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青云宗外门的练剑场边,指尖反复摩挲着掌心那枚温润的玉佩。玉佩上“安”字的纹路早已被磨得光滑,边缘没了初见时的锋利,就像我和沈知砚之间的情谊——从七岁那年的青涩初见,到如今十年相伴,慢慢熬成了细水长流的温柔。
风卷着练剑场的尘土掠过,带着灵草的清香。不远处,几个外门弟子正在练剑,木剑碰撞的“砰砰”声此起彼伏。我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沈知砚穿着月白色的外门弟子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手里握着木剑,正专注地练习师父今早教的“流云剑”。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每一个劈、砍、转、折都流畅得恰到好处。
“师妹,又在对着玉佩发呆呀?”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我赶紧把玉佩揣进怀里,站起身回头,沈知砚已经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提着另一把木剑,显然是刚练完剑。他比我大两岁,如今已是身形挺拔的少年,眉眼间褪去了儿时的稚嫩,多了几分沉稳,可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和十年前一样,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师兄,你练完啦?”我接过他递来的木剑,指尖不心碰到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赶紧移开目光,“师父教的‘流云剑’,最后那个转身动作我总练不好,刚才看你做得那么轻松,能不能教教我?”
沈知砚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和时候一模一样:“别急,我教你。你忘了?上次你练御剑摔下去,不还是我接住你的?这点事,难不倒我们念安。”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也让我想起了刚学御剑时的模样。那时候我才八岁,踩着剑穗总也站不稳,每次刚飞起来半尺高,就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沈知砚就站在一旁,张开双臂,像一棵可靠的大树,每次都能稳稳地把我接住。有一次我摔得太狠,膝盖磕破了皮,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他蹲下来,心翼翼地帮我擦掉眼泪,然后把脖子上挂着的稳灵玉佩摘下来,塞进我手里。
“这是师父给我的稳灵玉佩,能帮人稳住灵力,你戴着它,下次就不会摔下来了。”他当时是这么的,眼神认真得让我没法拒绝。
后来我才从师父那里知道,那枚玉佩是沈知砚刚入师门时,师父亲手为他求的,不仅能稳灵,还能在危急时刻抵挡一次致命攻击,是极为珍贵的护身法器。可他却毫不犹豫地给了我,自己练御剑时没了玉佩加持,摔了好几次,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从来没跟我提过一个字。直到有我看到他挽起袖子擦汗,露出胳膊上的淤青,追问之下,他才轻描淡写地:“没事,练剑哪有不摔跤的?你戴着玉佩能学好,比什么都强。”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沈知砚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已经摆好了练剑的姿势,对着我招手,“你看好了,‘流云剑’的转身动作,关键在灵力的把控——先把灵力聚在脚尖,稳住重心,转身时手腕要沉,顺着剑势走,像这样……”
他一边,一边慢慢演示。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剑穗轻轻扫过地面,动作行云流水,好看得让我移不开眼。我跟着他的样子比划,刚开始还是有些笨拙,转身时差点摔个趔趄。沈知砚眼疾手快,伸手扶住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让我瞬间定住了身形。
“别急,慢慢来。”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耐心,“你看,转身时要先看脚下,再看剑的方向,灵力别太急,跟着我的节奏……”
他手把手地教我调整姿势,指尖偶尔碰到我的手腕,都让我心跳加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我们身上,练剑场边的灵草随风晃动,空气中满是温柔的气息。不知练了多久,我终于能完整地做出转身动作,虽然不如沈知砚熟练,却也有了几分模样。
“太好了!我学会了!”我兴奋地转过头,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瞬间又红了脸,赶紧低下头,“谢……谢谢师兄。”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沈知砚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里满是宠溺,“练了这么久,饿了吧?我们去膳堂吃饭,今好像有你喜欢的灵植粥。”
提到灵植粥,我立刻来了精神。我们并肩往膳堂走,路上遇到不少外门弟子,大家看到我们,都笑着打招呼——在青云宗外门,几乎没人不知道,沈知砚和苏念安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师门竹马,从七岁到十七岁,十年间从未分开过。
刚走进膳堂,就闻到了灵植粥的清香。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沈知砚拿起我的碗,自然地用筷子把里面的莲子一颗颗挑出来,放进自己碗里。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里暖暖的——我不爱吃莲子,觉得苦,这件事只有他记得,从七岁入师门那起,每次膳堂煮灵植粥,他都会帮我挑莲子,十年从未间断。
有一次,新来的弟子看到了,好奇地问:“沈师兄,你怎么总帮苏师妹挑莲子啊?”
