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坠的震荡还没散尽,苏晚晴在刺鼻的硝烟味中猛地睁开眼。手腕被粗糙的领带捆着,另一端紧紧攥在林辰手里——他的指尖冰凉,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已经凝固成块,像极了暗门里那朵染毒的红玫瑰。
“林辰!”她挣扎着扑过去,却被他按在安全气囊上。林辰的脸白得像纸,左肩的绷带彻底被血浸透,黑红色的毒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在他手背上的星核纹路上留下诡异的痕迹。
“别碰……解毒剂……”林辰的声音气若游丝,喉结滚动着咽下涌到嘴边的腥甜,“在你……西装内袋……”
苏晚晴的手指在颤抖,摸到内袋里那个冰凉的金属管时,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他手背上。解毒剂的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林辰闷哼一声,黑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些颜色,星核纹路却突然亮起刺眼的蓝光——那是能量与毒素激烈对抗的征兆。
电梯门外传来红玫瑰的踹门声,金属门板被踹得凹陷变形:“林辰,别装死了!把苏晚晴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林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用力按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那枚与袖扣同材质的玫瑰戒指,此刻竟在蓝光中微微发烫。“戒指……是钥匙……”他的视线开始涣散,却死死盯着电梯顶部的通风口,“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苏晚晴的心像被攥住一样疼。第一次见面是在大学图书馆,她蹲在书架后找《星核能量导论》,他抱着一摞战术学教材差点把她撞翻。那的日期,是九月十七号。
“我不走!”她将解毒剂全部注入他的血管,星核能量顺着掌心涌入他的身体,蓝光在两人之间织成半透明的网,“要走一起走!”
“听话……”林辰的短刀从掌心滑落,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们要的是……星尘配方……你活着……才能……”
话音未落,电梯门“哐当”一声被踹开。红玫瑰带着五个黑衣士兵站在门口,手里的麻醉枪对准了苏晚晴:“苏总倒是痴情,可惜啊,他活不过今晚了。”她踢开脚边的碎石,猩红的指甲划过电梯壁,“夜枭大人了,带不走活的林辰,就用你的星核能量给他陪葬。”
苏晚晴突然将林辰护在身后,星核能量在掌心凝成三寸光龋蓝光映着她含泪的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想动他,先踏过我的尸体。”
红玫瑰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挥了挥手:“给我抓住她!注意别伤了星核脉络,夜枭大人还等着用她提炼能量呢!”
黑衣士兵的电击棍带着滋滋电流扑过来,苏晚晴的光刃横扫而出,蓝光瞬间斩断两根棍头。但士兵们配合默契,三面包抄着缩包围圈,其中一饶麻醉针擦着她的脖颈飞过,钉在电梯壁上,针管里的绿色液体缓缓渗出。
“砰!”
林辰突然从地上弹起,不知何时捡起了短刀,反手刺穿最左侧士兵的膝盖。他的动作还有些僵硬,左肩的伤口再次裂开,黑血溅在苏晚晴的白衬衫上,像绽开一朵绝望的花。“走!”他嘶吼着将她推向通风口,自己则用身体挡住扑来的士兵。
苏晚晴咬着牙按下戒指,通风口的锁芯发出“咔嗒”轻响。当她顺着梯架爬进通道时,回头看到林辰被三个士兵按在地上,红玫瑰的毒针正对着他的后颈——那是星核能量最薄弱的地方。
“不要!”她的星核光刃瞬间暴涨,蓝光穿透通风口的格栅,精准地打在红玫瑰的手腕上。毒针“当啷”落地,红玫瑰惨叫着后退,手腕上出现一道焦黑的伤口。
林辰趁机翻身踹开士兵,短刀刺穿最后一饶咽喉。但他的动作明显慢了许多,左肩的毒血已经浸染了大半个后背,星核纹路的蓝光忽明忽暗,像风中残烛。
“快走!”他对着通风口嘶吼,声音里带着血腥味。
苏晚晴的眼泪模糊了视线,顺着通道往前爬。通风管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人匍匐,金属壁上的铁锈刮破了她的掌心,却远不及心里的疼。通道尽头的栅栏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显然是猎鹰早就布好的牢笼。
“抓活的!”红玫瑰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夜枭大人要亲眼看着她的星核能量被抽干!”
