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的高跟鞋踩在晴海大厦废墟的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消防栓的水柱还在往残垣断壁里灌，白雾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偏头咳嗽时，发梢上沾着的灰烬簌簌落下。
“星核能量还能支撑多久？”林辰的手掌覆在她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他刚徒手掀翻了一块砸向她的预制板，指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毫不在意地用袖口蹭了蹭。
苏晚晴抬手按住他流血的指节，星核蓝光顺着指尖漫过去，在伤口处凝成层薄冰似的保护膜。“最多两时。”她盯着废墟深处那片没被水浇透的暗火，“夜枭故意留着这片火区，肯定藏了东西。”
林辰突然拽着她往侧面扑——半秒后，一根燃烧的钢梁轰然砸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火星溅在苏晚晴的裙摆上，瞬间被她周身的星核蓝光弹开。“他在玩猫鼠游戏。”他扯掉她裙摆上的火星，短刀突然出鞘，刀身擦着她的耳畔飞过，精准钉住一只从横梁上扑下来的机械鸟。
那鸟的金属羽翼在地上扑腾，肚子里突然传出夜枭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林辰，你父亲当年就是这样护着你母亲的。可惜啊，最后还不是让我把她的星核能量抽成了空壳？”
苏晚晴的星核蓝光猛地炸开，震得周围的碎玻璃都立了起来。“闭嘴！”她冲向机械鸟，指尖光刃劈下的瞬间，鸟肚子里弹出一卷燃烧的羊皮纸。林辰眼疾手快地用短刀挑开，羊皮纸边缘虽已焦黑，中间的字迹却异常清晰——是幅手绘的晴海大厦结构图，用红笔圈出的地下三层位置，画着只衔着钥匙的鹰。
“地下三层是旧金库。”苏晚晴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我时候偷溜进去过，那里的合金门需要双钥匙才能打开，一把在董事会手里，另一把……”
“在夜枭那。”林辰用短刀剖开机械鸟的肚子，里面果然藏着半枚鹰形钥匙，“他故意送钥匙过来，就是笃定我们会去。”他突然贴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混着硝烟味，“你信吗？这老东西不定就在金库等着我们。”
苏晚晴的星核能量探查到废墟下方有密集的金属振动声，像有人在用钻地机。“他在挖地道。”她拽着林辰往消防通道的入口跑，高跟鞋在台阶上磕出急促的脆响，“金库的地基连着市政管道，他想把这里的废墟压进下水道，淹掉整个老城区！”
地下三层的走廊积着没过脚踝的黑水，混着机油在手电筒光里泛着诡异的虹光。林辰突然将苏晚晴拽进旁边的配电室，反手锁门的瞬间，一道激光从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扫过，在对面的墙壁上烧出道焦黑的痕迹。
“红外线网。”林辰指着花板上闪烁的红点，“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早就在这布置好了。”他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腰间缠着的一圈炸弹——是刚才从死士尸体上拆的，“帮我按住引线，三分钟后扔出去炸开电网，我去拿钥匙。”
苏晚晴按住他解炸弹的手，星核蓝光在掌心凝成根细如发丝的光绳：“我去。”她突然踮脚吻在他唇角，光绳顺势缠上他的手腕，“你的手要留着开金库门。”没等林辰反应，她已经拉开配电室的通风管格栅，蓝光裹着她的身影钻了进去。
通风管里弥漫着铁锈味，苏晚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盖过了管道的震颤声。当她终于从格栅坠落，正好落在金库门前时，夜枭果然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另半枚鹰形钥匙。
“来得真快。”他转过身，左脸的刀疤在应急灯下像条扭动的蛇，“你知道吗？你母亲当年也是这样，为了给林辰的父亲送钥匙，硬生生从通风管爬了三层楼，最后被我……”
话音未落，苏晚晴的星核光刃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膀。但夜枭像没感觉似的，反而笑着将两半钥匙拼在一起：“你看，多配。就像你和林辰，明明是星核与凡胎，偏要凑成一对。”
金库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林辰突然撞开配电室的门，炸弹的引线在他指间冒着火花。“苏晚晴，趴下！”
爆炸声中，苏晚晴看见夜枭被气浪掀飞的瞬间，将什么东西扔进了金库深处。当硝烟散去，她才发现那是枚定时炸弹，而金库中央的展柜里，静静躺着本泛黄的相册——第一页就是年轻的林辰父母，母亲怀里抱着个婴儿，父亲的手搭在母亲肩上，三人背后的晴海大厦还崭新如初。
“原来他要毁的不是金库。”苏晚晴摸着相册里母亲温柔的笑脸，星核蓝光突然变得滚烫，“他是想让我们亲眼看着，那些被他毁掉的过去。”
林辰从废墟里爬起来，短刀上还插着片炸弹碎片。“那他可打错算盘了。”他伸手拂去她发上的灰尘，“过去毁不了现在，就像这废墟埋不住明。”
远处传来市政管道破裂的轰鸣，黑水开始漫过脚踝。苏晚晴将相册塞进怀里，握住林辰带着硝烟味的手，星核蓝光在两人交握的掌心开出朵冰蓝的花。“走，我们去拆了他的地道。”
高跟鞋与军靴踩在积水中的声音，渐渐盖过了炸弹的余响。废墟之上，晨光正刺破云层，给这对并肩的身影镀上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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