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岩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沙哑迷饶嗓音在静谧的山间响起:“我睡多久了?”
“也就半个时。”旁边的人儿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声音带着关切,指尖不自觉地抚了抚男饶头发:“再睡会儿吗?”
“不了。”顾霆岩撑起身子,指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怎么了,头疼?”王梦笛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不由伸手想将它抚平,掌心却悬在半空,终究只是将茶盏往前推了推,“嗯,那喝口茶醒醒神。”
顾霆岩端起茶杯,琥珀色的茶汤映着他深邃的眼眸。茶香清冽如晨露,入口却甘甜回香,生津止渴,一股暖流自喉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连筋骨都舒展了几分。他眉峰微挑,喉结滑动间,沙哑的声线染上一丝惊诧:“咦,这是什么茶?竟有这般奇效,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连太阳穴的胀痛都消散了大半。”
王梦笛垂眸轻笑,纤长睫羽在眼下投下细碎阴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的冰裂纹:“就是山里普通的野茶罢了,没什么特别。你若喜欢,家中还有,我多备些,你带回去喝。”
顾霆岩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不由眉头越皱越深,他深知她身上藏了太多秘密,原本在一起就是为了守护她,怎的现在却越发希望她能和他坦白了呢。沙哑的声音响起:“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给霆舟打电话,让他带人上来抓牛羊。”
“好。”王梦笛潋目颔首。
不过须臾,顾霆舟就带着舅舅他们,一行9个人带着绳索扁担来到山上。
“嫂子,我们来了。”顾霆舟很是兴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王梦笛本想自己上,他们帮忙抬下去就行,可看他们各个都跃跃欲试的样子,便让他们先试试。“行,你们去吧,捉一头猪,一头羊,一头牛即可。”
“好嘞。”
然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很残酷,一个个被溜得狼狈不堪,却连羊毛都没薅到。
最终还是王梦笛出手,手轻轻一挥,地上便躺到了3只。
“嫂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学的什么武功,教教我呗。”顾霆舟热情粘上来,被顾霆岩嫌弃得一把推开。
“哥,你重色轻弟。”顾霆舟委屈地撒娇。引来众人一片哄笑。
由于牛实在太大了,分了2次才把这三头全部运下山。
刘老二夫妻俩已经在家准备好了工具,院子里已经架起铁锅在烧热水了。
王梦笛褪去平时穿的素色衣裙,换上利落的粗布衣裳,将袖口挽至臂肘,腰间系上牛皮围裙。
众人皆围在院中观望,连顾老爷子也来了。她拿起桌上的刀,凝神看向被绑的牲畜,一刀刺入猪喉,精准利落,鲜血顺着预设的沟渠流入木桶,猪尚未嚎叫便已昏厥。围观众裙吸凉气,她却神色不改,刀刃游走于皮肉之间,如鱼游水,骨肉分离之声清脆如琴弦拨动。剔骨、剥皮、分肉,动作一气呵成,猪身转眼化作整齐排列的肉块,筋膜条理分明,无一丝冗余。
然后以铁钩钩住牛蹄,屠刀沿脊骨划过,刀刃似有灵性,贴着骨缝游走,肌肉层层剥落,牛骨如白玉雕琢,不带血污。顾老爷子叹道:“此技堪比当年庖丁解牛,刀随心动,形神合一啊!”
最后宰羊,她更显从容。刀刃轻巧一旋,羊皮如卷轴舒展,脏腑取出时,她竟以指尖探脉,挑出滋补的脏器:“羊心润肺,羊肝养血,可滋补身体”言罢,将脏器浸入药酒,手法娴熟如老医。
“嫂子,你太厉害了。”顾霆舟永远是个捧场王。
“是呀,笛,你真棒。”室友三人也围上前赞扬。而顾霆岩则眼中含笑的看着她,俱是赞赏。
夕阳西斜时,院中血腥已洗净,只余肉香袅袅。大家分工合作,陈华将肉块分装入陶瓮,添入枸杞、黄芪等药材,以文火慢炖。许晴则在炒菜,顾霆舟则带着年轻人在穿串,顾霆岩在烧炭,顾老爷子和刘老二两口子则围坐在篝火旁看着这群年轻人。
王梦笛则去洗漱一番,实在是身上血腥味太浓了。
回来时,见满院狼藉已化作一桌珍馐,“坐,尝尝。”顾霆岩拉着她坐下,亲手为她盛了碗汤。
她尝一口汤,温补之气渗入肺腑,抬眼看着眼前金贵的男人,“很鲜,有滋补之效,你也尝尝。”
“好。”顾霆岩宠溺道。
王梦笛看到旁边的人都注视着她俩,有些羞赧,“大家都尝尝吧,我大舅妈的手艺堪比御厨。”
早就被香味勾起了馋虫,大家也迫不及待开始品尝这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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