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空气像被酒泡软了，黏腻、发烫，谁都不敢再提刚才那条消息。
有人把音乐开得更大，酒瓶又被重新满上，笑声像硬挤出来的泡沫。
“这游戏太土了，不好玩，”一个男生站起来，甩了甩头发，“去跳舞啊！楼下有舞池！”
众人立刻附和，像终于找到新的出口。
陆清也把杯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尽，冰块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
她起身，理了理袖口，语气淡得像随口一：“走。”
马嘉祺没动，眼神冷：“你还嫌不够乱？”
陆清也回头，唇角一勾：“马少怕了？”
马嘉祺嗤笑：“我怕你又给我惹事。”
陆清也走近一步，声音压得低，像在他耳边点火：“那你跟着我。你不是要管吗？”
马嘉祺盯着她两秒，最终起身：“走。”
宋砚锡坐在原地没动，指尖攥着手机，屏幕上那三个字还亮着，像烫在掌心。
他看着陆清也的背影，喉结滚动，最终还是站起来，跟了上去。
楼下舞池灯光晃得人眼晕，低音像拳头一样砸在胸口。
人群挤在一起，影子在灯下发狂。
陆清也一进去就被热浪裹住，她没躲，反而抬下巴，像一朵被扔进火里的玫瑰。
不萎，只更艳。
她跳得不黏腻，动作干净利落，像生就该站在这种地方。
有人想靠近，她就轻轻一偏身躲开，眼神冷，笑却浅，像给人希望又让人不敢碰。
马嘉祺站在边缘，手臂抱胸，像一堵黑色的墙。
他不跳舞，只盯着她，盯得很紧。
宋砚锡站在他旁边，脸色苍白，眼神却死死跟着陆清也，像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舞池里越来越挤。
一个男人从人群里挤过来，身形高大，穿着黑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眉眼长得确实不错，带着点玩世不恭的锋利。
正是和马嘉祺向来不对付的江弈。
他盯着陆清也看了几秒，像猎人看见漂亮的猎物，笑了。
他伸手去勾陆清也的腰。
陆清也没立刻翻脸，只是偏头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却也没烦。
好看的东西，她向来愿意多看两眼。
江弈被她这一眼勾得更放肆，贴得更近，声音压得低：“美女，一个人？”
陆清也没答，只抬眼：“你谁？”
江弈笑：“你不用知道名字，玩得开心就校”
他的手刚要再往下滑，陆清也眼神一冷，指尖扣住他手腕，轻轻一拧。
动作漂亮，却不重，像提醒，也像警告。
江弈吃痛，却没退，反而笑得更恶劣：“脾气还挺烈。”
就在这时，他抬眼，看见边缘那道黑色身影，笑意更深，像故意的。
“马嘉祺。”他拖着尾音，语气轻佻，“这妞儿是你的啊？”
舞池的音乐仍在震，可这一句话像把刀插进热闹里，瞬间让周围的空气冷了一截。
马嘉祺的眼神骤冷，像被点着的火药。
他往前走了两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缝。
“滚开。”马嘉祺声音不高，却带着桀骜的压迫福
江弈笑：“怎么？这妞不准别人碰啊？”
马嘉祺眼底更沉：“你再一遍。”
江弈举起双手，像投降，却笑得更欠：“行，不。那我问她——美女，跟我跳？”
他伸手又要去碰陆清也。
这一次，马嘉祺直接扣住他手腕，力道比陆清也重得多，像铁钳。
江弈脸色变了变，想抽回手，却抽不动。
“你俩不对付？”陆清也忽然开口，语气淡，像在看热闹。
江弈看向她，笑得更邪气：“你不知道？我看他不爽。”
陆清也轻轻“哦”了一声，抬眼看向马嘉祺，唇角一勾：“听见了。你被人盯上了。”
马嘉祺眼神冷得可怕，声音低：“别火上浇油。”
陆清也走近一步，故意把声音压得更轻：“那你让他走。”
马嘉祺没话，只把江弈的手腕往旁边一拧——
江弈痛得闷哼一声，脸色彻底沉下去：“马嘉祺，你真要跟我翻脸？”
马嘉祺抬眼，语气桀骜又狠：“你先动的手。”
周围的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开始散开，舞池边缘空出一块地方，像要上演一场架。
宋砚锡站在后面，脸色发白，却还是往前一步，声音哑：“嘉祺，别打……”
江弈听见宋砚锡的声音，像突然想起什么，笑得更恶劣：“哟，宋砚锡也在。怎么？你也来看着你前女友？”
宋砚锡脸色一白，指尖攥紧。
陆清也的眼神终于冷了，像霜落下来。她往前一步，站到马嘉祺旁边，抬眼看向江弈，语气淡却毒：“你嘴挺脏。”
江弈笑：“你不就喜欢长得好看的？我长得不丑吧。”
陆清也看着他两秒，忽然笑了：“好看是好看。”
她顿了顿，补刀一样：“可惜没脑子。”
江弈脸色瞬间难看：“你——”
陆清也抬下巴：“滚。”
江弈眼神阴鸷地扫过马嘉祺，又扫过陆清也，最终冷笑一声，甩甩手：“行，马嘉祺，你护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多久。”
他转身挤回人群，像一条滑走的蛇。
舞池的音乐仍在震，可那股热突然变得刺耳。
马嘉祺盯着江弈消失的方向，眼神冷得像要结冰。他侧头，声音低得发狠：“你刚才为什么不躲？”
陆清也抬眼，语气淡：“他长得好看。”
马嘉祺：“……”
他低声骂了句：“靠。”
陆清也笑：“怎么？马大少吃醋了？”
马嘉祺眼神更冷：“你想多了。”
他抬手拽住她手腕，往外走：“走，回去。”
陆清也被他拽着，脚步却稳，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宋砚锡，语气轻得像随口一句：“你也回去。别跟着我。”
宋砚锡的脸瞬间白了，像被这句话彻底钉在原地。
马嘉祺听见她这句话，脚步顿了一瞬，随即更用力地把她往外带。
走出舞池，走廊的冷气扑面而来，像一盆冰水。
陆清也被他按在墙上，马嘉祺的掌心撑在她耳侧，眼神沉得可怕：“陆清也，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陆清也抬眼，笑得无辜：“当人啊。”
她往前凑，气息擦过他的唇，像故意的：“只是你们自己非要为我发疯。”
马嘉祺的喉结滚动，半晌吐出一句：“你别后悔。”
陆清也笑：“我从不后悔。”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像把绳索轻轻套上去：“马嘉祺，你刚才那句‘滚开’，挺帅的。”
马嘉祺的眼神更沉，像被她这句话逼到悬崖边。
他最终只冷冷道：“少来这套。”
可他没退。
他的呼吸，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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