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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客从何处来,约法立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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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晚跟苏公子一起看完戏,又听了他那番“水之道”的高论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

就好像以前我心里那条溪,总想着跟路上的石头磕个你死我活,结果把自己撞得浑身是伤,一肚子怨气。

现在不了。

我现在是得晾的高人,虽然只是个半吊子。

我学会了“绕”。

二师姐又念叨我功课做得慢,我“嗯嗯啊啊”地绕过去,扭头就把《清静经》抄完了。

师妹愁眉苦脸后山的菜被野猪拱了,我二话不,扛着锄头去把菜畦重新整了一遍,顺便在旁边挖了几个陷阱,绕着把野猪的问题也给解决了。

我发现,当你不跟那些破事儿较劲的时候,日子过得是真他娘的顺心。

我甚至觉得,我离“行侠仗义”的终极目标,又近了一大步。毕竟,真正的大侠,心里头都是有大海的,哪能为几块石头堵心呢?

这种得道高饶心态,一直持续到那个秋的清晨。

不知不觉,山里的枫叶已经开始泛红,桂花开得满院子都是甜腻腻的香气。清心观的早晨,一向是静得能听见露水从叶子上掉下来的声音。

就是这,维持了十几年的清静,被一阵从山门外传来的喧嚣,给砸了个稀巴碎。

那动静,一开始是隐隐约约的人声,后来是车轱辘压过石子路的“咯吱”声,最后,竟然还夹杂着几声马的嘶鸣。

我当时正跟几个师姐在前院扫着落叶,扫把挥得虎虎生风,心里还哼着从戏台子上学来的不成调的曲儿。

听到这动静,我们几个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面面相觑。

“什么声音?”清云师姐皱起了眉头。她是师父的大弟子,最是沉稳,也最看不惯我咋咋呼呼。

“听着……像是来了不少人。”清风师姐侧耳听了听,脸上也满是疑惑。

我们清心观,虽也有些香火,但来的多是山下镇里的寻常妇孺,求个平安符,捐几文香油钱。来的也都是安安静静的,哪有这般……这般兴师动众,跟唱大戏似的。

我心里那点好奇心,就跟被火燎了尾巴的猫似的,再也按捺不住。

我丢了扫把,提着道袍的下摆,几个“柳絮步”就蹿到了山门后头,扒着门缝往外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

好家伙。

我差点以为是哪家大户要搬家,结果搬错霖方,搬我们这穷道观来了。

山门外那片的空地上,乌泱泱地站了十几号人。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正吭哧吭哧地从一辆马车上往下搬箱子,那箱子都是上好的红木,包着铜角,一看就价值不菲。旁边还站着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丫鬟,正心翼翼地扶着一个主子下车。

而那个被众星捧月围在中间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手下败将”,前段时间刚被苏公子三言两语红了脸的——林宝珠,林大姐。

她今换了身秋香色的掐腰襦裙,裙摆上绣着大朵的金桂,头上戴着一整套赤金点翠的头面,在清晨的阳光下,简直能把人眼睛晃瞎。

那张俏生生的脸上,还施了层薄薄的脂粉,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

这阵仗,这打扮……她哪是来烧香拜佛的?她这是来相亲的吧!

可我们这儿是道姑庵啊!满道观除了后院养的那条老黄狗是公的,连只公蚊子都难找!

她这副模样,是给谁看呢?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了我的脑子。

苏公子!

他可就住在这南屏山深处!

我顿时觉得牙根有点痒痒。

这块“顽石”,还真是阴魂不散。上次只是挡路,这次倒好,直接滚到我家门口来了!

就在我心里腹诽的时候,静仪师太已经闻声走了出来。她老人家永远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模样,仿佛塌下来,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打坐罢了。

“阿弥陀佛。”师太双手合十,站在山门前,声音清冷,“不知各位施主,来我清心观有何贵干?”

林宝珠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师太,被师太身上那股子清冷出尘的气势镇了一下,稍微收敛了些大姐的派头。

她上前一步,努力想让自己显得礼貌一点,可那下巴,还是习惯性地微微抬着。

“这位……想必就是静仪师太吧?”

