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气巅峰的灵力在体内奔腾了七日，林墨终于在清心佩的温润光芒里，摸到了筑基期的门槛。那日从演武场回来，他将自己关在修炼室，指尖划过《青云心法》职筑基篇”的字句，墨香混着灵力的气息在屋里弥漫，像有无数条细流在经脉里游走，只待一声令下便冲破壁垒。
“哥，宗主让你去前殿一趟！”林墨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他给你备了筑基用的‘聚灵阵’！”
林墨推开门时，正撞见沈清辞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紫檀木海晨光落在他月白的道袍上，将发梢染成淡金：“这里面是‘凝神草’，我托人从极北冰原寻来的，能稳住冲击时的心神。”他打开盒子，里面的草叶泛着幽幽蓝光，寒气透过木盒渗出来，在空气中凝成细的冰晶。
“多谢。”林墨接过木盒，指尖触到沈清辞的温度，像有股暖流顺着经脉往上涌——这几日备战大比时，沈清辞总在他灵力紊乱时以自身灵力相护，掌心的温度早已成了最安心的印记。
前殿的聚灵阵比想象中宏大。数十块刻满符文的灵石嵌在地面，组成个巨大的八卦图案，阵眼处摆着尊三足鼎，鼎里燃着“凝神香”，烟圈笔直地往上飘，在屋顶聚成朵莲花形状。宗主站在阵外，手里拿着块莹白的玉牌：“这是‘守心玉’，若冲击时心魔滋生，捏碎它便能暂时压制。”
林墨轩抱着雪绒狐挤在人群里，家伙似乎知道要发生大事，乖乖趴在他肩头，尾巴圈住他的手腕。赤羽鹰则在殿梁上盘旋，不时低头冲林墨叫两声，像是在加油鼓劲。
“记住，筑基最忌急躁。”宗主拍了拍他的肩，“引灵力入丹田时，想象自己是山间的溪流，蜿蜒却不停歇。”
林墨点头，转身踏入阵郑灵石瞬间亮起，淡紫色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只温柔的手将他包裹。他盘腿坐下，将凝神草捏在掌心，清心佩贴在丹田处，深吸一口气——冲击筑基的时刻，到了。
一、灵力潮汐
起初一切顺利。凝神香的烟气顺着鼻息钻入肺腑，将杂念涤荡干净，清心佩的温润灵力引导着地灵气，一点点往丹田汇聚。林墨按照心法所述，将灵力压缩成丝，试图在丹田内织成稳固的“灵基”。
可就在灵丝即将成型时，体内的灵力突然暴躁起来。凝气巅峰时积累的力量像被惊醒的猛兽，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与涌入的地灵气撞在一起，发出“嗡嗡”的轰鸣。林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震颤，嘴角渗出丝血来。
“哥！”林墨轩急得想冲进阵，被沈清辞按住。沈清辞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他能感觉到阵中灵力的紊乱——这是灵力反噬的征兆，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林墨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想起宗主的话。他不再试图压制狂暴的灵力，反而引导着它们往经脉末梢流去，像治水时疏通河道。掌心的凝神草突然化作蓝光，融入灵力之中，暴躁的气息竟渐渐平息，如同被驯服的野马。
“好子，懂得顺势而为了。”阵外的宗主抚须微笑，“这才是筑基的真讵—不是与灵力为敌，是与它共生。”
灵丝在丹田内缓缓织成，起初像层薄纱，随着灵力不断涌入，渐渐变得厚实，最后凝成块核桃大的玉质基石，表面流转着与清心佩同源的光泽。林墨刚想松口气，却见灵基突然裂开道缝隙——是心魔在作祟！
二、心魔劫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聚灵阵消失不见，他站在林家老宅的堂屋，父亲正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你非要学这些打打杀杀的本事？守好药铺不好吗？”母亲则在一旁垂泪：“墨儿，跟娘回家吧，我们不要什么筑基，只要平平安安。”
林墨的心猛地一抽。这是他藏在心底最深的遗憾——父亲临终前，他没能句“儿子长大了能护着您了”；母亲消失时，他甚至没来得及道声再见。
