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ra”是怎么做强的?来也是得了个好运势,没过几年完备的电商平台和物流产业发展了起来,订单一批又一批地涌入,工厂渐渐翻新扩张,再后来,她渐渐地从“方老板”变成了“方总”。
她和叶庭山是怎么在一起的,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任玖突然有一在叶庭山跑到她们工作室的时候把她拉到一边。
“叶庭山是不是在追你啊?”
追谁?她吗?
她不知道啊……方雯抬头看了眼大冬还跑到她们工作室正在掸身上的雪的男人,叶庭山确实最近老在她面前刷存在腑…但这就是在追她吗?
“你不知道?我们同一届的同学间都快传疯了,叶庭山刚报道那会儿就对你一见钟情……”
停停停,打住,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叶庭山最贴心的事情大概就是把阿姨做的饭菜给她带一份了……而且她大学期间跟叶庭山没什么交流吧……
“那他三年前突然找上你让你当他的助手……”
“那是因为……”方雯顿住了,那时候他的亲人刚出事,叶庭山找上自己肯定不会是出于她们想的那种私心,但是后来呢,为什么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为什么每次都往她们这个工厂凑……真要赚钱,他手底下那些房产,那些家电项目肯定挣得比我多她们多……
方雯不是纠结的人,她捏的清楚自己的心,这些年相处下来,她对叶庭山也是有好感的。
“叶庭山。”方雯在叶庭山要踏入风雪之前叫住了他,男人裹着长款羽绒服,回头看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庭山羽绒服的帽檐一圈白毛被风吹得乱颤,他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整张脸迅速变得通红,眼神乱飘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方雯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
“是。”他声音不大,却隔着风雪稳稳地递过来,“我喜欢你,从大一迎新那你把我指错路开始。”
方雯愣住——她一向喜欢提前准备,于是在开学前就看过了学校的地图,收拾完东西熟悉校园的时候,随手给一位新生指了路,对方大概是把她当成指路的学姐了。
“原来是你。”她笑出声,鼻尖冻得通红。
叶庭山站在门口,絮絮叨叨了很多,连门外往里灌的冷风也不在意了,讲他大学期间也想在她面前刷脸(方雯对此毫无察觉,反而留下了他是无所事事二世祖的印象),他找上她可没存什么霸总的心思,只是因为对她多有关注,所以明白她的能力能够帮助他,那时候他压下了自己的心思,毕竟他可以是自身难保……再后来,方雯的离去莫名激励了他,是啊 他还是个年轻人,他可以去拼,拼一份自己的事业。他对她的事情越来越关注了,那时候他才明白,也许有些心思是压不住的。
叶庭山越讲到后面声音越,到最后甚至忸怩了起来,方雯要完全集中精力才能听清他在什么。
“所以,我可以抱抱你吗?”
方雯又笑了,她三步并两步冲下台阶,扑进他怀里。雪落得很厚,两人却谁也没撑伞,就那么在白茫茫里抱着。
腊月二十八,高铁G81一路向南。窗外雪线渐渐褪去,稻田、甘蔗地、芭蕉丛一帧帧往后倒。叶庭山把座椅之间的扶手抬上去,让方雯枕着他大腿补觉(她昨半夜还在看这一年的销售额),自己一手拿平板看四季度报表,一手绕她发梢打圈。
如果仔细看的话,叶庭山本人眼底也带着一圈乌青,手上的报表过了许久也没有翻过一页,连带着拿着报表的手也有些发抖。
“紧张吗?”快到站时,方雯突然睁眼。
“怕。”叶庭山老实承认,“怕你爸把我连人带礼扔出村口。”
毕竟方雯给家里打电话过年带个人回家的时候叶庭山就在旁边,自然是听到了方观中气十足的冷哼。
他们才在一起一个多月,方雯见他要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主动提议要带他回南方……方雯的父母不喜欢他怎么办,毕竟他孤身一人,也不能一直陪着方雯,听兄弟们,似乎他在照顾人方面也不及格……
方雯笑得直抖,从兜里摸出两颗陈皮糖,一颗塞给他:“含上,压惊。”
方观和李文茹在镇上有新造的区房,不过方观更乐意呆在原本乡下的老宅里,是老宅,不过是三个平房加上一个院子。两位老人家把院子收拾的很整齐。
方家院里,方观正劈柴,柴刀高高举起,寒光一闪,木头两半。叶庭山拎着大包包的礼,后背笔直地喊:“伯父伯母,我来给您们拜年。”
方观手没停,劈完最后一根,把刀往桩上一插,抬眼:“叶氏集团没人了?大老板亲自来扛年货?”
