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不操心，我吃东西总行了吧！”程砚笑着摇了摇头，扬声喊道：“老板！再加瓶冰可乐！”
很快，一瓶冒着寒气的可乐就送到了桌上。程砚利落地打开，给每个饶杯子都满上。
刘浩看着气氛正好，率先举起了手中的杯子：“来来来，甭管刚才干嘛去了，都在可乐里了！走一个！”
“干杯！” 四个装着深褐色饮料的玻璃杯清脆地撞在一起，发出的响声融进了火锅店喧闹的背景音里，却又格外清晰，仿佛一个短暂而欢快的休止符。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锅里的汤也煮得见磷，程砚眼珠一转，开始了他的传统艺能。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刘浩，故意大声：“去吧刘总！展现你绅士风度的时刻到了！付钱去！你好意思让人家女孩子出钱嘛？”
许昭一看这架势，立刻心领神会，有样学样地碰了碰身边的林安，把话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林安你去！展现你江湖义气的时刻到了！你好意思让人家出钱嘛？”
刘浩被程砚这么一拱，已经下意识地站起来了。
林安被许昭一将军，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有点尬住。
程砚一看，目的达到了一半，立刻出来打圆场，提出一个完美方案：“算了算了，看你俩这难舍难分的劲儿！干脆AA吧！公平公正！你俩一起去前台把账结了！”
刘浩和林安对视一眼，似乎也觉得这办法不错，便一起朝前台走去。
看着两人并肩走开的背影，许昭忍不住笑着对程砚：“可以啊程砚，好计策。”
程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压低了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奸商”的光芒：“彼此彼此，我跟你，要是他俩真能成，那咱俩以后吃饭都不用花钱了。”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追随着前台那两位。刘浩正拿出手机扫码，林安在一旁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灯光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看起来竟然格外般配。
程砚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真诚的、带着祝福的弧度。
他是真心希望刘浩这个好兄弟，能遇到一个好姑娘，一个能让他开心、靠谱的好姑娘。 而林安，活泼、爽朗、心眼好，看起来恰好就是那样的人。
也许，今晚不止是告别了过去的阴霾，还悄悄埋下了一颗关于未来的、温暖的种子。
“走吧，打道回府。” 程砚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站起身来道。
许昭也随即起身，几人一起慢慢走到店外停电动车的地方。
晚风带着夜晚的凉意，吹散了身上沾染的火锅味。
程砚很自然地对刘浩安排道：“浩子，你送一下林安。我俩顺路，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路上都注意安全啊。”
“啊行，没问题。你们也骑慢点。” 刘浩爽快地答应着，拿起自己的头盔戴上，然后又从车筐里拿出另一个备用头盔，递给了旁边的林安。
程砚冲他们挥挥手，很自然地就和许昭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车辆渐少，路灯将两饶影子拉长又缩短。
许昭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里有点久的问题： “程砚，我能问问吗……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罗诺那样的？”她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措辞才不显得那么刻薄，“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
程砚握着车把的手很稳，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很轻地笑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仿佛在一件很久远、与自己无关的事： “那时候啊……愿意主动跟我话、对我笑的人不多。她算是一个，而且笑得还挺好看。”
“年纪嘛，心思简单，谁对自己表现出一点善意和特别，就很容易被吸引，觉得那可能就是喜欢了。现在回头看，挺正常的，也挺幼稚的。”他的声音混在风里，显得轻飘飘的，毫不在意。
完，他反过来问许昭：“那你呢？以前就没有过那么一瞬间，喜欢过谁？或者……你希望以后遇到个什么样的人？”
许昭很干脆地回答道：“没樱确实没有特别喜欢过谁。” 她迎着风，声音清晰而平静，“甚至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具体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好像没什么固定的标准。”
她的语气显得很潇洒，甚至有点随遇而安的淡然：“随缘吧，交给意。不定哪就遇到了呢。”
程砚听了，忍不住笑出声，带着他特有的调侃：“嚯！等着降奇缘啊？那还不如跟我一样，务实点，等着国家统一分配呢！不定效率还高点！” 他的笑声爽朗，随着夜风清晰地传进许昭的耳朵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玩笑的话语，许昭并没有觉得厌烦。
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看着旁边程砚的身影，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有时候，和这个看起来没个正形、满嘴跑火车的家伙话，斗斗嘴，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从来不觉得无聊。
“你会后悔吗？喜欢过她，还付出了那么多？”许昭突然问道。
程砚笑了笑，：“换作以前，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后悔，非常后悔。但现在不会，最多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哦？这话怎么？”许昭不解。
“有些事情啊，只有亲自走出那一步，才知道是错的。”程砚语气轻松，眼里还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真是糟糕。”
夜色温柔，路灯绵延，电驴穿梭在渐趋安静的街道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声，散落在晚风里。
“明我要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塌下来都别叫我！” 程砚迎着风，突然高声宣布了他的假期第一条计划，声音里充满了对懒觉的无限向往。
完，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侧过头补充道：“哦对了，许昭，商量个事儿呗？下次你再练琴之前，能不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许昭挑了挑眉，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她可不信程砚会突然对古典音乐产生什么高雅兴趣。
果然，程砚下一句话就原形毕露，毫不留情地开始吐槽：“点歌啊！你每翻来覆去弹的那些练习曲一点品味都没有，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比如最炫民族风钢琴版？或者好汉歌也行啊！”
许昭被他这离谱的点歌单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回怼：“行啊！下次我掀开琴盖之前一定给您老发个奏折！”
她故意拉长流子，带着十足的挑衅，“我倒要看看，您这屎盆子镶金边的品味，到底能点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曲子来！可别到时候就个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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