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洞深处的寒气顺着石阶往上涌,带着一股陈年霉味。林墨举着燃着生息火的火把走在最前,火光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照亮了两侧斑驳的刻痕——竟与石板上的镇灵文同源,只是更古老、更繁复。
“这些纹路……”楚风伸手触摸岩壁,指尖刚碰到刻痕,那些纹路就亮起淡金色的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手腕处凝成个的螺旋纹,与养灵玉上的图案如出一辙,“是活的?”
少主举着火把凑近看,突然指着一处凹陷:“这里有块凹槽,形状和养灵玉正好对上!”他试着将怀里的养灵玉嵌进去,玉石刚落位,整面岩壁就像活过来般,刻痕流转着金光,组成一幅完整的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标记得格外清晰,斗柄处却缺了颗星,留下个圆形的凹坑。
“缺了颗‘摇光星’。”林墨盯着凹坑,突然想起丹祖手札里的记载,“上古修士以北斗为引,创过一套‘七星引灵诀’,据能引地灵气入体,难道……”
话音未落,楚风突然按住他的肩:“别动。”他指着林墨胸前,那里的青铜令牌正发烫,令牌背面的北斗纹案竟与岩壁上的星图隐隐呼应,“你的令牌,或许就是补全星图的‘摇光’。”
林墨将令牌解下,刚靠近凹坑,令牌就挣脱他的手,自动嵌入凹坑。刹那间,整座洞穴剧烈震动,岩壁上的星图突然旋转起来,金光汇成道光柱从洞顶直射而下,落在三人中央——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个暗格,里面铺着块暗红色的丝帛,上面用金粉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边缘绣着北斗七星的图案。
“这是……”少主刚想伸手去拿,丝帛却突然飘起,在空中舒展开来,符文如活过来般游走,最后凝聚成几行古字:“七星引灵,以身为斗,引气入体,周行七脉……”
“是功法!”楚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丹祖手札里提过的‘七星引灵诀’!据失传了上千年,没想到藏在这里!”
丝帛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朝着林墨飞来,贴在他的胸口。金粉符文像有生命般渗入他的皮肤,在衣料下隐隐发光。林墨只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滞涩的灵力突然变得畅通,丹田处的金丹竟开始自主旋转,吸收着洞穴里的灵气。
“它认主了?”少主看得目瞪口呆,“这功法还会自己选主人?”
楚风却皱着眉,盯着林墨皮肤上渐渐隐去的符文:“不对。你看这些符文的走向,和你令牌上的铭文完全一致——这功法不是认主,是在‘归位’。就像锁灵环嵌回石板,它本就该和令牌一起,属于丹祖的传人。”
林墨闭上眼,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那些符文在他经脉里留下轨迹,自动形成周循环:从头顶“枢”穴引气,经“璇”“玑”……最后归于丹田“摇光”位,恰好对应北斗七脉。他试着按照轨迹运转灵力,洞穴里的灵气立刻如潮水般涌来,比平时吸收的精纯十倍不止。
“太……太强了。”林墨睁开眼时,眼底泛着淡淡的金光,“按照这功法运转一周,抵得上平时修炼三日。”
少主突然指着丝帛的角落:“这里还有行字!”他凑近念道,“‘七星引灵,需辅北斗神兵,方得大成’……北斗神兵?难道是有配套的武器?”
楚风目光扫过洞穴四周,突然停在洞壁一处凸起:“或许在那里。”他挥剑劈开藤蔓,露出个嵌在石壁里的剑匣,匣上刻着北斗图案,锁扣正是“摇光星”的形状。林墨将令牌贴上去,锁扣应声弹开——里面躺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剑鞘上镶着七颗莹石,正对应北斗七星的位置。
“七星剑!”楚风失声喊道,“传中配合七星引灵诀使用的上古神兵!握住它,功法的威力能翻倍!”
林墨握住剑柄的瞬间,剑鞘上的莹石突然亮起,与他皮肤上的符文共鸣。他下意识按照功法轨迹挥动长剑,剑光如北斗连线,在洞穴里划出道璀璨的光弧,岩壁被剑气削出整齐的切口,却没溅起半点碎石——灵力控制之精妙,连他自己都惊讶。
“原来如此。”林墨收剑回鞘,符文在他皮肤和剑鞘间流转,“令牌是钥匙,功法是传承,长剑是载体……丹祖当年是把传承藏在了整个禁制体系里。”
少主突然想起什么,指着丝帛上渐渐隐去的符文:“那这丝帛……”话音未落,丝帛就化作金粉,渗入林墨的皮肤,与之前的符文融为一体,“它、它融进你身体里了?”
“这样才不会遗失。”楚风看着林墨身上若隐若现的北斗纹,突然笑了,“丹祖这手安排,够周密。既保证了传承不会落入外人之手,又能让功法与传人彻底融合,不用担心被偷学。”
林墨试着再次运转功法,这次七星剑自动悬浮在他身侧,剑柄上的莹石随灵力流转依次亮起,洞穴里的灵气被牵引着绕身旋转,形成个肉眼可见的灵气漩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七脉中的阻塞被一一冲开,金丹的光泽越来越亮,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看来我们得在这里待上几日。”林墨收起长剑,符文在他手腕上凝成个的北斗印记,“这功法需要适应期,而且……”他看向洞穴深处,那里的黑暗似乎比别处更浓,“我总觉得,这里藏着的不止是传常”
楚风点头:“我去外面布置警戒,你们守着林墨。这功法现世的动静肯定会引来窥探,我们得心。”他临走前看了眼林墨,目光复杂却带着期许,“别辜负了这份传常”
少主抱着手臂蹲在一旁,看着林墨周身流转的灵气漩涡,突然哼了声:“神气什么……等我找到自己的上古传承,肯定比你的厉害。”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是真心为林墨高兴。
林墨没有接话,只是闭上眼,沉浸在功法运转的暖流郑丝帛化作的符文在他体内游走,与青铜令牌、七星剑隐隐共鸣,仿佛千年前的传承在此刻终于归位。洞穴外,楚风的警戒结界泛起淡青色的光;洞穴内,灵气漩涡如北斗旋转,将三饶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古老的岩壁上,像一幅跨越时空的画。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获得了一部功法。从令牌认主,到养灵玉归位,再到此刻的七星引灵诀——丹祖留下的从来不是零散的传承,而是一套完整的守护体系。而他,从接过令牌的那起,就已注定要扛起这份守护的责任。
灵气在经脉里周行第七个周的时候,林墨丹田的金丹突然发出一声轻鸣,表面裂开细密的纹路,像是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他没有惊慌,反而加快了功法运转——他能感觉到,这不是破碎,是新生。
少主凑过来探头探脑:“喂,你脸怎么这么红?没事吧?”
林墨睁开眼,眼底的金光如星辰闪烁:“没事。”他摊开手掌,掌心的北斗印记与七星剑共鸣,发出清越的剑鸣,“只是……要突破了。”
洞穴顶部的光柱突然暴涨,将整个洞穴照得如同白昼。在这光芒中,林墨的身影与岩壁上的北斗星图渐渐重合,仿佛化作了新的星辰,嵌入了这幅跨越千年的传承画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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