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堂厅内,平怀远已经先行离去。
只留下心神俱疲的周掌柜和情绪崩溃的平氏,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沉重。
周掌柜在厅内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了死结,时不时地望向漆黑的门外,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而平氏则瘫坐在椅子上,早已哭成了泪人,往日里的优雅娴静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个母亲即将失去女儿的恐惧与悲伤。
“呜呜……我的晴儿……我苦命的晴儿啊……”平氏越想越悲,忍不住捶打着胸口,声音嘶哑地抱怨起来,“大姐她……她怎么能这样!当初是她自己想要高攀,把孩子托付给我。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晴儿养到这么大,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她现在不行了,想见女儿,就要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她……她太欺负人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掌柜听着她这带着怨怼的话,心头更是一阵烦躁,停下脚步,忍不住呵斥道:“你胡什么!娘娘只是病重想见女儿一面,何时过要把晴儿留下了?你别在这里自己吓自己,胡言乱语!”
“见一面?得好听!”平氏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丈夫,语气激动,“那是皇宫!是子脚下!她见了面,万一舍不得撒手了呢?跟皇上哭求几句,皇上心一软,让她把孩子名字一改,玉牒一上,那我们……那我们这十几年的心血算什么?我们还算晴儿的爹娘吗?还有我们什么事吗?!”
她越越觉得悲观,哭声更加凄楚。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周掌柜被她这番毫无根据的臆测气得胸口发闷,指着她,手指都在发抖,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
他内心深处,何尝没有同样的恐慌?
只是他比平氏更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的残酷。
他颓然地放下手,重重地叹了口气。
皇上知晓此事,就如同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始终悬在平、周两家的头顶,让他们寝食难安。
如今圣旨已下,更是连最后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平氏还在这里纠结于姐妹间那点“不公平”和母女亲情,简直是拎不清轻重!
眼下女儿又跑得不见踪影,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或者铁了心抗旨不去……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他既担心女儿倔脾气上来,不肯去京城,那便是抗旨大罪,顷刻间就是灭顶之灾;又担心女儿真的去了那龙潭虎穴般的京城,前途未卜,福祸难料,更怕真如平氏所言,一去不回……
这两种念头在他脑中盘旋,让他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厅里打转。
然而他们没得选择。圣旨如山,谁都不能抗,也抗不起。
这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这位向来精明的商人压垮。
***
马车在周府门口停下,陈晏清和周向晴刚踏进堂厅,早已望眼欲穿的平氏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周向晴紧紧搂在怀里,放声大哭。
“我的晴儿啊!你跑哪里去了?!你这是要吓死娘啊!这黑灯瞎火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啊!”平氏一边哭,一边用力拍打着女儿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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