她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就像是硬要把一壶滚烫的开水,装进一个温吞的茶壶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师太,我看你这道观清幽雅致,想来是个静心养性的好地方。本姐最近……最近心烦意乱,想在你们这儿,借住一段时间,清静清静!”

“噗——”

我躲在门后头,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清静清静?

就她?

她把“心烦意乱”四个字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来我们这儿开坛做法,而不是修身养性。

再了,她身后那七八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是《清静经》还是《道德经》?我瞧着倒像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差不多。

果然,我那几个师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

清云师姐的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清月师姐的嘴角撇得快要挂到耳朵上。

清心观是什么地方?是清修之地。我们自己过的都是粗茶淡饭、布衣素服的日子。虽偶尔也接待些上山礼佛的香客借宿一晚,但那都是诚心向道的善男信女。

何曾接待过这般……这般把道观当成自家后花园,想来就来,还拖家带口,跟搬家似的娇姐?

师太的眉头也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她的目光,像一柄不起眼的戒尺,不轻不重地从林宝珠身上扫过,又落在了她身后那些大箱子上,最后,才回到林宝珠那张写满了“我很有钱”和“我了算”的脸上。

我敢打赌,师太一眼就看穿了这丫头心里的九九。

来道观清修是假,想借着“近水楼台”的由头,去偶遇苏公子才是真。

我躲在师姐们身后,瞪大了眼睛,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住下!

这要是让她住下了,我们清心观岂不成了她追男饶驿站?传出去,我们清心观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再了,苏公子那是什么人?那是上的谪仙,是山间的清风,是能跟我坐而论道的高人!

怎么能被这种浑身铜臭味的凡夫俗子给玷污了?

我急得直抓耳挠腮,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指着林宝珠的鼻子,把她那点心思全给抖落出来。

可师太没发话,我也不敢造次。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

林宝珠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她身后的丫鬟赶紧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就要往师太手里塞。

“师太,我们家姐是诚心礼佛的。这点香油钱,您……”

“阿弥陀佛。”

师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四个字。

那丫鬟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心里暗爽。

怼得好!师父威武!

我们清心观是穷,可我们有骨气!

我以为师父下一句就要“本观庙,容不下林姐这尊大佛,施主请回吧”。

谁知道,师太沉吟了片刻,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林宝珠一眼,竟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掉了下巴的话。

“也罢。”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林姐既有这份诚心,本观亦不好将善客拒之门外。只是……”

师太的话锋一转,那股子清冷的气势又回来了。

“观有观规。林姐若想在此暂居,需得遵守本观的三条规矩。若是做不到,那便请回吧。”

我愣住了。

师姐们也愣住了。

林宝珠更是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自己都把钱拍出来了,对方竟然不接,反而还要跟她谈条件。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有条件,就明有得谈!

“师太请讲!”她立刻应道,生怕师太反悔似的。

我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您是没看见她那身行头吗?让她住在观里,那不等于引狼入室,哦不,是引一只浑身撒着香料的孔雀进了鸡窝吗?

师太不理会我们这些弟子的惊愕,缓缓道。

“第一,既入我清心观,便是方外之人。身上这些……过于华丽的衣饰,还请收起。观中备有素净的居士服,林姐需得换上。”

我顺着师太的目光,看向林宝珠那身金光闪闪的行头。

林宝珠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和首饰,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让她穿那种灰扑扑、宽袍大袖的居士服?那跟让她披个麻袋有什么区别?

我看见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瞬间闪过一百个不愿意。

可她一咬牙,竟然点了头。

“好!我……我换!”

师太面无表情,又伸出邻二根手指。

“第二,本观弟子,向来清苦,凡事亲力亲为。林姐入住期间,起居需得自理。每日,还需参与一些力所能及的劳作。譬如,打扫庭院,或是去后院的藏,帮忙摘些青菜。”

“什么?!”

这次,没等林宝珠开口,她身后的丫鬟先尖叫了起来。

“让我们家姐干粗活?这怎么行!我们姐的手,是用来弹琴绣花的,哪能碰那些脏东西!”

