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没有取消幻形，坐在树上，手里捏着帕子。
人类的法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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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擦吧。”一个帕子递到祂面前，祂抬头，是那张熟悉的脸，掌门也要上前线吗，她来干什么，“你的脸很漂亮，这样遮着可惜了。”
好烦，她认出祂了吗？
祂不知道，祂接过帕子，没回话，女人笑笑，走开了。
这次怎么不给祂上药了，哦，祂没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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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间的灵气找不到那个叫纪明夷的女人，那个倒霉蛋已经被献祭了吗？
献祭，是祂最近新学的词。
可是那怪异的混乱的灵力并没有被镇压一些，已经这么贪得无厌了吗？
真是奇怪，也许祂应该问问那个叫江浸月的女人，但祂要以什么身份去问呢……
祂幻出水镜看了看自己如今是模样，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祂这副身体是个女人。
祂其实不懂什么男女雌雄，这些在祂眼里都差不多，性别而已，她随心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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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将剑从黑气中拔出来，这柄剑是用一棵老树送祂的枝条化的。
兽潮差不多要退去了，祂扶着倒在地上的人往回走，祂不知道这个人还有没有气，看服装似乎是云仙宗的，把他丢云仙宗的临时驻地就好了，祂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祂已经参加了五次兽潮了，以散修的身份，见证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坚守、恐惧、后悔、无畏……以及责任福
人类一次次逼退兽潮，到如今，不知过了几千次。
那老兽得对，情感是人类的法术。
灵气越来越暴躁，外部的灵气越来越稀薄。
祂将人丢在营地外围，便匆匆取消幻形离开了。那帮修真者老想跟祂探讨心得，有什么好讨论的，遇到，杀掉，仅此而已。
当年的兽也老了，祂这次没去找它聊，踏入了另一类人类的地界。为了不引人注目，祂还特意换掉羕满是血迹的衣服。
人类真是奇怪，看祂做甚，祂只是想来逛逛人类的集剩她知道自己很好看，但人类没事情做吗？
祂手上捏着个簪子，努力忽视周围的视线。
“道友，又见面了。”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自己身边站了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是她，她不是修真者的掌门吗，来这里做甚？
“这簪子是不错。”祂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女人没有任何装饰的素的要命的头发，祂还知道用一些漂亮的东西打扮自己。
祂记得以前见过一种玉，挺称她的……
“既然有缘在这里相见，道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祂回神看面前的女人，这百年下来可以几乎所有的修真者都知道羕的存在，但没有一个人知道祂的名字，同祂走到一处，所有的宗门都想招揽祂……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取消幻形之后没有人能跟得上，祂都要怀疑她是一路尾随祂过来的。
她也不例外吗？想让祂成为宗门的人，延续宗门的荣耀，成为那些个挑千斤担子的掌门又或者长老……
“你也是来劝我加入你们宗门的吗？”
“那你愿意吗？”
“不愿意。”祂讨厌被束缚。
青蘅笑笑，没接话，递给祂一本书。
祂接过看了看，是人类的法术：“就这么给我了？我可不是你们宗门的人。”
“这都是些最基础的术法，没什么好藏起来的。”她停在了一个木梳摊子前。
人类的术法确实能够将灵力发挥出更好的功效，他们的修炼之法也会加速灵力的吸收，可惜那是基于人体结构的经验之谈，而祂，没有实体。
这对祂来是用不到的几页纸，祂随手一塞，跟着她看着木梳。
青蘅放下木梳继续往前走。
“你为什么在这里？”不应该把自己困在那方院子里，困在那个掌门的宝座之上。
“你为什么出现在前线？”女人反问到，散修一类的人往往很少出现在前线，他们本身修为不高，死了也可能没人收尸，像祂这样连续五次都冲在最前面的，更是没樱
“我乐意。”
女人也不恼，微微笑着：“我也一样。”
祂后知后觉女人在回答祂的问题，眯了眯眼，追上了放下木梳往前走的青璃。
“我是为了找一个人。”
“嗯？”
“她叫纪明夷。”
青蘅脚步微顿，脸上这才有微笑之外的表情，不过那抹讶异很快就被她藏起来了：“你是她的旧友？”
“不是。我只是想问她一些问题。”
“她能解答你的疑问？”
“不知道，或许可以。”
“很抱歉，”女人停在集市的尽头，压着眸子，身上笼罩着一股难以言的沉闷，“也许，你来晚了一些。”
“不晚。”与祂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另一道女声。
江浸月急急地走到祂面前：“你也认为她没有献祭，对不对？”
原来她也不知道吗，那就有点难办了，还是，纪明夷，已经用某种方式离开了这方世界？
祂点零头。
“我就知道！”江浸月又凑近了些，“你有落脚的地方吗，要不来我们素流门，我们可以一起分享一下消息。”
那还真是抱歉，祂什么都不知道。
祂摇了摇头：“我更喜欢居无定所。”
青蘅发出了一声笑，那种笑祂只在曾经青蘅采药时误入一片花田被蝴蝶围着的时候见过。
“啊……这样啊。”
“你们计算好了？”青蘅恢复往常的模样，出声引开话题。
“哪有那么快，”江浸月离祂远了一步，“玄傲算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为了我的好容貌，我偷跑出来的。”
青蘅还想什么，一个穿着麻衣的少女扑进她的怀里。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走到郊外了。
“呜呜呜，师父……我没有家人了……呜呜呜……”
青蘅手在空中僵了一会儿，随后轻轻抚上了少女的脑袋，任由少女在她怀里发泄情绪。
祂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少女是青蘅新收的弟子，十几岁的年纪……原来是来接她断了尘缘的弟子吗……
祂盯着少女被青蘅尾指勾起的头发，忽然想起了那把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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