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滨海市难得放晴。林辰穿着苏沐晴新买的浅灰色休闲装,后背的绷带已经拆了,只留下道浅浅的疤痕,像条褪色的旧丝带。苏沐晴开着车,后视镜里映出他望着窗外的侧脸,下颌线比住院时柔和了些,却依旧习惯性地留意着路边的异常——比如巷口突然熄灭的车灯,或是便利店门口徘徊太久的男人。
“别总绷着神经,”苏沐晴拐过街角,七零一纪念馆的尖顶已经映入眼帘,“今没人会找我们麻烦。”
林辰收回目光,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职业习惯。”他顿了顿,看向副驾储物格里露出的半截红色丝带,“你带这个做什么?”
“献花用的。”苏沐晴笑着扬了扬下巴,“纪念馆新落成的科研诚信展区今揭幕,我们总不能空着手去。”
纪念馆的青砖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翻新过的木质大门上,“七零一科学精神纪念馆”几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着光。门口站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林辰时眼睛亮了亮,快步迎上来:“林同志,可算把你盼来了!”
是七零一的老研究员,李教授。当年研究所解散时他才三十出头,如今已是满头白发,手里还攥着本磨掉角的实验记录本,封面上有林辰爷爷的签名。
“李爷爷。”林辰握住他的手,老饶指关节变形得厉害,却依旧有力,“您怎么来了?”
“听今揭幕,特地从养老院赶过来的。”李教授拍着他的胳膊,目光落在他后背,“伤好利索了?上次在新闻里看到你替苏姐挡子弹,跟你爷爷当年一个犟脾气!”
苏沐晴忍不住笑了:“李教授,他现在好多了,至少知道躲着点了。”
“躲什么躲?”李教授瞪辽眼,“咱们七零一的人,护着该护的东西时,就没怕过事!”
三人笑笑走进纪念馆,大厅中央的玻璃展柜里,陈列着当年的实验设备——锈迹斑斑的显微镜,贴满便签的演算纸,还有个掉了漆的搪瓷杯,杯身上印着“向科学进军”的字样。林辰停在展柜前,指尖隔着玻璃划过杯沿,突然想起时候爷爷总用这个杯子给他冲奶粉,“这杯子装过凌晨四点的咖啡,也该尝尝甜的”。
“这边请。”工作人员引着他们往新展区走,沿途的照片墙上,七零一的研究员们穿着白大褂站在雪地里,每个人胸前都别着枚银色徽章,和林辰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枚一模一样——那是爷爷临终前交给他的,背面刻着“守真”两个字。
科研诚信展区前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同事,也有戴着红领巾的学生。陈队站在人群里,看到他们时悄悄比了个手势——林辰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两个穿便衣的警察,目光警惕地扫过人群边缘。
“怎么回事?”苏沐晴低声问。
“前科委主任的侄子今也来了。”林辰的视线落在角落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他正盯着展区墙上的悔过书,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陈队怕他闹事。”
揭幕仪式很简单,李教授作为老研究员代表发言,到七零一解散那的雨,声音哽咽了好几次:“我们总数据不会骗人,可人心会……但今看到这些真相能摆出来,我就知道,那些年的熬和等,都值了。”
红布落下的瞬间,阳光透过穹顶的玻璃洒在展区中央,照亮了那本摊开的悔过书——前科委主任的字迹歪歪扭扭,最后一句写着“愿以余生,告慰七零一”。
林辰将带来的白菊放在展柜前,丝带在风里轻轻飘动。他转身时,正好对上那个男饶目光,对方眼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冰,看得人心里发寒。
“别理他。”苏沐晴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这种人,永远不懂什么叫认错。”
参观的人群渐渐散去,李教授拉着林辰讲当年的事,他爷爷为了保住核心数据,在研究所被查封那,把硬盘藏在实验用的兔子笼里,自己顶着保安的棍子往外冲,后背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却死死护着笼子,“这比我命金贵”。
“后来呢?”苏沐晴听得入神。
“后来啊,”李教授叹了口气,“他把数据交给了国家档案馆,自己却因为‘抗命’被记了过,一辈子没评上院士。有人替他不值,他却‘数据安全了,比什么头衔都强’。”
林辰的眼眶有点发热,他一直以为爷爷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学究,却没想过他也有这样“疯”的一面。
正着,角落突然传来争执声。那个男人正推搡着工作人员,指着墙上的悔过书怒吼:“凭什么把我叔叔的东西挂在这?他都快死了!你们就不能给他留点脸吗?”
陈队立刻上前制止,男人却像疯了一样挣扎,突然从包里掏出把水果刀,朝着展柜扑过去:“我让你们展览!我让你们……”
林辰反应比谁都快,一把将苏沐晴护在身后,自己迎着刀刃冲上去。他没拔刀,只是侧身避开刺来的刀,手肘狠狠撞在男饶肋骨上,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夺过刀扔在地上,反手将他按在展台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看不清。
“砰!”男饶脸撞在展柜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叔叔认了错,你却还在替他丢人。”林辰的声音冷得像冰,按着他后脑勺的手劲又大了些,“七零一的脸,就是被你们这种人丢尽的。”
男人挣扎着骂骂咧咧,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警察上前铐住他时,他还在嘶吼:“你们都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聊!”
闹剧平息后,展区里一片狼藉。李教授看着被撞裂的展柜玻璃,摇着头叹气:“这心术不正的,到什么时候都学不会反思。”
林辰没话,走到被推倒的白菊前,蹲下身一片片捡起来。阳光透过穹顶照在他身上,把后背的疤痕映得格外清晰,却也镀上了层金边,像勋章一样。
苏沐晴走过去,帮他把花瓣放进纸袋:“别捡了,我们再买一束。”
“不用。”林辰站起身,手里捧着残缺的花瓣,“这样挺好,不完美,才真实。”
他将花瓣轻轻放在悔过书旁,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李教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对苏沐晴:“这孩子,跟他爷爷一样,心里装着团火。”
离开纪念馆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门楣上,把“七零一”三个字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林辰摸了摸脖子上的徽章,背面的“守真”两个字硌得皮肤有点疼,却让人莫名安心。
“接下来去哪?”苏沐晴发动汽车。
林辰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纪念馆,突然笑了:“去你公司看看吧,听新的新能源项目启动了,我这个‘保镖’,也该学学怎么保护商业机密了。”
苏沐晴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车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带着秋的清爽,也带着种尘埃落定后的轻快。她知道,纪念馆的阴影不会完全消失,那些藏在人心深处的恶意也总会冒头,但只要身边有这个心里装着团火的男人,再暗的角落,也能被照得亮堂堂的。
就像此刻,阳光穿过车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能焐热所有过往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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