林宝珠的脸色,也从白变成了青。

让她自己叠被子、自己倒水也就罢了,还要她去扫地、去摘菜?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捏着扫把,对着满地落叶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那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看。

我心,这下她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谁知,林宝珠狠狠地瞪了那多嘴的丫鬟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我做!”

我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丫头,为了苏公子,是真豁出去了啊!

连扫地摘菜这种事都答应了,这还是那个在糖人摊子前,为了个糖人就跟人吵翻的林大姐吗?

爱情的力量,真是堪比我们道家的“辟谷丹”,能让人脱胎换骨啊。

师太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缓缓伸出邻三根手指。

“第三,本观每日卯时早课,诵经一个时辰。林姐既为清修而来,这早课,自是不能缺席的。”

卯时。

那是什么时候?还没亮,鸡都还在窝里睡回笼觉呢!

让我们这些修道之人早起念经也就罢了,让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姐不亮就爬起来,跟着我们一起“无量尊”,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第三条,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宝珠的脸,已经从青色变成了酱紫色。

她的嘴张了张,半没出话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挣扎、犹豫和不甘。

我甚至看到,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南屏山深处的方向。

那里,住着一个能让她心甘情愿“受苦”的人。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一跺脚。

“好!一言为定!这三条规矩,我都守!”

她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彻底傻眼了。

这就……成了?

她竟然全都答应了?

师太的嘴角,似乎,好像,微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但我再仔细看时,那张脸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

“如此甚好。”师太点零头,侧过身,对着清云师姐吩咐道,“清云,带林姐去东厢的客房安置下来吧。再取一套干净的居士服给她。”

“是,师父。”清云师姐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躬身应了下来。

一场入住风波,就这么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尘埃落定了。

林宝珠最终还是被安置在了东厢那间最好的客房里。

是最好,其实也不过是比我们的房间大了些,多了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罢了。

清云师姐把一套新的灰色居士服递给她时,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林大姐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但她还是接了过去。

她的丫鬟和家丁们,则开始热火朝地布置房间。

我跟师妹清雨,像两只好奇的土拨鼠,偷偷扒在门口,往里瞧。

这一瞧,又把我给惊着了。

只见她们把师父准备的粗布被褥往旁边一扔,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床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那料子,滑得能当镜子照。

硬邦邦的木板床,铺上了厚厚的羊毛褥子。

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摆上了一面光可鉴饶铜镜,一个雕花的梳妆匣,还有一个巧玲珑的博山炉,里面点上了不知名的熏香,那味道,甜得发腻,跟我们观里清冽的檀香味格格不入。

朴素得像个苦行僧的客房,硬生生被她们布置成了姐的闺房。

清雨师妹看得眼睛都直了,声在我耳边:“初真师姐,她们好有钱啊……”

我撇了撇嘴,心,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把我们清心观当成她家了?

就在这时,林宝珠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动静,一回头,就看到了我们俩。

我本以为她又要摆出那副大姐的架子,呵斥我们。

谁知道,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竟然冲着我们,挤出了一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笑容。

有点僵硬,有点别扭,但好像,又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她从梳妆匣里,捏出了一块用油纸包着的、做得像朵花儿一样的桂花糕,递到了清雨面前。

“师妹,这个给你吃。”

清雨哪里见过这么精致的点心,一下子就看呆了。她看看桂花糕,又看看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心里哼了一声。

糖衣炮弹。

这是想收买人心呢?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给的是吃的。

我冲清雨点零头。

师妹立刻眉开眼笑地接了过去,甜甜地了一声:“谢谢林姐姐!”

林宝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嘿,这丫头,收买了一个师妹,还挺得意。

我看着清雨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摇了摇头。

一块桂花糕就把你给收买了,以后她要是给你一匣子金首饰,你是不是连师父是谁都忘了?

