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院的桂花落尽了,青砖地上积着层碎金般的花瓣,沈月漪被禁足已有五日。
这五日里,她除了在院中煮茶、摩挲袖中那枚银簪,便只盘算着如何再寻机会打探线索。
直到第六日傍晚,管家突然来传话,林啸唤她去主院侍寝。
沈月漪不敢推辞,换了身藕荷色旗袍,领口绣着细碎的白梅,又让丫鬟备了碗冰糖银耳汤。
沈月漪提着食盒跟着管家穿过回廊,主院的烛火映在窗纸上,她刚进门,就见张真源站在榻边,手里拿着个药包,显然是刚给林啸诊完脉。
林啸半靠在榻上,脸色依旧蜡黄,手边放着碗冒热气的汤药。
“大帅。”沈月漪屈膝行礼,声音软了些,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软,“这几日没在您身边伺候,您身子可还好?我炖了银耳汤,加了您爱吃的莲子,您尝尝?”
她着,打开食盒,将汤碗督矮几上,目光悄悄扫过那碗汤药。
离她不过半步,方才管家转身时,她已偷偷将磨好的药粉撒了进去。
林啸没看银耳汤,反而指了指那碗药,对沈月漪:“真源刚给我调了方子,这药得趁热喝。”
沈月漪顺势走到矮几旁,端起药碗,指尖轻轻蹭过碗沿,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软意:“大帅身子金贵,这药定是苦极了吧?等会儿我给您剥两颗蜜饯,压一压苦味。”
她着,眼角还轻轻弯了弯,模样温顺又娇俏,丝毫看不出异样。
张真源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沈月漪和药碗间扫过,却没话,只是将药包收好,作势要退下:“父亲若是没别的吩咐,儿子先回医馆了。”
“等等。”林啸却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沈月漪手中的药碗上,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这药是治我身子的,马虎不得。月漪,你送的汤我信得过,这药你先尝一口,替我验验。”
沈月漪端着药碗的手猛地一顿,指尖瞬间冰凉。
她没想到林啸会突然让她尝药,那药里的助眠药虽剂量微,却绝不能在此刻暴露。
她强压下慌乱,语气更软了些,带着点委屈的撒娇:“大帅~府里的下人熬药向来仔细,再还有二少爷在这儿看着,哪会有差呀?这药看着就苦,我最怕苦了……”
“让你尝,你就尝。”林啸的语气冷了下来,没了半分纵容,目光死死盯着她,“怎么?不敢?”
沈月漪知道躲不过,深吸一口气,端起药碗凑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的药味瞬间漫开,她强忍着没皱眉,咽下去时,心口像被攥住般发紧。
“大帅您看,没事的。”她放下药碗,指尖悄悄在袖中擦了擦汗,又软着声音,“等会儿我给您剥蜜饯,定能压了这苦味。”
林啸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张真源见状,躬身道:“父亲药效需静养,儿子先告退了。”
罢便转身离开,脚步轻得没发出半点声响。
林啸将空碗放在矮几上,咳嗽两声,忽然伸手拉住沈月漪的手腕,将她拽到榻边。
他眼神沉了沉,语气带着点沙哑:“月漪,前段时间我身子虚,委屈你了。如今喝了真源的药,好多了——新婚夜的事,也该办了。”
沈月漪心里一慌,面上却依旧带着温顺的笑,手指轻轻搭在林啸的手背上,语气软得像棉花:“大帅身子要紧,别急……”
话没完,就被林啸攥着腰往榻上带。
她假意顺从,任由林啸的手抚上她的旗袍领口,一颗颗解开盘扣,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
烛火摇曳,映得林啸的脸有些泛红,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显然是情动了。
可就在他伸手要去解沈月漪腰间系带时,眼皮突然开始发沉,身体也软了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头一歪,竟直接靠在沈月漪肩头晕了过去。
沈月漪心里一松,连忙扶着林啸躺平,替他盖好薄被。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刚才强装的温顺还没褪去,指尖却已冰凉。
助眠药终究是起效了,只是林啸突然提起“新婚夜”,倒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她定了定神,悄悄起身,目光扫过外间的书房方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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