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月光像融化的白银,淌过圣托里尼岛的白色屋顶,将悬崖边的古堡镀上一层冷辉。这座名为“血色蔷薇”的古堡,是欧洲老牌家族罗斯柴尔德的私产,也是苏晚晴此次星核净化剂交易的地点。
林辰站在古堡露台的阴影里,指尖夹着枚刚拆下来的微型窃听器。金属外壳上的蔷薇花纹与古堡栏杆上的雕刻如出一辙,显然是主人特意准备的“欢迎礼”。“对方在每层楼梯转角都装了红外探测器,”他对着蓝牙耳机低声道,“三楼东翼的油画后面有暗门,应该是交易的真正地点。”
苏晚晴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一丝电流的酥麻:“已经确认买家身份,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继承人,伊莎贝拉。情报她收藏了三十种星核变异样本,这次点名要‘雨林蔷薇’型号的净化剂。”
林辰摩挲着栏杆上锋利的蔷薇刺,目光扫过楼下花园里巡逻的黑衣保镖。他们腰间的枪套印着黑色蔷薇徽章,是欧洲地下世界闻名的“荆棘卫队”,据每人都注射过星核强化剂,能硬抗普通子弹。“她要的不是净化剂,是配方。”他突然冷笑,“刚才在宴会厅,她的首席顾问一直在偷拍你手里的检测管。”
耳机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玻璃器皿轻碰的脆响——苏晚晴正在假意调试净化剂样本。“意料之郑”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罗斯柴尔德家族最近在研究‘星核嫁接术’,急需净化剂来稳定实验体。你那边准备好‘惊喜’了吗?”
“放心,”林辰从靴筒里抽出一柄特制短刃,刃身缠绕着蔷薇藤蔓状的凹槽,“他们不是喜欢蔷薇吗?今晚就让他们看看,带刺的花有多扎手。”
当古堡的座钟敲响十下,伊莎贝拉的侍女终于来请苏晚晴前往三楼。林辰混在送酒的侍者中,看着苏晚晴穿着银色鱼尾裙走进电梯,裙摆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像撒了一把星核粉末。他注意到侍女的耳环是枚微型发射器,信号频率与刚才的窃听器完全一致。
三楼走廊铺着猩红地毯,墙壁上挂满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画中女子的眼睛都像活的一样,死死盯着来人。林辰躲在一幅《蔷薇圣母》的画框后,看着侍女推开东翼的暗门,门轴转动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与他藏在袖口的解码器频率同步——这扇门需要双重验证,指纹加虹膜,而他手里已经有了伊莎贝拉的指纹膜,早上在宴会厅“不心”碰洒红酒时,轻松到手。
暗门内突然传来苏晚晴的一声低呼,林辰的心猛地一紧,短刃瞬间出鞘。他刚要冲进去,却听到苏晚晴带着笑意的声音:“伊莎贝拉姐,用麻醉气体招待客人,可不是贵族的待客之道。”
林辰贴着门缝看去,只见暗门内是间圆形实验室,中央的金属台上摆着十几个培养舱,里面漂浮着被星核能量扭曲的生物肢体。伊莎贝拉坐在轮椅上,苍白的手指戴着蕾丝手套,正把玩着一枚蔷薇花形的遥控器:“苏姐笑了,只是怕你见到这些‘可爱’会害怕。”她按下遥控器,培养舱的玻璃突然变得透明,里面的肢体竟开始蠕动,皮肤表面长出密密麻麻的蔷薇刺。
“这就是你们的‘星核嫁接术’?”苏晚晴的星核蓝光在掌心流转,“用活人做实验体,难怪需要净化剂来压制排斥反应。”
伊莎贝拉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苏姐果然聪明。只要你交出净化剂配方,这些‘作品’就不会出现在晴海集团的大楼里。”她指了指墙上的监控屏幕,画面里是晴海集团的员工餐厅,几个戴着蔷薇徽章的人正在安装什么装置。
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人怀里的装置,与实验室的培养舱材质相同!
“看来你的保镖没告诉你,今晚的宴会,晴海集团来了不少‘特别’的客人。”伊莎贝拉转动轮椅,靠近苏晚晴,蕾丝手套下的手指突然弹出三根骨刺,闪着幽绿的光,“听苏姐的星核能量能净化一切,不知道能不能净化我这‘蔷薇毒刺’?”
