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场盛大的婚宴落幕之后,顾家那古朴的门庭便仿佛被无形的手推动,门槛几乎要被络绎不绝的访客踏破。
王梦笛,这个曾被谣言环绕的名字,自她被错误地传为隐市家族的后人起,便成为了豪门权贵竞相追逐的焦点。无论顾家如何解释,那些纷至沓来的拜访者似乎都充耳不闻,执意要一探究竟。
顾家老宅门前,每日清晨便已豪车如长龙般蜿蜒,车牌号码非富即贵,车牌号非“京A”显赫便是“沪S”尊贵。朱漆大门外,身着西装革履的保镖们如铜墙铁壁般列队,却仍挡不住访客的热情。
商贾名流递上烫金名片,世家子弟捧着古籍孤本求见,江湖门派中人则带着奇珍异兽作为拜帖,更有甚者,携着整箱的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等名贵补品,将门房处的案几堆得如山高,只求能得见王梦笛一面。
门庭内,青石板铺就的回廊上,仆人们穿梭如织,端着茶盏往来招呼,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与访客们压低却急切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永不停歇的蜂鸣。
王梦笛与顾霆岩选择居住在远离喧嚣的别院,外界难以触及她的真实行踪。于是,那些怀揣着各种目的的人只能蜂拥至顾家老宅,渴望通过顾老爷子这扇门,见她一面。
更有甚者,不远千里登门求医问药,希望能够得到传中的神奇丹药。宅门两侧的石狮子被访客们摩挲得油光锃亮,门楣上悬挂的“顾宅”匾额,在秋日阳光的照耀下,映出无数道急切投来的目光。
有人清晨便来,在门廊下枯坐至日暮,只盼能得顾老一句“稍等片刻”;有人带着家眷仆从,在宅外支起帐篷,仿佛要长住于此;更有精明者,在附近茶馆包下雅间,日日派人盯着顾宅动静,生怕错过任何消息。
为了不打扰孙媳妇宝贵的养胎时光,顾老爷子不得不在宅门内与这些访客周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各位,实在不是老夫不愿相助,只是我们家丫头不过是个平凡的农家女,绝非外界所言的隐市家族之后啊。”
“顾老,您这可就不厚道了,有如此好事怎能藏私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语气中带着不满,“婚宴之上,吴姐亲口所言,您那孙媳妇陪嫁了不少丹药,这总不会是假的吧?”
“是啊,顾老,我们别无所求,只要能购得一些保命的丹药便足矣。”另一位大腹便便的老者急切地附和道。
“丹药何其珍贵,仅有寥寥数颗,人人都想要,我又能如何?”顾老爷子轻叹一声。
“顾老,不如这样,丹药有限,不如举办个拍卖会,价高者得,公平竞争,如何?”有人提议道。
“这个主意不错,公平竞争,才能皆大欢喜。”众人纷纷附和。
顾老爷子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其实心底正等待着这句话,这是他们祖孙提前商量好的计策。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他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顾霆岩的号码。
“喂,霆岩啊,笛在吗?”顾老爷子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顾霆岩那清冷而沉稳的声音:“爷爷,笛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情吗?”
“哦,那让她好好休息吧。”顾老爷子故意拖长声音,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显然是在有意吊众饶胃口。他心中暗笑,就是要让他们着急一番。
众人闻言,皆是忐忑不安,面面相觑,有的不停搓着手,指尖因紧张而泛白;有的在原地轻轻踱步,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还有的频频抬手看表,眉头紧锁,仿佛时间每过一秒都是煎熬。他们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挂电话,那丹药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呢。
“爷爷,有什么事,和我也一样。”顾霆岩的声音清澈而冷冽,如同山间清泉,在众人焦躁的耳中却显得格外悦耳。
众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向顾霆岩使眼色,拼命暗示:你快问啊!有人急得悄悄用胳膊肘碰同伴,有人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甚至有个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嘴唇微动,几乎要脱口催促。
顾老爷子斜眼瞥见这群年过半百的人不顾形象地挤眉弄眼,心里一阵无奈,真是没眼看了。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霆岩,就是丹药的事,现在众人求上门,给谁不给谁都不行,众人商量了一下,搞个拍卖会,这样公平,你看如何?”
“爷爷,笛过了,丹药的事你做主即可,都听您的。”顾霆岩语气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尊重。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好好照寡。”顾老爷子挂断电话。
众人见状,连忙围了上来,恭维道:“顾老,你孙媳妇真孝顺啊。”
“是啊,笛是个好的。你们也听见了,那就拍卖吧,三后在顾氏拍卖行拍卖,你们都回去准备吧,别赖在我这了。”顾老爷子挥挥手,示意众人散去。
几人一边应和着往外走,一边还在低声议论,脚步匆匆,似生怕耽误了筹备时机。
庭院中瞬间恢复了宁静,只留下秦老一人。他眼巴巴地望着顾老爷子:“顾老,您看我与您有着过命的交情,这丹药……”
顾老爷子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他:“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清心丸和洗髓丹各一颗,若是你能研究出其中的奥秘,将来也是造福人类的好事。”
秦老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心翼翼地接过木盒,如同怀抱至宝般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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