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演武场被朝阳镀上一层金辉,青石地面反射着凛冽的光。看台上游人如织,衣袂翻飞间,连空气都染上了几分躁动——今日是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不仅关乎各脉排名,更牵扯着与烈火堂的资源分配,胜者可执掌灵植园的管辖权,那片盛产凝魂草与还魂花的沃土,是两派都势在必得的根基。
林墨站在弟子队列的最前端,月白道袍的下摆被风掀起,腰间的烈火令与青云令并悬,碰撞出清越的声响。他左侧是沈清辞,素白长衫衬得面色愈发温润,手里握着卷刚修订好的比斗规则;右侧是赵炎,火红劲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正用布擦拭着那柄泛着寒光的“裂炎刀”,刀身映出他眼底的跃跃欲试。
“今年的规矩改了。”宗主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苍老却中气十足,“三轮比试,首轮灵植辨识,次轮实战对练,末轮秘境夺宝。两派各出十人,积分最高者胜。”
林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烈火令,首轮灵植辨识对他而言不算难事——白药师的《灵植图谱》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连最相似的“断魂草”与“还魂花”的细微差别,都能一眼辨出。
果然,当裁判举起两株形态酷似的灵草时,烈火堂的弟子们还在交头接耳,林墨已率先报出答案:“左为断魂草,叶背有细毛;右为还魂花,根须呈螺旋状。”声音清亮,掷地有声。
裁判颔首:“青云宗,得一分。”
首轮结束,青云宗以8:2的比分领先。赵炎将裂炎刀扛在肩上,冲林墨扬了扬下巴:“不错,没给烈火堂丢脸。”他虽是烈火堂的人,却总在林墨得分时第一个叫好,惹得烈火堂的长老们频频瞪他。
次轮实战对练,林墨抽到的对手是烈火堂的种子选手——陈烈。此人修为已达筑基中期,一手“烈焰掌”练得炉火纯青,上场时带起的热浪让看台上的观众都忍不住后退。
“林师弟,承让了。”陈烈抱拳时,掌风里已带着火星。
林墨回礼,掌心却悄然凝聚起一缕水汽——他要以柔克刚。
陈烈的烈焰掌率先拍出,赤红色的掌风如火龙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青石地面竟被灼出焦痕。林墨不硬接,身影如流云般辗转腾挪,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他知道,陈烈的掌法刚猛有余,后劲却不足,只需耗到他灵力不济。
“只会躲吗?”陈烈被激怒,双掌齐出,烈焰交织成网,将林墨困在中央。
看台上一片惊呼,沈清辞握紧了手中的规则卷册,指节泛白。
就在火焰即将吞噬林墨的瞬间,他突然矮身,指尖按向地面,早已凝聚的水汽顺着石缝蔓延,瞬间冻结成冰。陈烈的脚掌踩在冰面上,重心不稳,林墨抓住机会,手肘轻点他的肋下——那里是筑基修士灵力流转的薄弱点。
陈烈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烈焰掌的威力顿时溃散。
“承让。”林墨收势站定,气息平稳,仿佛只是掸去了衣上的灰尘。
裁判举起令牌:“青云宗,再得一分!”
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青云宗的弟子们互相拥抱,连烈火堂的观众都有人忍不住鼓掌。赵炎拍着栏杆大笑:“好子,这债以冰制火’够绝!”
轮到沈清辞上场时,对手竟是烈火堂的副堂主。众人都以为青云宗会失一分,却见沈清辞只是取出支玉笛,笛声响起时,对手竟突然捂着头踉跄,灵力紊乱——那是“清心咒”的进阶版,能直接扰乱对手的灵力脉络。
“烈火堂,认输。”副堂主苦笑着下场,“沈先生的笛声,比刀子还厉害。”
次轮结束,青云宗以15:5的比分遥遥领先,灵植园的管辖权看似已成囊中之物。
末轮秘境夺宝,地点设在“迷踪林”,内藏十枚刻有宗门印记的玉牌,找到的玉牌数量决定最终胜负。林墨与沈清辞分在一组,刚踏入秘境,就被浓郁的雾气笼罩。
“心,这里的雾会迷惑心智。”沈清辞取出两颗清神丹,递给林墨一颗,“我来探路,你跟紧我。”
雾气中传来妖兽的嘶吼,隐约还有影阁的气息。林墨突然想起静心池的蚀灵瘴,低声道:“影阁的人可能混进来了。”
沈清辞点头,笛声轻扬,雾气竟随着旋律散开一条通路:“他们想要渔翁得利,我们偏不让他们如愿。”
两人配合默契,沈清辞以笛声驱雾,林墨则凭借灵植知识避开毒瘴区域。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三枚玉牌。
就在他们发现第四枚玉牌时,雾气突然剧烈翻涌,影阁的黑衣人凭空出现,手中的锁链带着黑气直扑而来。
“心!”林墨将沈清辞推开,自己却被锁链缠住了手臂,黑气顺着肌肤往灵力脉运行去。
“林墨!”沈清辞的笛声瞬间变得凌厉,如玉碎裂帛,黑衣人动作一滞。
林墨趁机运转灵力,将黑气逼回锁链,同时摸出烈火令,注入灵力后往地上一拍——地面裂开,灼热的气浪喷涌而出,正是赵炎教他的“地火术”。
黑衣人被烧得惨叫,锁链应声而断。
“快走!”沈清辞拉着林墨的手腕,笛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攻击性,雾气中的妖兽被引来,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逃出迷踪林时,两人身上都沾着泥污,却紧紧攥着四枚玉牌。看台上的宗主激动得捋断了胡须:“好!好!”
最终,青云宗以23:7的总分胜出。当宗主将灵植园的令牌交给林墨时,他突然转身,将令牌举过头顶,对着烈火堂的方向朗声道:“灵植园的产出,青云宗与烈火堂各分一半!”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赵炎第一个跳出来叫好:“这才像样!”
沈清辞看着林墨被夕阳拉长的身影,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他知道,林墨要的从来不是独占,而是两派真正的和睦——就像他腰间并悬的两枚令牌,青云与烈火,本就该相辅相成。
夜幕降临时,庆功宴设在灵植园的凉亭里。林墨刚坐下,赵炎就提着酒坛闯进来:“子,我敬你!这杯过后,你就是两派公认的‘玉面阎罗’了!”
“什么阎罗。”沈清辞笑着递过一碗莲子羹,“是‘玉面春风’才对。”
林墨接过羹碗,看着亭外互相敬酒的两派弟子,突然明白——宗门大比的意义,从来不是胜负,而是在较量中看清彼茨长处,在竞争中生出默契。就像他与赵炎的亦敌亦友,与沈清辞的并肩作战,最终都汇成了一股力量,让这片土地上的修行者们,走得更稳,更远。
月光洒在灵植园的凝魂草上,泛着淡淡的荧光。林墨低头舀了勺莲子羹,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有生死与共的伙伴,有值得守护的土地,还迎…一碗永远温热的莲子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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