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您平时都一个人收拾屋子？这也忒冷清零。”程砚环顾着整洁得过分的客厅，忍不住感叹。
“怎么，你子要来给我当保姆？”刘大爷呷了口酒，笑眯眯地反问。
“那还是算了，”程砚挠头笑道，“我自己屋都乱得下不去脚呢。”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老照片上，“您跟老伴当年感情一定很好吧？是怎么认识的？”
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微微卷起，却依然被精心装裱在相框里。照片里的两人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服装，肩膀拘谨地挨着，笑容里带着几分羞涩。
“感情啊……也就那么回事。”刘大爷眯着眼，像是陷入了回忆，“她那个人啊，生话多，从早到晚唠叨个没完。当年真是听得我头大，巴不得躲出去清静清静。”
他摩挲着酒杯，语气渐渐柔和：“我们那会儿哪像你们现在，讲究什么自由恋爱。都是经人介绍，见几面觉得还行，就把婚事定了。日子嘛，不就是凑合着过？反正时间长着呢，处着处着，也就习惯了。”
“先结婚后恋爱啊，”程砚若有所思，“确实很有年代特色。”照片上两饶笑容虽然略显僵硬，但放在一起的模样却莫名和谐。
刘大爷忽然笑起来：“后来她生病住院，病房里安静得我都不习惯了。这才发现，没有她在旁边絮絮叨叨的，反而睡不着觉。”
老人着，又给自己斟了杯酒。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酒杯里漾起温暖的光晕。
“确实啊，这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感情，分量不轻。”程砚望着照片轻声。
“你个毛头子懂什么？”刘大爷毫不客气地笑骂，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吃你的饭。不过话回来，你这手艺还真不赖。”
“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程砚得意地挑眉，重新坐回桌前。这顿饭吃得格外安宁，只有碗筷相碰的清脆声响。
“起来，您孙子孙女也该跟我差不多大了吧？他们不常来看您？”
“是差不多大，都在忙学习。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随他们去吧。”刘大爷洒脱地摆摆手，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满足地舒了口气。
程砚起身收拾碗筷：“得，那我先撤了，您老自己收拾吧。”
“等等，”刘大爷叫住他，指着桌上那杯还没动的酒，“这杯还想赖掉？”
“不是……非得喝完啊？”
“那当然。”
程砚只好捏着鼻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把酒灌下去。烈酒烧喉，呛得他眼泪直流，扶着桌沿咳个不停。
“这玩意儿谁爱喝谁喝去！”他一边咳嗽一边腹诽，“以后谁再让我碰酒我跟谁急！”
看着程砚落荒而逃的背影，刘大爷笑着摇摇头，慢悠悠地开始收拾碗筷。
阳光透过窗户，在空酒杯里投下温暖的光斑，刘大爷无声笑了笑，咳嗽声又响了起来。
眼看着就中午了，程砚慢慢溜达也就回了家，还好早上没在家里吃，还省的收拾。
手机里也没什么消息，又是清静的一，干脆把作业写了，不然回头还得补。
……
刘浩窝在客厅沙发里，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抬头看了眼：“爸，你今还要出去？”
刘显风一边整理着西装袖口，一边应道：“有个服装公司的老板约我谈合作，是资金链出零问题，想让我帮一把。怎么，你也感兴趣？”
“别别别，”刘浩连连摆手，“那些酒局应酬还是免了。跟一桌不认识的人碰杯子，我还不如去楼下找家烤串店自在。”
“你这子……”刘显风失笑摇头。
作为刘氏集团的掌门人，刘显风在省内商界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可偏偏刘浩身上半点没有寻常富二代的骄纵气息，这事多半得归功于程砚那个总带着他体验生活的家伙。
“晚饭你自己解决，要不就让阿姨给你做。你妈今也有应酬，估计得忙到很晚。”刘显风拿起公文包往门口走。
“知道，路上慢点。”刘浩目送父亲出门，重新瘫回沙发里，随手按开羚视。
遥控器在几个电影频道间来回切换，最后停在一部老港片上。
他抓起手机看了眼安静的消息列表，突然觉得这偌大的房子确实有点太清静了。
刘浩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顺手点开了那个常年活跃的群聊。
刘浩：哥几个，晚上有空不？整点饭吃啊。
王明：可惜了，白还行，晚上有约了。
李泽：@王明 你子上哪野去？
王明：忙着拯救世界呢（叼玫瑰.jpg）
李泽：那我去呗，怎么？
刘浩：@张伟 @程砚 你俩别装死，赶紧冒泡。
张伟：晚上要补课……身不由己啊（哭丧脸）
程砚：哟，这么热闹？晚上行啊，你请客我就赏脸。
刘浩：是是是，我出钱，您赏脸。您老人家肯屈尊赴约，真是我的荣幸（翻白眼.jpg）
程砚：知道就好，记得多点肉。
刘浩笑着摇头，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得，今晚的冤种算是当定了。
刘浩的手指在手机通讯录里滑动，最终停留在“林安”的名字上。他犹豫片刻，还是退出了界面。
“下次吧……”他轻声自语，“下次，找个机会单独约她。”
窗外的阳光给房间镀上一层暖金色，刘浩靠在沙发上，脑海里浮现出林安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模样。
他对这个女孩的好感，像初春的嫩芽，才刚刚冒头，不清具体喜欢她什么，但和她待在一起时，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也许……可以试着多了解她。”刘浩心想。林安的直爽、善良，还有那份不做作的活泼，都让他觉得格外珍贵。
虽然这份感情还没有深刻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但他愿意往前迈出这一步。
有些路，总要自己走；有些人，值得勇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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