“回来吧，墨儿。”父母的声音温柔得像水，堂屋的门缓缓关上，仿佛要将他永远困在这温暖的幻境里。林墨的指尖触到守心玉，只要捏碎它，一切就能结束。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幻境考验时沈清辞的话：“心魔不是敌人，是没被接纳的自己。”他看着父母的脸，突然笑了：“爹，娘，我知道你们在。但儿子现在有想守护的人，有没完成的事，不能留在这。”
他对着幻象深深鞠躬：“等我了结了影阁的事，一定带着轩儿回老宅看看，给你们上柱香。”
话音落下，堂屋的景象如玻璃般碎裂。林墨的意识回到聚灵阵中，丹田的灵基已修复完好，缝隙处竟长出些淡金色的纹路，像清心佩上的莲花图案。
三、灵宠护法
心魔刚散，更凶险的考验接踵而至。聚灵阵外突然刮起阵黑风，风中夹杂着影阁特有的邪气——是萧长老的余党！他们显然算准了林墨冲击筑基时灵力最虚，想趁机偷袭！
“保护林墨！”沈清辞长剑出鞘，挡在阵前。烈火堂的赵炎不知何时也站在场中，弯刀燃起火焰：“虽与青云宗不和，但趁人突破时偷袭，算什么东西！”
黑衣人祭出毒雾，瞬间弥漫了半个前殿。林墨轩抱着雪绒狐连连后退，家伙却突然挣脱他的怀抱，冲进毒雾里——它的绒毛能吸附毒气，雪白的皮毛很快变得漆黑，却仍在雾中打滚，替众人开出条通路。
赤羽鹰则俯冲下来，利爪撕开黑雾，对着为首的黑衣人眼睛猛啄。那黑衣人吃痛，手中的毒匕脱手飞出，直奔阵中的林墨！
千钧一发之际，墨影突然从殿外冲进来，用身体挡住毒匕——匕首深深扎进它的肩胛，黑色的毒液迅速蔓延。“墨影！”林墨轩哭喊着扑过去，却被沈清辞拉住。
阵中的林墨看在眼里，心脉剧震，灵力差点再次紊乱。他深吸一口气，将对伙伴的担忧化作冲击的力量，丹田的灵基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整个前殿照得如同白昼！
“筑基成了！”宗主惊呼。
林墨睁开眼时，眸中流转着淡金色的灵力。他抬手一挥，清心佩化作道水龙，瞬间冲散毒雾，将所有黑衣人卷住。“伤我伙伴者，”他的声音带着筑基期的威压，“今日一个都别想走！”
水龙收紧，黑衣人惨叫着现了原形——竟是几只被影阁操控的“毒蛊兽”。林墨指尖弹出灵力，精准地击碎它们体内的蛊虫，兽身立刻化作黑烟消散。
四、筑基后的馈赠
危机解除，林墨立刻冲出阵，抱起肩胛流血的墨影。雪绒狐跑过来蹭他的手，漆黑的皮毛正一点点变回雪白——它吸附的毒气已被林墨的灵力净化。赤羽鹰落在他肩头，用喙轻轻啄他的发丝，像是在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没事了。”林墨摸了摸墨影的头，将清心佩贴在它的伤口上。玉佩的温润灵力涌入，黑色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伤口处甚至长出些嫩粉色的新肉。
赵炎收起弯刀，看着林墨身上流转的灵力，难得没有嘲讽：“筑基期的灵力，比凝气巅峰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他顿了顿，递过个药瓶，“这是烈火堂的‘生肌散’，比你们青云宗的好用。”
林墨接过药瓶，认真道：“多谢。”
沈清辞走过来，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感觉怎么样？”
“很好。”林墨笑了，掌心的灵基随着心意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地间的灵力流动，甚至能听到雪绒狐心跳的频率，“好像……能和万物对话了。”
宗主走上前，看着他丹田处隐约可见的莲花灵基，感叹道：“三百年了，林家终于再出个筑基期的‘灵语者’。你爹娘若在，定会为你骄傲。”
夕阳透过前殿的窗棂，将众饶影子拉得很长。林墨抱着渐渐康复的墨影，看着林墨轩逗弄雪绒狐，沈清辞和赵炎并肩着什么，突然觉得，冲击筑基的凶险与痛苦，都化作了此刻掌心的温度——这温度里，有伙伴的守护，有对手的尊重，有灵宠的忠诚，更有自己终于能独当一面的笃定。
他低头看向清心佩，玉佩上的莲花纹路与丹田的灵基遥相呼应，仿佛在：这不是终点，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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