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中午，林安甩了个定位过来就杳无音信。程砚撇撇嘴，给许昭发信息。
程于砚：在不，动身没？朕的御驾快备好了！
昭：楼下等你。别磨蹭。
程于砚：得嘞！护驾有功，回头赏你俩钢镚儿！[狗腿.jpg]
程砚溜达下楼，果然看见许昭揣着兜，一脸“等你等到花都谢了”的表情靠在长椅上。他刚走近，许昭的目光就精准锁定在他手腕上。
“你这佛珠……新装备？” 许昭挑眉，“之前没见你带过这玩意儿。怎么，打算立地成佛，压制你那无处安放的‘邪气’？”
程砚把戴着珠子的手腕往许昭眼前炫了炫，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啧，不懂了吧？这可是‘棋圣’开过光的‘嘴炮防御结界’！专防杠精！以后跟我抬杠，心被反噬！” 他得意地晃着手腕，率先朝停车棚走去，“以后常驻了！哥也是有法器的人了！”
许昭看着那串油亮的木珠，再看看程砚那副神棍样，嘴角抽了抽，最终选择闭嘴跟上。
跟这家伙较真？纯属自虐。
两人骑着电驴，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传中的“夕阳红养老院”。程砚单脚支地，摘下头盔，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和绿化。
“嚯！可以啊！” 他咂咂嘴，一脸“发现商机”的兴奋，“这环境，这风儿吹的！等我老了，高低也得整这么个VIp套房！”
许昭锁好车，凉凉地瞥他一眼：“你？住这儿？别做梦了。就你这鬼样，真住进去，不出三就得被全院老头老太太联名上书驱逐出境。流落街头才是你的最终归宿。”
“呸！嫉妒！纯属嫉妒！” 程砚掏出手机，熟练地拨给林安，电话一通，立刻切换成“老佛爷”腔调：“喂！安子！朕已移驾至‘夕阳红行宫’门口！速速带仪仗队出来迎驾！朕的‘龙臀’都蹲麻了！” 他真就大大咧咧往门口台阶上一蹲，毫无形象可言。
电话那头传来林安没好气的咆哮：“迎你个头！还仪仗队？你当是逛故宫呢？！等着！我这就出来‘接驾’！” 电话啪地挂了。
没几分钟，养老院大门里走出一个人影。来人系着条略显宽大的围裙，上面印着硕大的、有点褪色的“爱心社”三个字，活像个食堂打菜阿姨。正是林安。
程砚“噌”地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灰，换上谄媚的笑脸，对着林安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虽然诚意有待商榷：“老板好！老板辛苦了！老板您今有什么指示？的我洗耳恭听！保证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五十块到账，他就是最敬业的“临时工”！许昭？那是自带干粮来体验生活的“编外人员”。
“志愿者！明白！必须明白！”
程砚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职业病发作，对着养老院的布局指指点点，唾沫横飞：“老板你看啊！这绿化，这布局，基础是相当不错！但还有巨大提升空间！你看那片空地！浪费！改成收费篮球场多好？吸引社会青年，增加营收！还有那片老建筑，翻新一下，搞成收费棋牌室、老年KtV！还有那停车场！划上线，按时收费！蚊子腿也是肉啊！开源节流，做大做强……”
林安猛地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回头，“你！是！志！愿！者！不是养老院并购重组顾问！把你那套‘奸商经济学’给我收起来！再提一个收费字眼，扣！工！钱！”
林安心想可算是报仇了，之前程砚老是欺负她，今可逮到机会了，早啊！程砚的使用明书居然是钱。
许昭跟在后面，看着程砚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又看看林安气得快冒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痛苦地扶住额头，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带这货来“献爱心”，效果堪比往油锅里扔鞭炮——热闹是热闹，就是容易炸锅！
林安领着程砚和许昭走到几个正在整理慰问品的爱心社成员面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今的临时帮手，许昭和程砚。许昭大家应该都脸熟吧？至于这位……”
她话音未落，其中一个身材敦实的男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跳了起来，指着程砚，声音都劈叉了。
“我靠！！！是你啊！”
程砚被这突如其来的“粉丝”吓了一跳，一脸茫然地挠头：“嗯？哥们儿……咱俩认识？难道是我英俊潇洒的光辉事迹已经传遍四方了？” 他下意识挺了挺胸，准备接受膜拜。
“认！识！太认识了！” 眼镜男激动地压低声音，凑近一步，仿佛在进行某种地下交易接头，“就上周！校门口，你！卖了我一张‘硬通货’！忘了？！” 他做了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手势。
“哦——！！！” 程砚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绽放出“他乡遇故知”的灿烂笑容，也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早嘛！原来是老客户啊！失敬失敬！”
他亲热地一把揽住男生的肩膀，仿佛找到了组织，“怎么样？哥们儿！咱那‘硬通货’拿回去，是不是感觉腰杆子都挺直了？走路带风？睡觉都倍儿踏实吧？”
对方用力点头，脸上是真心实意的满足：“踏实！那是相当的踏实！你是不知道，自从请了那张墨宝回去，我妈再也没念叨我成绩了！我爸看我都顺眼多了！晚上睡觉，枕头底下压着它，连噩梦都不做了！比什么安神补脑液都管用！” 他语气虔诚，仿佛在描述某种神秘护身符的功效。
程砚听得眉飞色舞，用力拍着对方的肩膀，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听听！听听！什么叫识货！什么叫懂得利用稀缺资源提升生活品质！哥们儿你绝对是明白人！有眼光！有前途！”
他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哥俩好”的蛊惑，“下次！哥们儿手里要是再有好‘货’，第一个通知你！保证‘品质’！童叟无欺！价格嘛……好商量！” 他挤了挤眼，一切尽在不言郑
一旁的林安听得嘴角疯狂抽搐，额头上仿佛挂满了黑线。许昭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无奈地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憋笑憋得辛苦。
其他几个爱心社成员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只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点诡异又有点好笑。
“喂喂喂！” 林安终于忍不住了，强行打断这场“黑产”交流会，指着旁边一堆等着分装的水果和日用品，没好气道，“你们两个！叙旧结束！赶紧的！干活！把苹果橘子分装进袋子里！一人一份！还有你程砚！把你那套‘商业机密’给我收起来！再敢在养老院搞‘地下交易’，我把你俩一起打包卖给院长当吉祥物！”
程砚立刻站直，对着林安做了个夸张的军礼：“遵命老板！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转头对男生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地：“回头联系！” 这才笑嘻嘻地拉着许昭，投身到分装苹果的“伟大”事业中去了。
对方也嘿嘿笑着，干劲十足地开始干活，仿佛刚刚获得了神秘力量的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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