沈知砚当时想都没想,就笑着:“她不爱吃,我帮她挑了,她才能多喝点粥。”
那一刻,我坐在旁边,看着他认真挑莲子的侧脸,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满是柔软。
“师兄,你不用每次都帮我挑的,我自己也可以。”我声,脸上有些发烫,毕竟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再像时候那样依赖他,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沈知砚抬头,对着我笑了笑,眼底像盛着星光:“没事,我顺手。你时候总莲子苦,皱着眉头把莲子吐出来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呢。怎么,现在就想跟我分那么清啦?”
“才没有!”我赶紧反驳,却忍不住红了眼眶。时候我总爱跟在他身后,像个尾巴,练剑跟不上会哭,采灵草迷路会慌,什么事都依赖他;现在我长大了,修为也追上了他,去年宗门大比还赢了他,可他还是把我当孩子一样照顾,记得我所有的喜好,替我考虑好一牵
这样的他,让我怎么能不心动呢?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是去年宗门大比后,他笑着“你现在能和我并肩了”的时候?还是那次去后山采灵草,他挡在我身前对抗赤眼兔的时候?又或者,从七岁那年,他把稳灵玉佩塞进我手里的那一刻,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我至今还记得那次去后山采灵草的情景。那宗门组织外门弟子去后山采集“凝露草”,我们一起上山,刚走到半山腰,就遇到了一头一阶妖兽“赤眼兔”。那兔子比普通兔子大两倍,眼睛通红,牙齿锋利,虽然攻击力不强,却很凶。我当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到沈知砚身后。
沈知砚立刻把我护在身后,手里握紧了佩剑,声音却很镇定:“别怕,有我。”我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他那时候修为还没现在高,面对妖兽也会紧张,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用师父教的“破风剑”,几下就把赤眼兔解决了。
解决完妖兽,他第一时间回头找我,快步走过来,仔细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它没碰到你吧?”
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胳膊上——刚才赤眼兔挣扎时,爪子划伤了他的胳膊,虽然伤口不大,却在流血。“师兄,你受伤了。”我声音发颤,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却又怕弄疼他。
他不在意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疗伤药,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而已,没事。以后遇到妖兽,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就是那一刻,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更强,不能再一直躲在他身后,让他为我受伤。我要和他并肩作战,一起面对所有的危险。
沈知砚看出了我的心思,不仅没有反对,还主动陪我一起修炼。每不亮,他就会叫我去练剑场;晚上我在房间里打坐修炼,他会把自己整理的修炼心得拿给我看;遇到修炼瓶颈时,他会陪我一起去请教师父,帮我分析问题所在。在他的帮助下,我的修为进步很快,去年宗门大比,我们都报名参加了。
比赛前,他特意去丹堂给我买了很多灵果和疗伤药,塞到我手里:“这些灵果能补充灵力,疗伤药你也拿着,万一比赛时受伤了,能及时处理。”他还陪我一起练剑,帮我分析可能遇到的对手的弱点,告诉我应对的方法。
比赛那,我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进入了决赛,而我的对手,正是沈知砚。
站在决赛的擂台上,我看着对面的他,心里既紧张又忐忑。他却对着我笑了笑,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别紧张,拿出你平时的水平就好,我不会让着你的。”
比赛开始后,我们都使出了全力。他的剑法凌厉又沉稳,每一招都带着十足的力道;我的剑法灵活多变,靠着速度寻找他的破绽。两人打得难分难解,台下的弟子都看得入了迷,时不时发出阵阵喝彩。
最后,我抓住他一个收剑的破绽,一剑指向他的胸口,剑尖停在离他衣服一寸的地方。裁判宣布我获胜时,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沈知砚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打得好,师妹,你赢了。”
走下擂台,我赶紧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紧张地问:“师兄,你没事吧?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有没有碰到你?”
