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驶入陈府所在的幽静别墅区,最终停在了那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宅邸前。
庭院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草木修剪得整整齐齐,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心安神的药草香气,应该是胡明远或者回春谷的手笔。
陈仁浩被众人簇拥着下了车,站在家门口,心中感慨万千。这里,才真正影归来”的实福
“爸妈他们……还好吧?”他转头问陈夕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两年多杳无音信,最担心的莫过于父母。
陈夕颜眼神闪烁了一下,笑容更加温柔神秘:“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他们……好得很!”
陈仁浩心中一动,难道惊喜跟爸妈有关?他压下疑惑,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
温暖明亮的灯光,熟悉的家居摆设,还有空气中飘散的、妈妈最拿手的潮汕菜香气……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家重叠。
“爸,妈,我们回来了!”陈夕颜抢先一步,朝里面喊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哎!来了来了!”一个中气十足、透着欢喜的熟悉声音从客厅传来,是父亲陈永年。
紧接着,是母亲邱美华带着笑意的声音:“是夕颜回来了?还有苏倩他们吧?饭快好了……”
话音未落,陈永年和邱美华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客厅入口。
两位老人看起来精神头很足,甚至比陈仁浩记忆中还显得年轻了些许,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显然这两年生活优渥,心情也开阔(虽然有担忧,但孙子带来的快乐冲淡了不少)。
陈永年看到门口的一群人,目光最先落在被簇拥在中间的儿子身上。
他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手里的紫砂茶壶差点掉地上。
邱美华也跟着看过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当看到陈仁浩时,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嘴巴微张,锅铲“哐当”一声掉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阿……阿浩?”陈永年的声音干涩,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浩仔?!我的浩仔啊!!”邱美华终于反应过来,眼泪“唰”就下来了,也顾不上锅铲了,踉跄着就要扑过来。
陈仁浩心头一酸,连忙大步上前,扶住情绪激动的母亲:“妈!爸!是我,我回来了!没事了,好好的!”
邱美华抓住儿子的手臂,上下下地摸,又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眼泪止不住地流:“真是我的浩仔!瘦了……黑了……这两年多你去哪儿了啊!妈以为……以为……”着又泣不成声。
陈永年也走过来,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眼圈通红,嘴唇哆嗦着,半只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家三口沉浸在重逢的悲喜郑
苏晴等人懂事地徒一旁,没有打扰。
就在这温情弥漫的时刻——
“呀!呀!球球!”
一个奶声奶气、口齿还不甚清晰的稚嫩声音,打破了气氛。
只见客厅柔软的地毯上,一个穿着连体熊睡衣、约莫一岁半的豆丁,正手脚并用地朝着这边爬过来。
他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彩色的皮球,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突然多出来的好多人,最后目光定格在正被爷爷奶奶围着的、那个有点眼生但感觉又很亲切的叔叔身上。
家伙一点也不怕生,爬到陈仁浩脚边,仰起白白嫩嫩的脸,好奇地打量着他,然后举起手里的皮球,含糊地发出邀请:“玩……球球?”
一瞬间,整个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饶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不点和陈仁浩身上。
陈仁浩低下头,看着脚边这个玉雪可爱、眉眼……等等,这眉眼怎么越看越……像一个人?像谁呢?
他脑子有点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弯腰,从那双手里接过那个沾零口水的皮球,动作有些僵硬。
家伙见“球球”被拿走了,也不恼,反而顺着陈仁浩弯腰的姿势,伸出两只短手,抱住了他的腿,咿咿呀呀地,试图站起来。
陈仁浩:“???”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只手拿着球,另一只手下意识扶住了往他身上爬的家伙,然后,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荒谬的疑惑,抬起头,看向身边泪痕未干却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的陈夕颜。
又看了看满脸欣慰、偷偷抹泪的父母。
再看了看旁边憋着笑、眼神促狭的苏晴、周倩、王磊等人。
一个无比清晰、却又让他大脑瞬间空白的念头,“轰”的一声炸开!
这孩子……
这眉眼……
这年龄……
夕颜电话里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她的“惊喜”……
“他……”陈仁浩的声音有点干,指着正努力往他膝盖上爬的家伙,目光却死死锁住陈夕颜,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陈夕颜走上前,从他手里拿过那个皮球,轻轻塞回儿子手里,然后温柔地将家伙抱起来,让他面对陈仁浩。
家伙到了妈妈怀里,安分了不少,但大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陈仁浩,似乎对这个“新叔叔”很感兴趣。
陈夕颜看着陈仁浩那双因为极度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的眼睛,脸上泛起温柔又带着点狡黠的红晕,她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笑,轻声: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儿子,陈念安。快一岁半了。”
“当爸爸的感觉,怎么样?”
陈仁浩:“……”
他感觉像被一道九玄雷劈中了灵盖,外焦里嫩,神魂出窍。
儿子?
我儿子?
我和夕颜的儿子?!
一岁半了?!
我当爸爸了?!
巨大的、纯粹的、前所未有的喜悦,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远比修为突破、战胜强敌来得更加汹涌澎湃!
他看看妻子怀里那粉雕玉琢的人儿,又看看妻子温柔含笑的眉眼,再看看父母欣慰的表情……
一种奇异的、酸涩又滚烫的热流直冲眼眶和鼻腔。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抱孩子,而是一把将抱着孩子的陈夕颜,紧紧地、用力地拥入怀中!手臂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夕颜……谢谢你……谢谢……”他把脸埋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最简单的几个字,却蕴含了最深的情福
陈夕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微微颤抖的手臂,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和担忧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安定。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大孩子。
被夹在爸爸妈妈中间的念安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发出“唔唔”的抗议声,手胡乱拍打着爸爸的胸口。
陈仁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陈夕颜,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儿子,想抱又不敢抱,那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杀伐果断、震慑群雄的“陈仙师”模样,完全就是个初次当爹、笨手笨脚的新手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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