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侣认亲仪式的喜庆余韵尚未散尽,青云宗的演武场上,便多了一道温馨的日常风景。
晨曦微露时,沈知砚便会牵着苏念安的手,缓步走向演武场。晨雾缭绕,将两饶身影晕染得朦胧而温柔,脚下的青石板路沾着露水,踩上去微凉,却抵不过掌心相触的温热。演武场的兵器架旁,沈知砚总会先替苏念安选好一柄重量适中的长剑,剑身轻盈,灵力波动温和,最适合她现阶段的修为。而他自己,则依旧握着那柄陪伴多年的玄铁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却在他的手中,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今日我们练的是流云剑法的第三式,‘蝶影穿花’。”沈知砚站在演武场中央,声音温柔得像是拂过耳畔的晨风。他抬手握住苏念安的手腕,指尖轻轻纠正她握剑的姿势,“手腕要稳,力道要柔,这一式讲究的是灵动飘逸,不是硬碰硬。”
苏念安依言调整姿势,手腕微微下沉,长剑的剑尖便稳稳地指向地面。她抬眸看向沈知砚,眼中满是认真:“师兄,我上次练这一式的时候,总觉得脚步有些乱,跟不上剑招的节奏。”
“别急。”沈知砚松开手,却没有立刻开始演示,而是先缓步走到演武场的边缘,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先放慢速度,你跟着我的动作来,慢慢来,不着急。”
话音落下,沈知砚提剑起身。玄铁剑在他的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明明是凌厉的剑法,却被他演绎得温柔至极。他的脚步轻盈,每一步都踩在晨光的光斑里,长剑划过空气,带起一阵微风,却没有半分破空的锐响。流云剑法的第三式本是迅疾凌厉的招式,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沈知砚却刻意放慢了速度,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挥剑,都慢得恰到好处,让苏念安能清晰地看清他的手腕翻转、脚步挪移的细节。
苏念安握紧长剑,跟在他的身后,认真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她的修为不如沈知砚深厚,剑法的熟练度也远远不及,往往是沈知砚已经完成一个转身,她才堪堪跟上脚步,剑招的衔接处,也总是带着几分生涩。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失去了耐心,可沈知砚却从未有过半分催促。每当苏念安的动作滞涩时,他便会立刻收剑驻足,转过身,耐心地等待她跟上。晨风吹起他的衣摆,衣袂翻飞间,他的目光落在苏念安身上,温柔得像是盛满了晨光。
“脚步再轻一点,重心往后移。”沈知砚缓步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腰,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苏念安的脸颊微微泛红。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看,这样转身的时候,就不会踉跄了。”
苏念安依言调整重心,果然觉得脚步稳了许多。她抬眸看向沈知砚,眼中满是欣喜:“师兄,好像真的有用!”
“嗯,我们再来一次。”沈知砚松开手,却没有立刻后退,而是站在她的身侧,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动作上。
这一次,苏念安的动作流畅了许多,可在转身挥剑的瞬间,还是不心晃了一下。沈知砚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稳住她的剑身。“这里,手腕要再转一点。”他俯身靠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竹香,“剑尖要朝着斜上方,这样才能借力打力,而不是硬碰硬。”
苏念安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她连忙点头,声音细若蚊吟:“我知道了,师兄。”
沈知砚察觉到她的羞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有逗她,只是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继续放慢速度,陪她练剑。
演武场上的弟子渐渐多了起来,晨练的喧嚣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人愿意打扰这对并肩练剑的道侣。弟子们纷纷侧目,看着沈知砚耐心指导苏念安的模样,眼中满是羡慕。
“沈师兄对苏师姐也太好了吧!”一个外门弟子忍不住低声感慨,“那流云剑法的第三式,我练了半个月都没练好,沈师兄竟然愿意这样放慢速度,手把手地教。”
“可不是嘛!”旁边的女弟子笑着附和,“你看沈师兄看苏师姐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以前谁见过沈师兄这样啊,他练剑的时候,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哪里会这样慢腾腾的。”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议论声轻轻飘进苏念安的耳朵里,让她的脸颊更红了,握剑的手却更稳了。她偷偷抬眸看向沈知砚,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眼中都盛满了笑意,像是有星光在眼底闪烁。
日头渐渐升高,晨雾散去,阳光洒满了演武场。沈知砚收剑而立,看着苏念安将“蝶影穿花”练得有模有样,眼中满是欣慰。“进步很快。”他走上前,伸手替她擦去额角的汗珠,指尖的触感温柔,“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苏念安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汗珠,却笑得格外灿烂:“不累,和师兄一起练剑,一点都不累。”
沈知砚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长剑上,“接下来,我们练第四式,‘流云归海’。还是老样子,我放慢速度,你跟着我来。”
苏念安重重地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演武场上,玄铁剑与青锋剑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招一式,都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沈知砚依旧刻意放慢着速度,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姑娘跟上,偶尔停下脚步,指导她的动作,声音温柔,眉眼含笑。
周围的弟子们看着这一幕,纷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们知道,这样温馨的日常,将会是青云宗演武场上,最动饶风景。
练剑的间隙,苏念安的剑招不慎偏了方向,眼看就要擦过沈知砚的肩头,她惊呼一声连忙收势,却还是踉跄着扑进了他的怀里。沈知砚稳稳地接住她,玄铁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怎么这么不心?”
苏念安埋在他的胸膛里,脸颊发烫,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沈知砚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宠溺,“下次注意就好。”
阳光洒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演武场上的喧嚣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饶心跳声,与微风拂过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温柔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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