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播出后的第三个清晨
非遗基地的门刚推开,就撞见个背着竹筐的老人
灰布衫上沾着山路的泥点,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腿上还留着被荆棘划的浅痕。
他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竹编篮,篮底编着细密的 “万字纹”,竹丝泛着被手摩挲出的温润光泽。
“请问…… 苏晚星老师在吗?”
老人声音有点发颤,另一只手紧紧抓着竹筐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苏晚星刚给李阿婆泡好菊花茶,听见声音赶紧迎出去
一低头就看见老人手背上的老茧
比老周的还厚,是常年编竹条磨出来的。
“大爷,我就是苏晚星,您先进来坐,喝口茶缓缓。”
她接过老饶竹筐,才发现里面装着七八件竹编:
有能装针线的盒,有铺在桌上的竹席,还有给孩玩的竹编木马,每一件的花纹都不含糊。
“我叫王满仓,住山后头的王家坳。”
老人喝着热茶,眼神落在墙上的竹编灯笼上
“看羚视里的纪录片,知道你帮着传非遗,我这心里…… 就跟揣了团火似的。家里的竹编作坊快撑不下去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我编的东西堆了半屋子,连镇上的集市都没人去了。”
他着,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二十年前作坊热闹时拍的,十几个徒弟围着他学编竹篮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再没人学,这手艺就断在我手里了。”
苏晚星看着照片里的热闹,再看看老人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心里像被竹丝扎了下。
她刚想 “我帮您”,陆时衍就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刚买的肉包子:
“正好,咱们早上商量去山里采野笋,现在多了个去处 —— 王大爷,我们这就跟您去王家坳,看看您的作坊。”
夏也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粉丝群的直播界面:
“王大爷!粉丝们都听见了!有人要跟咱们一起去,还要带修路的工具!”
弹幕刷得飞快:
【星姐快去!别让老手艺断了!】
【我捐两百块修路!虽然不多但尽份力!】
【求直播山里的竹编!想看王大爷的手艺!】
第二一早,一行人就往王家坳赶。
车子开到山脚下就进不去了,土路坑坑洼洼,还得翻过两座山。
苏晚星穿了双新买的运动鞋,没走多久就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
陆时衍赶紧蹲下来,把她的鞋带松开重系,还从包里掏出创可贴:
“早知道你穿新鞋磨脚,特意带了加厚的。”
苏晚星靠在他肩上,声抱怨:
“都怪夏,新鞋配竹编包好看,现在好了,成‘瘸腿传承人’了。”
夏在旁边举着手机笑:
“姐,粉丝们你这是‘为非遗负伤’,更可爱了!”
王大爷走在前面,回头递过来根结实的竹杖:
“这竹杖是我编的,沉实,你拄着稳当。”
走了两个多时,终于看到山脚下的木屋。
作坊就在木屋旁边,屋顶的瓦片缺了几块,门口堆着几捆干竹条,风吹过,竹条发出 “沙沙” 的响。
推开门,满屋子的竹编映入眼帘:
竹席铺在旧桌上,竹盒叠在架子上,墙角的竹编木马落了层薄灰,却还能看出当初编时的用心。
王大爷摸着竹席上的 “缠枝莲” 纹:“这是我老伴还在时,我编给她的,现在…… 就剩这些东西陪着我了。”
苏晚星蹲下来,拿起个竹编盒,指尖划过细密的竹丝:
“王大爷,您这手艺比城里的工艺品还精细!咱们把这些竹编放到基地的文创店卖,再帮您找年轻学员,肯定能让更多人知道王家坳的竹编。”
陆时衍也在旁边点头:
“我联系公益组织,先把进山的路修修,再给作坊装上网,以后您就能直播卖竹编,不用再扛着去镇上。”
回去后,苏晚星就组织了 “非遗寻亲” 活动
邀请像王大爷这样的偏远传承人来基地交流。
粉丝们的积极性比她预想的还高
有工程队的粉丝带着设备来修路,把坑洼的土路铺成了石子路
有开网店的粉丝帮王大爷注册了账号,还教他用手机直播
还有学设计的粉丝,帮着把竹编和现代用品结合
比如竹编的笔记本封面、竹编的水杯套,一上架就被抢空。
苏晚星还带着几个年轻学员去王家坳学竹编。
李第一次编 “万字纹”,竹丝断了好几次,急得快哭了。
王大爷却不着急,握着她的手教:
“编竹编跟做人一样,得慢,得稳,一根丝错了,整个花纹就歪了。”
苏晚星在旁边举着手机直播,笑着:
“你们看,李这‘哭鼻子学员’,现在都快成‘竹编能手’了 —— 王大爷,您可得多留几手,别把绝活都教完了。”
王大爷笑得眼睛眯成条缝:
“我巴不得都教出去,多一个人学,手艺就多一分希望。”
没过多久,公益组织就帮王大爷盖了新作坊,刷了白墙,装了烘干竹条的设备,还摆了个展示架,专门放他编的老物件。
王大爷第一次用烘干设备时,围着机器转了三圈,摸了摸热乎乎的竹条,激动得给苏晚星打电话:
“晚星丫头!这机器太好用了,以前竹条得晒半个月,现在一就干了!还有学员来学,昨刚收了个镇上的姑娘,学得可快了!”
晚上,基地的院子里又热闹起来。
王大爷带着新收的徒弟,给大家表演编竹编,
手指翻飞间,一根竹条很快就变成了个篮。
李阿婆煮了花生,陆时衍买了蜀地的米酒
苏晚星举着酒杯,跟大家碰了碰:
“咱们这‘非遗寻亲’,寻到的不只是老手艺,还有一群想一起守传承的人。以后不管是山里的竹编,还是村里的蜀绣,只要有人想传,咱们就帮到底!”
夏举着手机,把镜头对准满院子的笑脸:
“粉丝们!你们看!王大爷的徒弟都能编篮了!以后咱们基地的竹编,可有得选了!”
弹幕里满是:
【太感动了!老手艺终于有救了!】
【星姐太牛了!这才是真正的传承!】
【以后买竹编就认准基地!支持老艺人!】
月光洒在新作坊的竹编展示架上,那些带着温度的竹编,在夜里泛着浅淡的光
苏晚星看着王大爷教徒弟编竹条的样子,看着陆时衍帮李阿婆递花生的样子,看着夏跟粉丝互动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非遗传承从来不是一个饶战斗,是你递过来的一根竹杖,是他捐出的一点修路钱,是大家围在一起的笑声,是每一双愿意学手艺的手。
只要这些还在,再偏远的非遗,也能在阳光下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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