就在骨刺即将刺中苏晚晴的瞬间,林辰撞破暗门冲了进来,短刃带着破空声劈向伊莎贝拉的手腕。“铛”的一声脆响,骨刺与短刃碰撞出火星,伊莎贝拉被震得后退三米,轮椅撞在培养舱上,玻璃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你的保镖倒是忠心。”伊莎贝拉擦掉嘴角的血迹,突然拍了拍手,实验室的地面裂开,十几个浑身长满蔷薇刺的实验体爬了出来,它们的眼睛是空洞的黑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这些是用荆棘卫队改造的‘蔷薇战士’,”伊莎贝拉舔了舔手套上的血渍,“每根刺都有毒,苏姐的净化剂能救多少人呢?”
林辰将苏晚晴护在身后,短刃上的蔷薇凹槽突然亮起红光——那是用他的血激活的血脉之力。“救你一个就够了。”他猛地冲向伊莎贝拉,短刃划出的轨迹像朵绽放的血色蔷薇,所过之处,实验体的刺都被震碎成粉末。
苏晚晴的星核蓝光同时爆发,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实验体困在里面。蓝光所及之处,那些扭曲的肢体开始融化,刺上的毒素被净化成白色雾气。“林辰,她的轮椅里有星核增幅器!”
林辰眼神一凛,注意到伊莎贝拉的轮椅扶手闪烁着异样的红光。他突然矮身,用短刃挑起一枚实验体的断刺,精准地射向轮椅的电源接口。火花四溅中,伊莎贝拉发出一声尖叫,轮椅突然失控,撞向培养舱的控制台。
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培养舱的玻璃全部碎裂,里面的肢体接触到苏晚晴的蓝光,开始疯狂抽搐。伊莎贝拉从轮椅上跌落,蕾丝手套脱落,露出布满蔷薇花纹的手臂——她也是实验体!
“我父亲,只有成为最完美的蔷薇,才能继承家族。”伊莎贝拉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异化,皮肤裂开,长出粗壮的藤蔓,“可他没,完美的代价是变成怪物!”
她的藤蔓朝着林辰卷来,上面的刺比刚才的实验体更粗,泛着金属光泽。林辰将苏晚晴推到安全区域,血脉之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暗红色的能量在他周身形成蔷薇花形态的护盾,藤蔓撞上护盾,瞬间被绞成碎段。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底牌?”伊莎贝拉的头发突然变成无数条细藤,卷向控制台的红色按钮,“既然得不到配方,那就一起毁掉!这个实验室的地下,埋着十吨星核炸药!”
林辰眼神骤变,他看到苏晚晴的蓝光已经快要压制不住所有实验体,而伊莎贝拉的手指距离按钮只剩厘米。千钧一发之际,他将短刃掷向按钮,同时扑过去抱住苏晚晴,用身体护住她的头。
短刃精准地刺穿了伊莎贝拉的手背,按钮应声碎裂。但伊莎贝拉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另一只手突然插进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颗跳动的、包裹着蔷薇花瓣的心脏:“这颗‘蔷薇之心’,可是用我弟弟的星核做的……”
她将心脏往地上一摔,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实验室的花板开始坍塌。林辰抱着苏晚晴冲出暗门,身后传来伊莎贝拉疯狂的笑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宿命,就是与蔷薇同归于尽!”
当他们跌跌撞撞跑到露台时,古堡的东翼已经陷入火海。楼下的荆棘卫队想要冲上来,却被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实验体缠住,惨叫声此起彼伏。
苏晚晴靠在林辰怀里,星核蓝光虚弱地闪烁着:“净化剂样本……”
“没丢。”林辰从怀里掏出个金属盒子,上面还沾着他的血,“伊莎贝拉的对,有些宿命躲不掉。”他看着远处海面上的月光,突然笑了,“但我们可以改写它。”
苏晚晴抬头,看到他手背上的蔷薇印记正与自己的星核蓝光共鸣,比在雨林时更加明亮。“接下来去哪?”
“去拆炸弹。”林辰脱下外套裹住她,“晴海集团的‘客人’,该送客了。”
他抱着她跃下露台,落在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快艇上。引擎发动时,古堡的爆炸声吞没了整座悬崖,火光中,那些盛开的蔷薇雕塑,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而林辰手腕上的蔷薇印记,在夜色中悄然绽开邻七片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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