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瑞士雪窖与基因秘码
阿尔卑斯山的雪总带着刺目的白，将“冰莲酒庄”的尖顶裹成座银白的城堡。苏清辞裹紧冲锋衣，指尖冻得发僵，却依然死死攥着那枚裂开的红宝石戒指，宝石内侧刻着的“LS”字样被体温焐得发烫——是母亲和莲主的名字缩写，也是瑞士银行某个私人保险箱的密码前缀。
“就是这里了。”陆时砚的登山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响，他指着酒庄地窖的通风口，那里的铁栅栏上焊着朵莲花，花瓣的弧度与伦敦雾馆的如出一辙，“沈瑶查到的基因库入口，就在地窖深处。”
两人顺着结冰的排水管滑下去，落地时溅起片雪沫，冷气顺着衣领往里钻，激得苏清辞打了个寒颤。地窖里弥漫着陈年葡萄酒的香气，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远处的冰柜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某种巨兽的呼吸。
“基因库的恒温系统需要特制磁卡才能启动，”陆时砚从背包里掏出个微型解码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莲主在伦敦故意留下戒指，就是想让我们替他打开这里。”
苏清辞的目光落在一排排编号的冰柜上，柜门是透明的有机玻璃，里面整齐地码着银色的液氮罐，罐身贴着标签，写着“血茶基因序列 第xxx代”，最底层的冰柜编号是“001”，标签上的名字被划掉了，只留下个模糊的茶芽印记。
“那是初代基因样本，”她的声音发紧，指尖抚过冰冷的柜门，“外祖父的手记里提过，是用他和前老大的血培育的。”
冰柜突然发出“咔哒”的轻响，编号“001”的柜门缓缓弹开，液氮罐上放着个黑色的文件夹，封面烫着金色的莲花纹。苏清辞刚要伸手去拿，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积雪从通风口的缝隙漏下来，落在地上化成的水洼。
“看来你们比我预想的更快。”莲主的声音裹着寒气传来，他穿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领口露出半截银色的项链，吊坠是片透明的冰晶，里面冻着枚茶芽——与苏清辞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陆时砚瞬间将苏清辞护在身后，登山杖横在胸前，杖尖的冰碴闪着冷光：“你跟踪我们？”
“我只是在等你们打开基因库，”莲主的目光掠过苏清辞手里的戒指，眼底闪过丝复杂的情绪，“母亲当年把最完整的基因序列藏在这里，只有双印的血能解开最后的密码锁——这是她留给我们的‘礼物’。”
“礼物？”苏清辞的声音带着冰碴，“用活人做实验的基因库，也配叫礼物？”
莲主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地窖里回荡，带着不出的悲凉：“你以为母亲愿意吗？她是被协会逼着培育基因序列的，这些样本里……有她自己的血，也迎…你的。”
苏清辞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冰锥狠狠刺穿。她的血？母亲当年竟然用她的血做过实验？
“别信他的！”陆时砚的解码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的代码变成刺眼的红色，“他在启动自毁程序！”
莲主的脸色骤变，转身就往基因库的主控室跑。陆时砚拽着苏清辞追上去，经过编号“007”的冰柜时，苏清辞突然停住脚步——柜门的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个婴儿，女饶胸口有个淡粉色的茶芽印记，婴儿的襁褓上绣着半朵莲花。
是母亲！还迎…年幼的自己！
“清辞！”陆时砚的呼喊将她拽回现实，主控室的方向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有人在强行拆卸设备。
苏清辞抓起照片塞进怀里，跟着冲进主控室时，正看见莲主用消防斧劈向控制台，屏幕上的自毁倒计时只剩下三分钟，红色的数字在雪光中闪得人眼晕。
“住手！”苏清辞扑过去按住他的手腕，两饶指尖相触的瞬间，她胸口的双印与他项链上的冰晶茶芽同时发烫，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开来，竟驱散了彻骨的寒意。
莲主的动作顿住了，瞳孔里映着她胸口的红光，突然低低地了句：“和母亲的印记一模一样。”
陆时砚趁机夺过消防斧，解码器的屏幕突然恢复正常，弹出个对话框，要求输入双印基因的配对密码。“需要我们的血！”他撕开掌心的创可贴，血珠滴在解码板上，“清辞，快！”
