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珂把三只陶碗放在桌上，每只碗里都装着不同的灾兽肉。他看了一眼火花，火花正趴在地上，尾巴上的火苗一闪一闪。
“你要稳一点。”林珂，“这不是烤鸡腿，不能随便来。”
“我知道！”火花抖了抖耳朵，“你刚才尝了一口脸都绿了，我还得给你烧火？太不公平了！”
“没人让你白干。”林珂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牛肉干，“等实验做完，这个给你。”
火花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骗你是狗。”
“我本来就是狗！”火花跳起来，尾巴上的火苗猛地一蹿，差点把碗底烧裂。
林珂赶紧按住碗：“别激动！火！火！我们在煮肉，不是烧砖！”
火花哼了一声，把火调。火焰贴着碗底慢慢烧，像一层薄薄的红光。
第一碗是外面那层焦黑的壳。黑乎乎的一块，泡在水里，水面浮着一层油。林珂用筷子搅了搅，一股腥味冲上来。他屏住呼吸，把碗放到火上。
“先煮十分钟。”他，“看看能不能把脏东西煮出来。”
时间过去，水开始冒泡，颜色变深。一股难闻的味道散开，像是什么东西烧糊了。林珂打开窗透了口气，回头看见火花已经躲到墙角，鼻子埋进爪子里。
“你也闻不了？”他问。
“当然！我又不像你，靠吃毒赚钱！”火花甩着尾巴，“这味道比馊掉的羊汤还难闻！”
林珂没话，用勺子舀了一滴汤。他闭上眼，舌尖刚碰到，苦味就冲上来。胃里一阵翻，但他忍住了。
【神之味觉】启动。
他看不见画面，但能感觉到。黑色的东西在汤里乱动，像一群被惊到的虫。它们随着热气往上飘，有的浮在水面，有的沉到底下。
“出来了。”他睁开眼，声音有点哑，“加热能让脏东西分开。”
他记下来，在本子上写：“焦壳层——加热促析出”。
接着看第二碗，中间那层灰白色的肉。这层肉松松的，带着血丝。林珂加了一点火绒草粉。粉末一进水就散开，变成淡黄色。
“上次用这个压住了灾兽面的腥味。”他，“试试能不能锁住毒素。”
火花探头看了一眼：“你放这么多？不怕味道全没了？”
“我不怕味道乱。”林珂盯着碗，“我怕能量乱。要是火气炸了，咱俩明就得躺医院。”
他重新点火。这次火更。水温升得慢，但蒸汽里有一点药香。林珂闻了闻，发现腥味确实轻了些。
二十分钟后，汤从浑浊变成浅黄，底下有一层灰渣。
他尝了一滴。
还是苦，但没那么冲。黑东西少了，集中在碗底。中间有一缕红光，隐隐出现。
“有用。”他写下第二条：“过渡层——香料吸附，净水导流。”
火花趴回他脚边：“你还真校我以为你就是在乱试。”
“我是有目标地乱试。”林珂揉了揉太阳穴，“不一样，我知道自己错在哪。”
他看向第三碗。最里面的暗红色组织泡在水里，像一块凝固的血。
这才是关键。
他不敢马虎。这块肉能量最强，但也最容易出事。一旦失控，不只是难受那么简单。
“先火炖。”他自言自语，“十分钟，不能多。”
他让火花再把火调。火焰只剩一点点红，贴着碗底轻轻烧。
水刚热就关火。他把肉捞出来，放在干净的盘子上晾着。
然后刮下一点，放进嘴里。
刚嚼一下，脑袋就像被人打了一锤。太阳穴直跳，眼前发花，他扶着桌子才没倒。
【神之味觉】强行开启。
这次他看到三条清晰的能量线。金红色，稳稳流动。周围有黑点，但进不了主线。
“核心没问题。”他喘了口气，“污染在外面。”
他赶紧喝口水，压住恶心。手有点抖，字写歪了。
写下第三条：“核心层——低温护脉，防激变”。
火花看他脸色发白，声问：“你还好吗？”
“还能撑。”林珂合上本子，“今不是要成功，是要知道哪一步会死。”
“那你已经试出三种死法了。”火花嘀咕。
林珂笑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火能去毒，水能带毒，草能锁毒。只要控制好顺序和温度，就有机会留下好东西。”
他站起来，走到桌边检查三只碗。
焦壳层的水最黑，沉淀最多。过渡层清一些，还能改进。核心层几乎没变，也没坏。
“明继续。”他，“先练火候。你今烧得不够稳。”
“我当然不稳！”火花炸毛，“你让我烧了三个时！我又不是炉子！”
“你比炉子聪明。”林珂摸摸它的头，“而且你有牛肉干拿。”
火花耳朵动了动：“真的给我？”
“真的。”
“那……我可以再烧一会儿。”它挪回碗边，尾巴上的火又亮起来，“但下次别让我闻那么臭的东西。”
“我尽量。”林珂坐下，“不过下次可能更臭。”
“你怎么一点都不怕？”火花突然问。
“怕？”林珂看着那块包好的灾兽爪，“当然怕。但我更怕一辈子什么都没做成。”
他翻开本子，在最后一页写：“明日重点：直击核心，剂量试探。”
笔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准备双份火绒草粉。”
屋里安静了。只有火花尾巴燃烧的噼啪声。三只碗摆在桌上，残液映着油灯的光。
林珂没动。他盯着那块包着的爪子，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他知道明还得再来。
可能很多次。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连试都不敢试。
他低声：“再试一次。”
火花已经睡着了，缩成一团。尾巴上的火低低地烧，但一直没灭。
林珂没关灯。
他坐在桌前，旁边是笔记，面前是没做完的实验。
窗外很黑，还没亮。
他拿起刀，轻轻擦了擦刀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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