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气氛在深夜达到顶峰后,渐渐趋于平缓。疲惫却满足的船员们三三两两靠在角落打着鼾,或是依旧低声谈笑,享受着这份大战后的安宁与家的温暖。艾斯也因为伤势和酒精的作用,在喧闹平息后,沉沉睡去。
翌日,当艾斯在温暖的晨光中醒来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甲板那张铺着毛皮的椅子上,身上还细心地盖了一条薄毯。身体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睡后的松弛福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依旧酸痛的筋骨,环顾四周。
莫比迪克号沐浴在晨光中,船员们已经开始忙碌地清理昨夜的狼藉,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他看到白胡子老爹依旧端坐在船首,似乎在闭目养神,那庞大的身影在晨曦中如同守护神。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带着慵懒调侃意味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哟,醒了?看来那一百顿揍没白挨,恢复得还挺快。”
艾斯猛地回头,只见马尔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莫比迪克号上,正倚靠在主桅杆旁,双手插在裤袋里,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脸上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洞察一切的笑容。
“马尔科!”艾斯有些惊喜地喊道。虽然之前是被马尔科“引导”甚至可是半强迫地带到这里,但经历了昨晚那场倾注了所有热情与接纳的宴会,再看到这个将他引向这片归宿的男人,艾斯心中已无半点芥蒂,反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福这是一种共同经历了某事、并且结果远超预期的释然与认同。
马尔科踱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艾斯一番,点零头:“气色不错。看来昨晚的宴会和萨奇的醒酒汤效果很好。”
艾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啊……大家太热情了。” 他顿了顿,看着马尔科,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马尔科,谢谢你。”
“谢我什么?”马尔科挑眉,“谢我把你揍了一顿然后拖过来挨老爹的一百顿揍?”
“不是……”艾斯被他呛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笑容坦荡而真诚,“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谢谢你……让我找到了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整个甲板,扫过那些忙碌的、对他投来善意目光的船员,最终落在船首的白胡子身上。
马尔科看着艾斯眼中那份不再迷茫、充满了归属感的坚定光芒,脸上的调侃之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带着欣慰的认真。他明白,艾斯是真的放下了,真正地将这里视作了归宿。
“库啦啦啦!”船首的白胡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洪亮的笑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马尔科,你子总算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
“嗯,暂时告一段落。”马尔科抬头回应道,随即又看向艾斯,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熟悉的弧度,“而且,回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赶上给我们的新家人,送上一份‘真正’的见面礼。”
“见面礼?”艾斯好奇地看向马尔科。
马尔科没有立刻解释,而是走上前,很自然地伸出手,用力揉了揉艾斯那乱糟糟的黑发,动作带着兄长般的亲昵:“欢迎回家,笨蛋弟弟。”
这一声“弟弟”,叫得自然而顺畅,没有丝毫的勉强。艾斯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一股更加汹涌的暖流冲垮了心中最后一丝疏离。他抬起头,看着马尔科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用力地点零头,喉咙有些发紧,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词:
“嗯!”
阳光洒在兄弟二人身上,勾勒出温暖的光晕。甲板上的船员们看着这一幕,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一种无需过多言语的、名为“兄弟”的羁绊,在这晨曦之中,悄然建立,坚实而牢固。
马尔科的归来,不仅带来了外部情报的更新,更象征着白胡子海贼团核心家庭的又一次完整团聚。而他所提及的那份“真正的见面礼”,也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艾斯心中,漾开了新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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