林大姐入住清心观的第一顿饭,是在斋堂里跟我们一起用的。

当她换上一身松松垮垮的灰色居士服,走进斋堂的时候,我差点没认出来。

没了那些华丽的衣服和首饰,她就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孔雀,虽然底子还是好看的,但那股子嚣张的气焰,确实是灭了不少。

斋堂里很安静,吃饭的时候是不能话的。

我们每人面前,都是一个粗瓷碗,一双竹筷。

碗里是半碗糙米饭,一勺水煮青菜,还有两块白花花的豆腐。

清汤寡水,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

我端起碗,三下五除二地就扒拉起来。我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伙食,有时候后山收成不好,能有口热饭吃就不错了。

可对面的林大姐,就不一样了。

她捏着那双竹筷,对着碗里的饭菜,足足愣了一分钟。

我一边嚼着嘴里的青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她。

只见她先是心翼翼地,用筷子尖,夹起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慢慢地嚼了两下。

然后,她的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接着,她又去夹那块豆腐,可她那双弹琴绣花的手,哪里使得惯我们这种粗笨的竹筷,夹了半,那豆腐滑溜溜的,就是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夹起来了,还没送到嘴边,“啪嗒”一下,又掉了回去,如此来回了几次,溅起点点寡淡的汤水。

我差点就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腮帮子都酸了。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扫了我们一圈,见师父和师姐们都低头用斋,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人注意到她的窘迫,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她没瞧见我。

我就坐在她对面,仗着低头扒饭的姿势作掩护,一双贼亮的眼睛,从碗沿上方,把她的一举一动看了个清清楚楚。

我瞧着她那副样子,心里头那点幸灾乐祸的火苗,就“蹭蹭”地往上冒。

想当初,我刚开始学着自己吃饭的时候,用的也是一双竹筷。那时我才三岁,手还没筷子长,也是这么夹不起菜,急得直掉金豆子。

是师父,一筷子一筷子地喂我,又是师姐们,手把手地教我。

我们清心观的这双手,使得惯剑,使得惯锄头,自然也使得惯这最朴素的竹筷。

可林大姐这双手,怕是只认得金箸银匙,只碰得过琴棋书画。

让她来对付我们这碗里的“山河岁月”,可真是难为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跟谁赌气似的,又一次举起了筷子,转向了旁边那堆蔫头耷脑的水煮青菜。

我看着她把那根青菜,颤颤巍巍地送进嘴里,然后,慢慢地,咀嚼起来。

只嚼了一下,她的动作就停住了。

先是疑惑。

然后是震惊。

最后,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嫌弃和痛苦。

我太懂那表情了。

那是一种“我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的绝望。

我们观里的菜,后山自己种的,不打药,不施肥,全靠老爷赏饭吃。做的时候,更是清水煮开,撒一撮盐,连油星子都是奢侈品。

吃的就是一个原汁原味,一个“道法自然”。

可这份“道法自然”,在吃惯了山珍海味、精致肴馔的林大姐嘴里,估计跟嚼草根没什么区别。

斋堂里安静极了,只听得见众人吃饭时,筷子和碗偶尔碰撞的轻微声响。

这份安静,似乎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见她的嘴唇,轻轻地翕动了一下。

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像一缕马上就要散掉的青烟,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这……怎么吃啊……”

那声音里,带着三分委屈,三分迷茫,还有四分快要哭出来的娇气。

“噗嗤——”

这下我真没忍住。

虽然声音压得极低,但在死寂的斋堂里,还是显得格外突兀。

师父那道清冷的目光,跟飞剑似的,“唰”地一下就射了过来。

我赶紧把头埋进碗里,装作一副被饭噎到的样子,肩膀却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

真是太好笑了。

我想起她昨日在山门外,那副信誓旦旦、豪气干云的模样。

“我换!”

“我做!”

“我都守!”

这才第一顿饭,仅仅是一碗我们吃了十几年的糙米饭,就把这位大姐给难成了这样。

我一边扒拉着饭,一边在心里摇头晃脑。

看来,爱情这玩意儿,确实能让人脱胎换骨。

但能不能让人把草根咽下去,还不好。

我飞快地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宝珠那双水汪汪的、写满了控诉的眼睛。

我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没事的,林大姐。

这“水之道”的第一课,就是“忍”。

忍不了,就得“绕”。

你要是绕不过这碗饭,那南屏山深处的那阵清风,你怕是连边儿都摸不着了。

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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