苏晚晴的星核光刃再次亮起,蓝光劈开栅栏的瞬间,她翻身跳进一间废弃的机房。这里显然是猎鹰改造过的,四壁都是浇筑的钢筋混凝土,只有一扇嵌着防爆玻璃的铁门,门把手上缠着带倒刺的铁链,链锁是特制的六棱形,普通钥匙根本插不进去。
“别白费力气了。”红玫瑰的声音从监控器里传来,带着得意的笑,“这牢笼是用防能量合金做的,你的星核光刃最多只能在上面留道白痕。”
苏晚晴摸出林辰塞给她的血玉玉佩——刚才混乱中,这枚替他挡过子弹的玉佩从领口滑出,边缘磕出晾裂痕。玉佩的温润触感让她瞬间冷静下来,父亲的日记里写过:“星核血脉与血玉相融,可破世间至坚之物。”
她将流血的掌心按在玉佩上,星核能量顺着血液渗入玉纹。原本通透的血玉突然泛起妖异的红光,裂痕处涌出淡淡的血雾,与她掌心的蓝光交织成螺旋状。
“你在做什么?”红玫瑰的声音带着不安,监控器的画面开始跳动。
苏晚晴没有回答,只是将融合了血玉之力的星核光刃对准防爆玻璃。蓝光与红光交织的瞬间,光刃暴涨至两米长,像一柄劈开黑暗的利剑,狠狠刺向玻璃——
“咔嚓!”
防能量合金打造的玻璃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红玫瑰在监控器那头尖叫:“不可能!这玻璃连导弹都炸不开!”
苏晚晴的星核能量还在疯狂涌入,血玉的裂痕越来越大,最后“啪”地一声碎成两半。破碎的瞬间,所有红光全部汇入光刃,蓝光陡然亮得刺眼,像要将整个机房吞噬。
“破!”
随着她的低喝,光刃彻底刺穿玻璃,铁链应声而断。门外的黑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狂暴的能量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苏晚晴冲出牢笼的瞬间,听到电梯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她疯了一样往回跑,通道里的烟雾呛得她直咳嗽,却看到了让她瞳孔骤缩的一幕——
林辰靠在变形的电梯门上,左肩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星核纹路的蓝光却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他的手里攥着半块血玉,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那里插着一把染毒的短刀——是红玫瑰的备用武器。
“林辰!”
她扑过去抱住他时,发现他胸口的蔷薇徽章已经裂开,裂缝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金色的光。林辰看着她,突然笑了,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烟灰:“我就知道……你能……”
话音未落,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星核纹路的蓝光彻底熄灭。
“不——!”苏晚晴的星核能量在绝望中爆发,蓝光冲而起,穿透了整栋写字楼的顶层。机房里的监控器全部爆碎,红玫瑰的惨叫在能量风暴中戛然而止。
她抱着林辰跪在地上,血玉的碎片在掌心发烫。父亲日记里的最后一页突然浮现在脑海:“星核极致处,血脉可逆转。以血为引,以玉为媒,可唤逝者归。”
苏晚晴毫不犹豫地将碎玉按在他胸口的伤口上,星核能量顺着血液疯狂涌入。金色的徽章碎片与红色的玉屑在蓝光中交融,竟缓缓凝聚成一朵完整的蔷薇,花瓣上的露珠,是她和他的血。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电梯的破窗照进来时,林辰的指尖突然动了动。他睁开眼的瞬间,看到苏晚晴的星核纹路正在褪去光泽,脸色白得像纸——她在用自己的能量续他的命。
“傻子……”他抓住她的手腕,胸口的蔷薇徽章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两人包裹其郑
远处的监控室里,夜枭看着屏幕上相拥的身影,捏碎了手里的咖啡杯。玻璃碎片扎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朵在金光中绽放的蔷薇——那是猎鹰百年未破的宿命,也是他最恐惧的光芒。
机房的废墟上,苏晚晴靠在林辰怀里,看着他手背上重新亮起的星核纹路,突然笑了。血玉虽碎,却拼出了最坚韧的守护;牢笼虽坚,终究困不住并肩的光。
“林辰,”她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下次再敢把我一个人塞进通风管,我就……”
“就怎样?”林辰的吻落在她发顶,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就用星核光刃劈了我?”
苏晚晴没话,只是把他抱得更紧。晨光穿过硝烟,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极了初见那,图书馆窗台上落的那捧阳光。猎鹰的阴影还未散尽,但只要这束光还在,就没有闯不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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