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考耗前三，整个青云宗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弟子们要么在练剑场挥汗如雨，要么在藏经阁钻研功法，连灵植园的灵草都少了人照料。我却对着桌上的阵法图谱皱起了眉，防御阵的阵眼位置总记混，画出来的阵纹要么缺了角，要么灵力流转不通，急得我指尖都冒了汗。
“又在对着阵法图发呆？”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抬头一看，沈知砚师兄正提着个木盒走进来，里面装着笔墨和几张新的阵法宣纸，“我猜你阵法课肯定没学好，特意来帮你补补，不然考核时要是遇到阵法题，你可就麻烦了。”
我脸一红，赶紧把画得乱七八糟的宣纸收起来，声：“我总记不住阵眼的位置，画出来的阵纹也不连贯，温然师兄防御阵要‘灵气流转，阵眼居织，可我总做不到……”
“别急，我教你。”沈知砚师兄在我身边坐下，将新的宣纸铺在桌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防御阵的关键在于‘三引一合’，先画外围的三道引灵纹，再将灵力汇聚到中央的阵眼，你看，像这样……”
他握着笔，在宣纸上轻轻勾勒，墨色的线条流畅而有力，三道引灵纹像三条缠绕的丝带，缓缓汇聚到中央的圆形阵眼，阵纹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灵力微光。我看得入了迷，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他。
“现在你试试，”他把笔递给我，“先从引灵纹开始画，手腕要稳，别着急，慢慢画。”
我接过笔，深吸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在宣纸上画引灵纹。可刚画了两道，线条就歪歪扭扭，还不心把墨滴在了宣纸上，像个难看的黑点。我懊恼地放下笔，声：“我怎么这么笨，连个阵纹都画不好……”
“傻丫头，谁刚开始学都这样。”沈知砚师兄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伸手握住我的手，帮我调整握笔的姿势，“手腕放松，跟着我的力道走，注意力集中在笔尖，想象灵力顺着手臂流到笔尖……”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袖传来，让我瞬间僵住了动作。他的掌心很宽，能轻松裹住我的手，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蹭到我的皮肤，像电流一样，让我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看着宣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连认真的样子都好看得让我走神。
“怎么又分心了？”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再走神，今可就学不会防御阵了。”
我赶紧收回目光，跟着他的力道，在宣纸上慢慢画引灵纹。有他的手握着我的手，线条果然流畅了不少，三道引灵纹虽然不算完美，却也能看出形状，灵力流转也比之前顺畅了些。沈知砚师兄见状，笑着：“你看，这不就画好了？只要找对方法，你也能画得很好。”
我心里一暖，刚想话，就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楚瑶师姐手里拿着个青铜阵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念安！我给你送……”
她的话突然停住，目光落在我和沈知砚师兄交握的手上，还有桌上没画完的防御阵，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促狭的笑意：“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
“师姐！”我脸一红，慌忙想收回手，却不心碰倒了桌上的墨水瓶，黑色的墨汁瞬间洒了出来，溅在沈知砚师兄的月白袖口上，晕开一大片墨渍，像朵难看的黑花。
“糟了！”我赶紧拿起手帕，想帮他擦干净，可墨渍已经渗进了布料里，越擦越脏。我看着他袖口的墨渍，眼眶一红，声：“师兄，对不起，都怪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事，不过是件衣服而已。”沈知砚师兄笑着按住我的手，不让我继续擦，“墨渍洗干净就好了，再，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画’的记号，挺特别的。”
楚瑶师姐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走过来把青铜阵盘放在桌上：“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这是我特意给念安炼的‘简易防御阵盘’，考核时要是遇到阵法题，直接激活阵盘就能用，省得你画不好阵纹。不过知砚师兄，你这袖口的墨渍，可得好好留着，这可是‘爱的印记’啊！”
“师姐！”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把阵盘收起来，推着楚瑶师姐往门口走，“师姐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我还要跟师兄学阵法呢！”
楚瑶师姐笑着挣开我的手，冲沈知砚师兄挤了挤眼睛：“知砚师兄，好好教我们念安师妹，别光顾着‘牵手’啊！”完，就提着裙摆跑了出去，关门时还不忘喊一句：“墨渍记得用灵泉水泡洗，能洗干净！”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我和沈知砚师兄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袖口还沾着墨渍，却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烟火气。我拿起手帕，心翼翼地帮他擦了擦袖口边缘的墨渍，声：“师兄，等考核结束，我帮你洗衣服吧，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好啊，”他笑着点头，伸手帮我把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不过现在，我们得继续学阵法，不然考核时可没人帮你画阵纹了。”
我们重新坐回桌前，沈知砚师兄帮我换了张新的宣纸，耐心地教我调整阵纹的角度，纠正我握笔的姿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墨香混合着淡淡的灵力气息，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我渐渐集中精神，跟着他的指导，画出来的防御阵越来越规整，阵纹边缘也开始泛着灵力微光。
“你看，这不就画好了？”沈知砚师兄看着我画完的防御阵，眼神里满是欣慰，“只要认真学，你其实很聪明，就是平时太爱走神了。”
我看着宣纸上的防御阵，心里满是欢喜，抬头对他：“谢谢师兄，要是没有你，我肯定学不会防御阵。”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拿起我画好的阵法图，“这张画得不错，留着当范本，考核前再多看几遍，肯定能记住。”
夕阳西下时，我终于把防御阵的画法记牢了，还能独立画出完整的阵纹。沈知砚师兄帮我把阵法图整理好，又叮嘱我考核时要注意的事项，才起身准备离开。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袖口的墨渍，心里还是有点愧疚：“师兄，衣服记得用灵泉水泡洗，要是洗不干净，我再帮你想办法。”
“知道了，”他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早点休息，别熬夜复习，明我再来看你，帮你检查剑眨”
我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袖口的墨渍在夕阳下格外显眼，却让我心里暖暖的。回到房间，我看着桌上的防御阵图和楚瑶师姐送的阵盘，忍不住笑了起来——或许，这就是考核前最特别的礼物，有他的陪伴，再难的阵法，好像也变得简单了。
躺在床上，我摸了摸心口的灵玉吊坠，又想起他袖口的墨渍，嘴角忍不住上扬。考核结束后，一定要帮他把衣服洗干净，还要告诉他，有他帮我补阵法课的这段日子，是我在青云宗最温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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