沈知砚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我擦汗:“我没事,你打得很好,是我技不如人。”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念安,你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需要我保护的不点了,现在的你,已经能和我并肩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红了眼眶。十年的时光,像一场漫长的梦,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一起在练剑场挥洒汗水,一起在膳堂分享灵植粥,一起在后山采灵草,一起面对妖兽的攻击。这份情谊,早已深深扎根在我心里,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现在,我们每还是会一起练剑,一起去膳堂吃饭,一起去后山采灵草。有时候,我们会坐在练剑场边的老槐树下,聊时候的事情——聊我第一次练剑摔哭,他笨拙地给我擦眼泪的样子;聊他帮我挑莲子,不心把粥洒在衣服上的趣事;聊我们第一次下山历练,在镇上偷偷买糖吃,被师父发现的糗事。每次聊起这些,我们都会笑得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
前几,我们去藏经阁查资料,遇到了谢临舟长老和云玥师姐。谢长老正拿着一本现代的童话书,给云玥师姐讲故事,云玥师姐靠在他身边,听得格外认真,偶尔还会指着书上的图画,好奇地问东问西。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我忍不住声对沈知砚:“谢长老和云玥师姐真好,像一家人一样。”
沈知砚看着他们,又转头看向我,眼神温柔:“我们也会一直这样的。”
他的话让我心跳加速,赶紧低下头,却不心撞到了书架,发出“咚”的一声。谢长老和云玥师姐看过来,云玥师姐笑着:“念安师妹,你心点呀。”我脸都红了,沈知砚赶紧扶着我,对着他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着我快步离开了藏经阁。
走出藏经阁,我还在脸红,沈知砚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念安,有件事我想跟你。”
“什……什么事?”我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上次你问我,想不想离开青云宗,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我想好了,等你修为再稳定一些,我们就一起去。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人间的烟花吗?今年过年,我带你去山下的镇,那里的烟花特别好看,还有你喜欢的糖画。”
我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里满是期待,用力点零头:“好!”
其实我还想,不管去哪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就像云玥师姐有谢长老保护,林瑶师姐有雪凌师兄守护,我也有沈知砚,有这个从七岁就陪在我身边的师兄,有这个把我护在身后、帮我挑莲子、给我稳灵玉佩的竹马。
夕阳西下,我们并肩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晚风拂过,带来灵草的清香,路边的碎星花开得正好,淡紫色的花瓣在暮色中格外好看。沈知砚的手不心碰到了我的手,我们都愣了一下,然后又赶紧分开,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看我,眼神里满是温柔,像盛满了星光。我知道,这份从七岁就开始的青梅竹马情谊,早已悄悄变质,变成了更深沉、更珍贵的爱意。
或许,我们的故事没有谢长老和云玥师姐那样跨越世界的奇妙,没有林瑶师姐和雪凌师兄那样跨越种族的坚守,可那些藏在日常里的细节——帮我挑莲子的动作,练剑时扶住我的手,危险时挡在我身前的背影,还有那枚陪伴了我十年的稳灵玉佩,以及他“我们一起去看烟花”时认真的眼神——这些都是我们专属的、最珍贵的回忆,也是我们爱情最美好的证明。
我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一直这样并肩走下去。一起修炼,一起成长,一起去看人间的烟花,一起在灵植园看碎星花开,一起在练剑场挥洒汗水,一起度过每一个春夏秋冬,直到白发苍苍,直到永远。因为我知道,沈知砚会像过去的十年一样,一直陪在我身边,做我最可靠的竹马,做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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