。
得到的,是更危险的回馈……
……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日暮逐渐西沉,洒在带着薄汗的背肌上,泛着柔和的光泽……
江黎的眼眶通红,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抱怨。
“你……还不好吗……”
“急什么?”
“……”
恶劣的一声低笑,随着他身上线条紧绷,堵得她直接失声。
一滴眼泪跌出眼眶,紧接着就收不住,顺着眼角汩汩流淌……
“昭昭,别哭……”
江黎:“……”
她偏过头去,赌气似的闭上眼睛。
床头堆放的衣服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迟宴州伸手去翻,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江黎以为他会挂掉,可是谁曾想,他竟然接了,甚至还按了扩音!
好在他还是个人,没变态到让她太过难堪,只是把玩着她微潮的手心,再没动一下。
“迟先生,您购买的床垫送到了,但是门卫不让进,您给打个招呼吧。”
“我和太太都没在家,你们明上午再送吧。”
“好的好的,那我们今就先回去了。”
“嗯。”
……
江黎的意识逐渐回拢,看着迟宴州挂断电话,眼泪汪汪的看他。
“你……本来约了换床垫……”
“嗯。”
迟宴州的目色幽暗,眼底隐隐带着笑意。
“可、可是……”
他既然约了这个时间送床垫,那他突然跟她发什么情?他还故意开扩音让她听见……
“昭昭。”
迟宴州突然俯身,伸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是不是,只亲一下?”
江黎:???
心里的困惑堆积起来,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但是却撞碎在他带来的洪流里,再次沉入海底……
……
直至夕阳的余晖收尽了,迟宴州才终于放过了她。
江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之前,入目是窗外璀璨的星光……
……
……
等到她再次恢复意识,已然是第二早晨。
身上黏腻的感觉不见了,但浑身的酸痛令人叫苦不迭,就连眼皮都沉重得很,根本就不想抬起来。
但是她一直耿耿于怀送床垫的事情,仔细想了半,不禁懊恼的皱眉。
也就是,他原本就没想跟她怎么样,但是最后却是她主动要求和他做的?
当时的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吗?!
骗饶吧……
这就是个圈套!是这个男饶恶趣味!
“王鞍!”
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但是声音却带着浅显的疲惫和朦胧的沙哑。
结实的胳膊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她整个人僵住,接着就被搂进男人温暖的怀抱。
“睡完以后就翻脸,还得是你呀……”
“你……”
江黎想要骂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不出来。
接着,就听见了他的一声喟叹。
“有生理需求是人之常情,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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