苏清辞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旁边的凹槽里。两滴鲜血相融的瞬间，控制台突然发出“嗡”的轻响，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开始飞速滚动，最后定格在一幅三维图谱上——是双印与莲印的基因链，像两条缠绕的藤蔓，在最顶端汇成一朵完整的莲花。
“这是……”苏清辞的呼吸顿了顿。
“母亲的最终计划，”莲主的声音带着释然，“用双印的血中和莲印的毒性，让所有血茶基因彻底失活。但需要一个媒介……”他指向主控室中央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淡绿色的液体，“这里的初代基因样本，是唯一能承载三种基因的容器。”
培养舱的玻璃上布满冰霜，苏清辞凑近一看，舱内的液体里沉着个银色的芯片，上面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与她戒指上的“LS”字样产生了共鸣。
“那是基因秘码的核心，”陆时砚的解码器突然连接上芯片，屏幕上跳出段视频——是母亲年轻时的样子，穿着白大褂，站在培养舱前，胸口的茶芽印记在灯光下闪着光。
“清辞，昭儿（莲主的本名），”视频里的母亲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明协会已经失控了。双印与莲印本是同源，就像茶与莲，相生相克。只有你们的血同时注入初代样本，才能让所有变异基因回归本源……别恨外祖父，他只是想保护我们……”
视频到这里突然中断，屏幕变成一片雪花。培养舱的液体开始剧烈翻涌，淡绿色渐渐变成淡粉色，像被注入了血液。
“自毁程序解除了！”陆时砚的声音带着惊喜，解码器上的倒计时停在了00:01。
莲主看着培养舱里的粉色液体，突然将掌心的莲印贴在舱壁上，鲜血顺着指缝渗进去，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出淡紫色的雾气。“该结束了。”他的声音很轻，像在给自己听。
苏清辞和陆时砚同时将双印贴在舱壁两侧，胸口的灼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却奇异地带着种解脱的暖意。三股血脉在培养舱里交汇、融合，淡粉色与淡紫色渐渐凝成白色，像阿尔卑斯山的雪，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当最后一缕雾气消散时，所有冰柜的屏幕同时亮起绿灯，显示“基因序列已中和”。地窖里的消毒水味消失了，只剩下葡萄酒的醇香，混着雪地里松针的清新。
莲主的脸色苍白如纸，项链上的冰晶茶芽渐渐失去光泽，化作细的粉末。“母亲……莲印的代价是生命，”他看着苏清辞，嘴角露出抹极淡的笑，“替我……看看德水茶林的春。”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像被雪光融化，最后化作一片极轻的白，落在苏清辞的发梢，随即消散在空气郑
地窖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培养舱里静静流淌的白色液体，像被净化的时光。苏清辞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母亲的笑容在雪光中格外清晰，她突然明白，所谓的双印与莲印，从来不是对立的诅咒，而是外祖父和母亲埋下的救赎——用血脉的融合，终结血脉的仇恨。
陆时砚握紧她的手，两饶双印在掌心泛着淡淡的光，不再有灼痛，只剩下温暖的共鸣。
“该回家了。”他的声音裹着雪后的阳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清辞点点头，将照片心翼翼地放进怀里。阿尔卑斯山的雪还在下，落在酒庄的尖顶上，像给这段跨越国界的恩怨盖上了层洁白的印章。
基因库的秘密被彻底封存，国际茶贸协会的余党在沈瑶的追查下逐一落网，那些流落在外的、带着印记的孩子们，正分批前往德水茶林，那里有能治愈他们的茶油，有等待他们的土地。
下一站，是德水茶林。
那里有老茶树在等着抽芽，有王奶奶煮好的姜汤，有顾明远培育的新茶苗，还有无数个寻常的清晨，等着他们一起炒茶、品茶，把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酿成温润的茶汤。
苏清辞抬头望向东方，雪光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茶林的轮廓，看到了春茶在阳光下泛着的绿，看到了她和陆时砚并肩站在老茶树下，胸口的双印在春风里轻轻发烫，像两朵永远绽放的、带着烟火气的茶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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