“爸……”方雯无奈出声阻止。
“哼——才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方观把别在耳朵上的烟拿下来,朝叶庭山示意了一下,“子,抽吗?”
“不……不抽……”叶庭山下意识想摇手,才发现手上拎满了东西,木讷地摇了摇头。
方雯弯了弯胳膊肘撞他,示意他先去屋内放东西。
叶庭山把礼品一放,转身就去抢李文茹手里的菜篮:“阿姨,我帮您摘菜。”
李文茹乐得合不拢嘴,声提醒:“他呀,刀子嘴,豆腐心。”
年夜饭桌上,李文茹把一盘清蒸鲈鱼转到方观面前:“吃鱼,堵住嘴,少话。”
叶庭山夹起最嫩的鱼腹,先剔刺,再放到方雯碗里,随后给自己夹了鱼头。方观瞥见,没吭声,却把转盘“哗”地一转,鱼头对准了自己。
零点钟声一响,叶庭山第一个起身,双手举杯:“伯父,我敬您。”
方观“嗯”了一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也看不出来是认可了他,还是单纯酒瘾犯了。
回京那,没亮方观就扛着锄头下地。李文茹把一大包腊味塞给方雯,附耳笑道:“你爸昨晚把庭山带来的茅台藏到床底了,嘴上嫌贵,心里美着呢。”
车开出去许久,方雯手机响,一条银行短信——到账五十万,备注:嫁妆,活期,别乱花。
她回头,啥也没看见,却想起晨雾里那个瘦高的背影越来越远,像一棵不肯弯的松树。
“Flora”第三轮融资那,发布会选在了故宫旁边的百年戏楼。秀台用旧戏台改造,模特穿的全是她们查了许多资料然后再设计的长袍、马面裙,袖口绣着品牌专属的暗纹。
压轴时刻,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方雯牵着叶庭山的手,从后台走到台口。她一身素白西装,领口是镂空云纹;他一身玄青长衫,布料来自父亲二十年前在岭南建厂时的第一匹工装。
“今起,Flora 成立可持续基金,每卖出一件产品,即为山区女童捐一件校服。”
闪光灯亮成白昼,他侧头看正在话的方雯。
很闪耀的她,是他的爱人。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盒,他并不打算在发布会上把它拿出来,这难免有在大众面前绑架她的意味,他们安安稳稳的幸福就好。
领证那是立夏,民政局门口凤凰花开得烧。
拍照的哥喊:“靠近一点!”叶庭山耳尖红到锁骨,惹得方雯一阵笑话。
钢章“咔嚓”一声落下,他捏着红本,忽的冒出傻笑,把方雯吓了一跳。
方观看叶庭山不顺眼,哪怕两个的结婚了,叶庭山每次回南方都勤快极了,也看不顺眼。
城里长大的白脸,哪里会照顾人嘛,还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啧啧啧,听着就不靠谱。
“子,”方观突然开口,“你会劈柴吗?”
“会,伯父。”
“明五点,跟我去河边,把今的柴劈完。”
“好。”
第二没亮,河边冰霜一片。叶庭山抡起斧头,木屑飞溅,手很快磨出水泡。方观递给他一副旧手套:“戴上,别让人我虐待女婿。”
太阳跳出地平线那一刻,方观拍拍他肩:“以后每年,都来劈一回。”
方观还是不怎么给叶庭山好脸色,不过除了叶观澜瞎了眼那年把他们一家四口都赶出了院子,别的时候最多呛他几句。
婚后第二年,叶听澜出生。
名字是方观取的——“听澜,听万里浪涛,也听自家门前沟潺潺。”
护士把粉团团的襁褓抱出来,叶庭山没接,先握住方雯的手,额头抵着她额头,哽咽。
叶听澜三岁,已经完全能会道了,她回南方最常的一句话就是:“外公嘴硬。”
那家伙把方观偷偷藏在花盆里的烟盒翻出来,奶声奶气告状:“妈妈抽烟咳嗽,外公还藏。”
方观老脸一红,把烟揉碎,回头冲叶庭山吼:“管好你女儿!”
叶庭山忍笑立正:“我可管不住这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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